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轩和张绍臣都算得上是早睡早起的典范,晨起打一套五禽戏,再溜达溜达已经成为常有的事。

张绍臣在廊下站定,淡淡地说道,“我们在燕王府待的时间够长了。”

何玉轩敛眉,白皙的手指弯曲成一个几近不能的弧度,又自然地舒展开来,他在做手指的灵活cao练,“还不是我们该回去的时候。”再懒,这手头功夫还是不能落下。每日早晨,何玉轩都是在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锻炼……他第无数次后悔为何成为一名医者,知道得愈多,反而不能放纵。

他的话里的意思很实在,燕王的病症犹在,京里又没有旨意,他们这些跟着来北平的人怎么能走。

张绍臣摇头笑起来,老神在在地说道:“可不是这个回去。”他意有所指地看着院门,随后又说,“我们本来便是为了燕王的病情而来,可瞧着在这里也挨不上边,不如自请离开,回到布政使队伍中去。”

何玉轩沉默了半晌,抬眸看着一身儒雅风度的张绍臣,“布政使……我们是太医院的人,和他们牵扯不上关系。”

张昺再好,天然带着与燕王争锋相对的立场。

张绍臣想着投奔他,可曾想过原本太医院出来的人,不似朝廷的官员带着鲜明的立场,可若是投奔……就意味着一种无声的宣扬了。

张绍臣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甚至带了点嘲笑的意味,“鸟为食亡,总不能一直原地踏步。”他没听懂何玉轩话里的意思。

何玉轩摇头,他的本意不是这个,但他还是婉拒了张绍臣的邀约,掺和到政事那可真的是太烦了些。

张绍臣看着何玉轩的模样,面带郁色,只觉得他简直不知好歹。但他脸色变幻了几下,也没有再劝说。

两天后,何玉轩就从许通的口中知道张绍臣搬出去了。

“搬?”何玉轩提笔的动作顿住。

“王爷养病不见人,但已经答应了吏目大人的说辞,早晨就有几个人来帮吏目大人搬出去了。”许通给何玉轩取来早点,麻溜儿地摆了一桌。

大早上搬?

何玉轩抬头看着外头还有些擦黑的天色,忍俊不禁。

燕王也真是不给面子。

张绍臣在这关口想走,怕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不论如何,燕王府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可想投奔那新来的布政使,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他今日睡得这般死,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何玉轩一边想着,一边停笔,随意扫了一眼早饭,顿时有点噎住,“……过多了。”

他就一人,可桌上摆了好几样东西,比之前确实多了不少。

许通道:“院里的份额是固定的,吏目大人走了,便只供应何大人一人。”

何玉轩摇了摇头,“无需如此,一切如旧就好。”

许通应是。

何玉轩没有强求许通坐下来一起吃,但是也没让人伺候的习惯,每每许通都会在这个时候先离开。

【碧绿的稀粥被搅动了两下,朱棣严肃的神色渐渐化开,温和地说道:“这粥不合胃口吗?”】

【何玉轩低眉浅笑,却是舀了一勺递到男人的嘴边,“不若你自己试试看?”】

何玉轩昨天的睡前读物是一篇小甜文——据文章开头所标注的——甜甜蜜蜜没有任何纠葛的情感小短文,恰巧是围绕着粥展开的故事。

何玉轩蹙眉,快速地喝完粥。

频繁地想起小黑屋同人不是一件好事,他和朱棣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再怎么样也只是无稽之谈,更不用说……

何玉轩的眼神沉寂下来,他还得好好思索某些问题。

师傅戴思恭对他的影响很大,医者医人,也需医心。何玉轩再躲懒,职责在身,便不会视而不见。

惠民药局并没有席方平这一号人,那不过是何玉轩随口胡诌,惠民药局守门的大汉一开始便在撒谎!

这两日他托许通去惠民药局逛了两圈,他回禀惠民药局一直不开门,就算有贫民去求医也会被赶走。

惠民药局不是一个重要的府衙,落座在不起眼的街道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引人注目。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这么悄无声息的附属所,更不是政事的主要所在。

可这恰恰就是惠民药局的好处……

何玉轩蹙眉,手指搭在一起。如果惠民药局里面的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人,对其他的府衙来说许是立刻会被发现,可一个偏冷的衙门,除了贫民和外界也少有接触,更不需要述职,可能十天半月都发现不了。

如果是真的,会有什么好处?

朝廷与藩王的抗衡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燕王,最近燕王府的气氛紧张,就连何玉轩也能感知一二……与这件事有关?

许通进来时,一眼看到了靠坐在椅背上的俊秀医者,贪懒的他微闭着眼,似睡非睡,稀薄的微光打着他身上,长身俊挺,整个人都愈发温和内敛。可再如何,他也只是一名普通医士。

可许通总觉得,还不止如此。

“何大人。”许通道,“王爷有请。”他恭敬地说道。

何玉轩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知……”话音还没落下,他突然失去了声音,惊讶地睁开眼。

燕王要见他?!

……

按照常理来说,深宅大院的前院都是给入门的幕僚或门下所居住,而后院则是宅院主人/妻妾儿女的住所。

哪怕是王府来说也同样如是。

可燕王府却稍有不同。

何玉轩起初入王府,就被安排在前院偏僻之所,虽然说是偏僻,也不能乱走,但是附近的还是能随意走动的。正因为如此,何玉轩敏锐地觉察到前院和后院存在极大的差别。能停留在前院的至多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甚至包括何玉轩他们这些不被信任的“闲人”,这有点不合常理。

这前院似乎被排除在整个王府的要害位置之外,而今日这还是何玉轩头一次稍稍靠近这王府的隐秘。

如果让张昺谢贵等人知道,怕不是立刻挖地三尺也要把何玉轩给带出王府,把他所知所闻探个究竟。

天色阴沉,黑压压得发闷,像极了暴雨前的宁静,连一片风都无。

日头虽浅薄,可这画廊弯曲,水声潺潺,假山曲径通幽,依旧看得出燕王府的布置颇为雅致。可对曾经进出过应天的何玉轩来说,也只能算是小有风趣,要真说是繁华还是精致,还真的远远比不上应天府某些大户人家。

这燕王府说是王府,也只占了一个庞大的位置,没比他处精致如何。更像是个普通的大庄园,就是大了点、广了点。

何玉轩走了许久,身前引路的人早就从许通换成了另外一个清秀的内监。他态度温和,不卑不亢,偶尔经过某些地方,还轻声给何玉轩解释。

何玉轩从内监口中得知,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