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我靠美颜稳住天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自己,一边又觉得庆幸。

若是他没有名声,可能圣上永远不会瞧他一眼。

宫侍驾着马车在道路上哒哒地走着,雪后的京城人人都缩在了家中,常玉言脑子发热,他低头整理了自己好几次,觉得还是一身的墨水味,他怎么能这幅样子就去见圣上?

常玉言移到车窗处,打开窗门吹些冷风以便冷静,等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之后,常玉言却忽而看到户部尚书的儿子汤勉与平昌侯世子李延的身影在小巷子口一闪而过。

一个是重臣的儿子,一个是勋贵世子,就算是在学府中关系亲密,在外时也应当避避嫌吧?

而且若是没有看错……常玉言眯了眯眼,可惜马车一晃而过,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但若是没有看错,他们两人手中拿着的,应当是两幅画作?

*

顾元白边看边走,戴上皮质手套之后,倒是没人阻止他碰雪了。

常玉言过来的时候,圣上正让人拎着个罐子,自己则小心地将梅花上的厚雪扫落在罐子之中。雪落梅花之上,经过一夜的酝酿,雪也沾染了梅花的香气,等到雪化之后用来煮茶,便别有一番滋味。

常玉言上前行了礼,紧张道:“小子拜见圣上。”

“不用多礼了,”圣上放下手头的活,亲自搀扶起常玉言的双臂,“上次见你你就拘谨得很,今日朕将你叫来是为赏雪,不必如此紧张。”

顾元白甫一握上了常玉言的手臂,就感觉到了他衣服下紧绷起来的皮肤,哑然失笑道:“朕当真那么可怕吗?”

常玉言面上一热,悄悄抬眼去看。

顾元白已经笑着带他继续往前走去,侍卫们跟在五步远之后,宫女们接过了罐子,继续在梅花下收集着春雪。

平日里,顾元白不会去穿龙袍,他穿的均是常服,常服边角低调的绣着暗纹,在行走间好似有游龙攀附。

落在身后的青丝上夹杂着几瓣沾雪的梅花,常玉言看到了,多看了好几眼,却不好意思出声提醒。

待逛完了宫中雪景,常玉言被圣上留下来用了晚膳。晚膳结束之后,眼见着就要走了,常玉言鼓起胆子,从袖中掏出了那本诗集,饶是此刻,他也不由感叹自己的脸皮之厚,“圣上,这是小子近日整理出来的诗集,取了以往尚且入得了眼的诗作,还有自上次游园回来后的所得,若是圣上不嫌弃,小的想要将此献给圣上。”

薄薄的一本诗集,这应当还是原稿,上面还有皱起来的小折。

顾元白也对这个有舆论人才潜质的人才新诗有兴趣极了,如果是佳作,那么他相信,绝对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先前的皮手套已经在饭前摘掉,顾元白笑着翻了一下诗集,随意看了两眼,笑意加深。

相比于他之前写的十三首讽刺权贵的诗,这次的作品倒是迎合他这个统治者的品味了。

顾元白将诗集递给田福生收好,忽而想起什么,促狭一笑,“玉言同薛将军家的大公子应当是好友?”

常玉言不明所以,谨慎点了点头:“是。”

顾元白缓缓道:“几日前,朕听闻薛九遥双膝受了伤,此事玉言可知道?”

九遥是薛远的字。

常玉言一愣,什么?

瞧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顾元白眉头一挑,悠悠笑道:“等玉言出了宫,不如去薛府瞧上一瞧。再替朕同薛将军和薛九遥说上一句话,若是他们需要,朕可派宫中御医前去薛府为其诊治。”

圣上慢条斯理:“毕竟是朕的爱卿之子,未来的大恒将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大恒的损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薛远:谢邀,人在家中坐,情敌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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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薛府。

薛远躺在床上,听着听着就没忍住笑,“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常玉言眉头微蹙,“要称呼圣上。”

薛远膝盖上裹着药布,隐隐泛着血色,但他的面上却好似无感,随手指着自己的伤口,似笑非笑道:“这伤就是圣上罚的。”

“这不可能,”常玉言下意识反驳,又皱了皱眉想了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薛远瞥了他一眼,反问道:“圣上今日将你招到宫中做了什么?”

常玉言闻言,不自觉绷紧了皮肤,面上有些发热,“圣上招我入宫中陪侍,自然是为了让我陪同赏雪。”

“赏雪?”薛远双手撑在榻面,双臂猛得有力,肌rou绷起,托着自己直接坐了起来,他指尖敲着大腿,若有所思,“能看上你什么呢?”

在薛远眼里,这个皇帝怎么也不像是会做无用功的样子,连他这匹疯狗也敢招惹,惹了他就罢了,至少就如同小皇帝说的那样,他有帅才之风。但奇怪,常玉言有什么呢?

一个读书人,一股子腐酸味,常玉言能有什么用?

但就是这么没用的读书人,皇帝还招他赏了雪。薛远这个未来将才,皇帝倒是眼也不眨地罚了他满膝盖的血。

常玉言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皮笑rou不笑,“薛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远慢条斯理道:“你能有个屁用?”

常玉言气得瞪人,“我不说是名扬天下了,最起码也是小有名声,立冠那日前来为我道贺的人多到甚至惊动了官府。而我一向有才,等殿试结束,你等着我拿个状元来吧!”

说完,他“蹭”地起身,怒而甩袖离开。

薛远摸着下巴,等常玉言彻底见不到影了之后,才嗤笑一声,“状元?”

那小皇帝要个假文人做的状元有什么用?

薛远双腿离开床,笔直站在了地上,他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到了窗前。

膝盖上的白布渗出了星星点点的鲜血,这样疼痛的滋味对于薛远来说很是新奇。

打小在军营里混着长大的薛远知道拳头硬,兵马强才代表一切。薛府三代忠良,听起来挺好,其实都是要命的名声,他扔个酒瓶,也没想砸皇帝,看他过去了才下手,也只是想看看皇帝对薛家的态度。

薛远摸着下巴思索,想起来小皇帝的面容,虽然毛都没长齐,长的倒是比娘们还漂亮。

就是这脾气藏的太深了。

是因为薛府而优待他,还是因为三代忠良而必须优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