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0

分卷阅读580

    从哪儿回来的?

陆辞略一沉吟,很快便有了答案。

从刚那伙人忽然出现的方向来看,对应的是城西门。城西门往外去,不远处便是廓州。

若他所记不岔,在唃厮啰迎娶乔氏之后,为获取乔氏家族的全心支持,也是为防备李立遵遗族的怀恨在心,而在不久前勒令原夫人李氏出家为尼,安置在廓州居住。

在唃厮啰看来,恐怕他肯留当初逼迫他至深的李立遵之女一条性命,已是看在其曾为自己生育二子的情面上了。

但在李氏家族看来,这种过河拆桥、连曾养育二子的夫人也要扫地出门的耻辱,又岂是一种宽容?

若李氏与她所出的瞎毡和磨毡角二子母子感情不睦,也就罢了。

偏偏从瞎毡匆匆返程的举动来看,应是为探望生母而去……

陆辞玩味地挑了挑眉。

对李氏如此不留情面,对李氏所出二子,却不曾有所限制。

这究竟是唃厮啰心狠手辣、有意斩草除根下的欲擒故纵,还是傲慢下的疏忽大意,将埋下日后的偌大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历史上这的确是唃厮啰的一次翻车。

确厮哆的前两个妻子都是李立遵的女儿,随着李立遵的失势及与李氏集团的分裂,确厮哆与前两个妻子的关系必然会出现裂缝。加之后娶乔家族之女乔氏,既有美色,又有实力,且是一个极为精明强千的女人。这徉,李氏的失宠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确厮哆命李氏出家为尼,将她安置在廓州居住。这必然引起李氏集团的强烈不满“其子瞎毡、磨毡角结母党李巴全窃载其母奔宗哥一”〔确厮哆的长子同次子与喃厮哆反目,瞎毡居河州完谷,磨毡角居宗哥城一确厮哆家族内部的分裂,给党项集团有隙可乘,“元吴阿厮哆二子怨其父,因以重路间之,且阴诱诸豪。”

在攻占河西瓜、沙、肃三州后,并兵南下,击败兰州地区的吐苦部落,该地拥有五万户的禹藏族首领花麻降附元昊,并成为夏国女婿。党项集团北面控制了凉州,东面扼制了兰州,宗哥重镇掌握在与确厮哆为熬的李氏集团手中,邀川重镇掌握在拥众万余且与确厮呷“结为世仇”的温邪成俞龙手声价黄河南部被确厮哆无法控制的兄长扎实庸咙掌握,河州地区则被背叛晚厮哆的瞎毡掌握。确厮哆的王城青唐完全处于他的敌人和背叛者的三面包围之中,不得不暂时放弃青唐而西徙乔氏的根据地—历精城自保。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大约二十余年,至宋仁宗嘉枯三年。,瞎毡、磨毡角死后,局势才发生一些变化。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刚一入夜,陆辞将欧阳修留在驿馆,便带领着十六名使团成员,正装进宫赴宴。

宫殿群坐南面北,位于西城,距大宋使团所居留的驿馆离不远,一行人骑马西行,未至盏茶功夫,便已抵达殿前。

最引人注目的,自是伫立在殿门之前的两重谯楼了。

陆辞抬眼,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阵。

这座无比华丽、有金轮、金鹿、经幡等作饰的谯楼,高度倒是恰到好处,只消登于其上,便可轻易俯瞰整座青唐城了。

“诸位,这边请。”

唃厮啰对大宋使节的到来极为看重,不仅一早在举办宴会的大殿内等待着,还专门派遣了一列高大英武的骑士出迎,引领他们入内。

绕过谯楼,后头出现二门,中门连议政大殿,仪门则供仆役进出,通往后殿。

由中门进入后,不过走了二十余米,便是一座高二十余尺,由琉璃瓦铺设屋面、饰物华灿夺目的殿堂了。

与摄于此殿雄伟的其他使臣不同,在后世见惯不知比这要壮丽得多的建筑的陆辞,只以纯欣赏的目光予以一瞥,便收回了目光,不疾不徐地跟在骑士身后,面带微笑地进了殿。

殿内此时灯火辉煌,明光闪烁,是毫不逊于大殿外貌的宏伟。

空气中香气萦绕,两侧则坐满面部轮廓深刻、身材高大的宗珂臣子,听得骑士们宣读的声响,纷纷将头转了过来,对他们投以灼灼目光。

毕竟相貌迥异,且身形要高大许多,被这百余人齐齐看来,饶是见过无数大小阵仗的晏殊,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他姑且如此,其他使臣就更不用提了,具都被看得紧张起来。

他们目不斜视,命令自己只把目光落在陆辞淡然从容、宛若丝毫不受这威严氛围影响的后背上。

片刻后,许是受到些许感染,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挺直了背脊,步履也迈得踏实有力了起来。

陆辞此刻的淡定,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数万吐蕃大军兵临城下的阵仗,他应过;亲自率领少量兵士,牵制夏国军队的凶险,他踏过;朝中杀人不见血的阴谋阳谋,他也反击过……

与那些逼于眼前的兵戎相比,这些衣冠楚楚的吐蕃臣子,又如何能让他生出紧张来。

唃厮啰原本端坐在起基一丈以上、以檀香木制的金漆皇座上,见大宋使团到来,他莞尔一笑,不等他们近前,便利落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他爽朗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坐下吧。”

让晏殊等人深感惊讶的,莫过于这位年轻赞普为表达欢迎时,脱口而出的竟是极流利的汉语了。

陆辞却丝毫不觉意外。

他早从狄青和张亢口中得知,唃厮啰此人极为聪颖,不知何时自学了一口汉话,闻言微弯唇角,轻轻颔首后,以一口标准得更胜赞普方才汉话的吐蕃语,流利道:“谢赞普关怀。只是我等为人臣子,身负皇命而来,为毕生之幸,当不得‘辛苦’二字。”

听到陆辞以吐蕃话相回时,唃厮啰颇感意外地眨了眨眼,正色地好好盯了陆辞一阵。

平心而论,他所见过的汉人并不算多,在审美上,也更认可同族。

即便如此,他也不难判断出眼前人生得极俊美,且气质不凡,难怪会引得那几家贵女芳心大动,起了攀嫁之心了。

受那双极深邃的乌眸打量,陆辞仍是优雅而坦然的模样,气场上毫不逊色。

甚至在微笑回望时,还投桃报李地也眨了眨眼。

早自唃厮啰开口之前,他就感受到年轻赞普的十足诚意了。

吐蕃人的惯以‘荷毡而被毳’,而殿中所坐的所有人,却都如眼前的唃厮啰一样,头戴紫罗毡冠,身着金线花袍,腰佩黄金带,脚踏丝履,俨然都是由宋廷前阵所赐下的汉家服饰。

与身材雄壮彪悍的蕃臣不同,唃厮啰虽也是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