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转职
没想到我还是被原石编织的幻境檐住了，好在我提前设下的光魔法刻印发挥了作用，把我祛除了一部分影响，唤醒理智。 尽管心境有些动摇，我还是坚定信念，走马灯式地经历完后续的一切。 我没有等到蜜莉带我离开圣骑士团的那天，而是发现她居然在魔界还有几个暧昧的情人。 我无法忍受这种可耻的背叛行为，和她吵翻了天，最后一拍两散，我把手上的结婚戒指取下来狠狠地扔掉，然后专心在圣骑士团效力。 本来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无非是一个纯情小骑士被无耻的坏蛋魅魔欺骗了的故事，可是直到萨利尔城守卫战的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视为珍宝的结发妻子，真的是魔王。 天空滚滚落下无数的陨石，无边的熊熊烈火，还有数不清的魔族军队。 作为增援的圣骑士先遣队队长，我选择和萨利尔防卫队长艾丽莎并肩作战，共同抵御杀红眼了的魔族大军。 艾丽莎命令我突出重围，把这里已经沦陷的消息报告给骑士王圣米蓓尔。 我心里很清楚，这些战友的生命即将消逝，也只能强忍着不舍，杀出重围。 而我逐渐远离战场，即将脱困的时候，看见了那双曾让我魂牵梦萦的琥珀瞳孔。 她张开蝙蝠羽翼缓缓落在我面前，在不知道是火光还是血色地映衬下，琥珀色的眼睛猩红，和那一头红发一样可怖。 身上破损的盔甲沾满敌人的血rou，我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剑尖直指拦在我面前的人。 我的眼皮已经被血水浇灌，黏在一起来不及擦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得清我的心脏在盔甲里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对面语气中的失落和颤抖： “拉芙，把剑放下。” 我握紧剑，精神一丝都不敢懈怠。 如果她不拦我的路，我不想伤害她，何况我现在气喘吁吁，精疲力尽，能避免一场战斗是最好的。 “再往前你会死的，我带你走。”她试着朝我走近几步伸出手，可我警惕地盯着她，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呵……”她垂眸，轻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来得及探究这一声轻叹意味着什么，便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阳光洒满房间的大床里，柔软洁白的被褥拥着我。 这里阳光正好，床很软，房间放满鲜花，显得温馨舒适，仿佛我所经历的战场不过是一场噩梦。 不，那不是梦。 我连忙想起身，发现身上缠满了绷带，动一下就疼得厉害，见我醒了，女佣立刻过了扶着我，还有人出门报信。 是蜜莉把我从战场带了出来，为我精心疗伤，而她就是魔王伊娃。 攻陷了萨利尔城的她，威望达到了顶点，作为复兴了红龙曾经建立的王城奥特拉的女王，她的名字叫做伊娃·奥特拉。 自从来到奥特拉，我没有理过她，尽管她和我解释，当年只是个误会，那些情人是她以前的，她当初也是赌气不和我解释。 可我不在乎，因为我已经有了绝对无法原谅她的缘由，我永远都无法忘怀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平民和我牺牲的战友们。 我站起身来，伸出手，从床顶上摘下一颗明显不属于记忆中的泛着幽兰光芒的石头。 我仔细地拿在手里端详，这个应该就是原石了吧。 我就猜，它果然会在制造最深最痛苦的迷惘时，暴露自身的存在。 它对我的考验可能还在后面，但是现在我已经抓到它了，就不需要继续了。 我用光锁牢牢束缚住原石，然后使用光魔法破坏掉幻境，再驱散周遭的迷雾，清晰地找到炼金之门。 我一步步走近炼金之门，这里一切都静悄悄的，作为战士的直觉让我感受到一丝不对劲。 太顺利了，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劲，我掏出原石再三确认，哪怕用光魔法鉴定也没问题。 正思索间，我猛然瞅见原石透明光泽的表面，映衬着我的脸庞。 不对，这不对！我不是幻形成狗狗人了吗？ 我焦急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的确是人类皮肤的质感没错，原石也如镜子一般如实照出我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真的被困在幻境当中了。 那这扇炼金之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伸手过去，手竟轻易穿过了刚刚看起来还无比真实的大门，那扇大门随之我信念的崩坍而逐渐消失不见。 