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委屈’形容,未免太不切实了吧。”

被无情揭穿的柳七没能忍住,再次笑了出声。

朱说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这回连半个字都吝于评价,仅在从在座次间游走的小贩手里买了两包黄梨酥后,毫不犹豫地就将较大的那包放在陆辞那里了。

——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朱说一边嚼着酸酸甜甜的黄梨酥,一边漫不经心的想着。

这位郎君固有诗才,性情亦不乏可取之处,可说到底,还是过于轻浮散漫了。

他心里对这位放荡不羁的柳七郎有点意见,面上也显了几分出来,只厚道地没说出来罢了。

柳七显然也有别事在身——只不知到底是正事还是风流韵事了,只来得及拉着陆辞和朱说聊一小会儿,就不得不依依不舍地作了别。

临走前,他重点问清了陆辞所乘的船属的商会名字,以及明早发船的时辰。

陆辞虽不解对方何故好奇心旺盛至连这细节都要过问,但也不觉这些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些消息,随意去船坞打听便可知晓。

因此,他虽看出朱说对柳七不甚喜欢,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告知了对方。

萍水相逢,一面之交,待明日发船,就是山高水长,哪怕有心都难有再聚之日,何况无意?

这位柳七郎,着实是位有才的妙人,一期一会的小插曲,弥足浪漫。

柳七匆忙走后,陆辞与朱说一起继续看了会儿瓦舍的演出,等买来的第二批零嘴也见了底,二人也就打道回府了。

朱说心满意足地写了一大篇关于勾栏瓦舍和太和楼里见闻的诗赋,就怀抱着又见到新奇事物的好心情,安然入睡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翌日大船重新起航,一切风平浪静,唯独甲板上,却站了个今日打扮得额外精细,手持风鸟花的折扇,风度翩翩地观景的柳七。

朱说默默地揉了揉眼,怀疑是自个儿没睡醒。

陆辞愣了愣,倒是先上去打招呼了:“柳兄?”

“我已念了佳娘,心娘许久,只一直定不下决心,”柳七仿佛没看到朱说脸上瞬间垮掉的笑,仍然笑容灿烂道:“我昨夜便想,难得遇见合心旅伴,这择日不如撞日,索性拾好包袱赶这个巧,直接陪二位弟弟去趟苏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此章出现的的确为柳永所做,他曾为不少歌妓填过词,仅就分别写过心娘、虫娘、酥娘、佳娘等。()。他目前的心头好是虫娘。

2.柳永原名柳三变,据说是由他私塾先生杨仁光所取的。

因柳父道:“犬子每常情感不稳,阴晴多变。且迎风洒泪,对月感怀,自小哭笑无常。更有甚者,与鸟兽共舞,和草木谈笑。年虽五岁,心如成人,岂不偏僻?”

杨仁光道:“如此说来,倒是个性灵中人,不如取学名三变,字景庄,岂不正好!”

柳父便问有何寓意。先生杨仁光以右手慢慢捋着短髯,说:“俗语云:‘六月天,孩儿脸,一天变三变。’岂不正合于令langxin性?且古人云:‘圣人立长志,小人常立志。’今反其意而用之,以劝诫他用心专一于圣人之业,虽可转承多师,亦不可数易其业。”

“取其景仰庄周,作逍遥游,无拘无束,不受尘世羁绊之意。亦可理解成:景行端庄,谦谦君子,绅士风度方可成。”

更名柳永还得到他50岁时,那象征着他抛弃年少轻狂的过往,彻底放下骄傲,来追求官位的晚年了。

不过以上来自野史,天知道是真是假,听听就罢吧。()

第二十二章

朱说对自说自话着就不请自来了的柳七,起初是颇感不满的。

不过以他温和内敛的性子,即便对人有些意见,也会厚道地不表现出来。

柳七看似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实际上却有着敏感细腻的心思,自然瞧得出朱说并不欢迎他的忽然加入。

他却不为此烦恼。

事实上,在他的一干友人中,能跟他一见如故,头面就一拍即合的人,那才叫少之又少了。

人与人间的感情,说到底还是得靠慢慢相处的。

倒是那比朱说稍长一岁,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精致俊俏的陆辞,这人心思,他竟是难以看透。

只除了在他故意瞒着二人,悄悄上了船,宣布与二人结为旅伴时,陆辞才微微挑眉,露出几分讶色。

之后,就大大方方地邀他坐在一张桌上,主动与他谈天说地,释放出十足善意后,还顺道安抚了朱说。

在柳七看来,朱说较为正经,好勤学苦读,可为益友;陆辞这人,则是妙趣横生,玲珑剔透了。

更让他不后悔这临时做出的决定了。

柳七不知的是,陆辞对他,其实是怀抱着欣赏的态度的。

柳七出自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祖上不乏显著儒臣,他为家中幼子,更是备受期许和宠爱,这出门在外,花用甚大,家中也从不曾短过他的。

因此每到一处,他都会下意识地先用银钱妥善打点,不说铺张浪费,起码将自己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他这般讲究享受,虽不合朱说自修自律的理念,却甚合乎陆辞的心思。

眠花宿柳、听歌买笑大可不必,而余下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居不厌华的风格,就契合了陆辞努力读书、闲暇经商的最终追求了。

况且难得出趟远门,除了四处观光,涨涨见闻以外,不主要还是获取灵感,光交益友,扩宽人脉么?

陆辞欣然接纳了柳七这一新友,亦在心里再三肯定了对方将为考场上强劲对手的地位。

大多数时候,是嫌船上时光漫长无趣的柳七主动找上门来。后来陆辞若是久久不见他出现,也会亲自去找他。

朱说自然不愿自己就这么被拉下了,便稍微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柳七投桃报李,对稍稍软化的朱说极为热情,且有意避开风月不谈。

他生得气貌堂堂,眉清目朗,不做慵懒闲散态时,言谈既爽朗风趣,又不失渊博犀利,着实可亲,让人无法讨厌得起来。

在陆辞看来,朱说和柳七,虽在性格和做派上大相径庭,可实质上却都怀有才能志意,饱受儒家忧国忧民的传统思想的熏陶。

相比之下,只追求独善其身的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事实也正如陆辞所料的那般,在摒弃成见后,朱说反倒比他还跟柳七聊得来了。尤其在澶渊之盟的签订上,二人皆愤愤拍案,恨国不争。

在辽大将萧达凛遭强弩射杀,战势或可反转,并无不可为之处的大好时机前,官家竟因畏战,而签订了这般屈辱的和约。

土地固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