我环顾四周，除了迷雾还是迷雾，什么都看不见。 不，冷静，冷静，拉芙。 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手指甲思考起来。 目前这个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原石为我制造的幻境，是针对现在的我的。 刚刚那个情形，应该只是第一层浅表，它属于我的记忆，或许一开始从那里切入就是因为我在进入前的一瞬想到了，所以原石照着我的思维活动为我搭建了第一层，也就是我的记忆，那么现在我所面对的，应该就是它针对我设下的幻境了。 如果我踏过了那道炼金之门，估计我会沉浸在虚妄的未来幻想当中，自以为是地运转一切心中的构想，自然会无比顺利，只不过是假的。 等等，既然踏过那道门，会进入虚假的未来，而进来则是过去，也这里应该是现在？ 不对，未来是构想出来的，过去也是必然掺杂虚假的记忆，这些都是我脑子里的东西而已，那也就是说明我所处的现在，也是假的？ 或许是真的呢？我总不能是虚无地存在着吧。 可谁又不是虚无的呢，或许人的生命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反抗也不过是徒劳。 我晃晃脑袋，把这些混乱的想法通通扔掉。幸好有光魔法刻印，帮助我消除影响，我掏出那颗原石仔细观察，看来它应该是真的了，而且还在持续影响我。 嗯，对了，它是制造幻境的源头，也就是说这里既是真实的当下，也是虚假的幻梦。我回想起蜜莉对我说的，真亦是幻，幻亦是真，很多时候没必要非要分得很清楚。 没必要分得很清楚吗？唔…… 我找原石的目的，不就是借它的力量为我打通身体的魔法能力吗？那如果我手中的东西就是原石的话，为何要执着于走出幻境？ 我考虑清楚之后，下定决心，打算就在这儿融合原石的贤者之力。 光之链条牢牢束缚住原石，从中索取力量，我探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力量之源，就在我一筹莫展打算放弃之时，心中忽然出现一道不属于我的声音。 “你是谁？”有人在问我是谁？ “我叫伊芙丝·奥特拉，是一名骑士。” “不，你不是伊芙丝，也不是骑士。” 什么意思？这是在和我搞哲学对谈吗？不懂。 “好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奈回应。 “你想获取原石中的贤者之力？” “对。” “正在审查资格……”审查资格？什么意思？ “核验通过。” 啊？为什么通过？什么东西？不再问一些问题吗？ “请从以下几个转职选项中，选择你的新职业。” “一，大魔法师，解锁全种魔法系技能树。” 我本想直接选择这个，可是我有些好奇接下来会是什么。 “二，骑士王，获得骑士的效忠，叠加百分之百骑士统御力。”骑士王？那不是圣米蓓尔的称号吗？ “三，勇者，获得魔法和武艺的全种天赋。”唔…… “请选择。” 这就结束了吗？我陷入沉思。 本来我以为原石是开发魔法技能天赋的，蜜莉告诉我她一开始就是通过原石成为大魔法师，但我没想到原来是转职而来，大魔法师、骑士王、勇者，原来是三种职业吗？ 我思索了一下，向原石提出疑问： “我能看一下我自己的职业吗？” “好的。伊兰，人物名：芙兰斯特，原职业：圣骑士，现职业：无。” 嗯？？我更糊涂了。 “请宿主尽快选择转职选项。” 啊在催了，我得好好想想。本来是想选开发魔法技能，这样的话与其选择大魔法师，不如选勇者？ “我选择勇者。” “好的。” 一瞬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植入到我的身体里，一阵短暂的白色眩光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一个清晰的方框。 这是什么？ 风火水土四属性和光系暗系的魔法，还有剑术、体术、弓术和枪术的武技，我看见我的光魔法和剑术、体术是满的，其他的技能树则刚刚出现，都是灰暗的。 蜜莉作为大魔法师，她的魔法技能树应该是全亮的。 我试着把自己的灵力灌注到四属性魔法中，很快点亮了大部分魔法，我觉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来。 现在我该考虑如何走出幻境了，如果出不去，一切都是徒劳。 “已完成转职，宿主可继续选择分配灵力点，或退出系统。” 啊？退出系统是什么意思？就是回到现实吗？ 我身上还有多余的灵力可以开发魔法，略微思考了一下，想起蜜莉和我说起过，风属性是最匹配我，所以我选择了风魔法加满。 满意之后，我选择“退出系统”，周遭的迷雾渐渐退却，眼前的景象一点点变得真实可感。 化成人形的蜜莉，瞪着我怨念冲天，还有身后怒气冲冲的魔族士兵以及义愤填膺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