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客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了房顶。

不过,棠仰只伸手接了莲子糖的那个油布包,蛋黄酥可怜兮兮的,被扔上半空,然后掉进了草丛。

“祖宗,你知道那几块儿要多少钱吗?”明堂很是心疼。

布包打开后,是包着雪白糖霜的莲子糖,五姑娘铺子的莲子糖卖的紧俏,价格也比别家贵上不少,想到明堂“两袖清风”的样子,他肯定是把身上唯一值点钱的那个白玉簪子当掉了。

棠仰眼珠子转了转,得便宜卖乖,“看在莲子糖的份上,有什么事啊?”

明堂抱着胳膊抬头看他,笑得也不知是风流还是流氓,“劳您给看看城里谁家闹邪祟,我去卫道除魔,顺带搞点钱花花。”

房顶上,棠仰却不回答,而是拾起一粒莲子糖,嗑瓜子样的放在牙尖上轻轻嗑开,把里面的苦莲心挑出来了,这才放进嘴里。

明堂不催他,而是挤兑说:“你多大了,还不吃莲心。”

“你管我,”棠仰冲他吐舌头,连吃了几粒糖,这才悠悠道:“宪城人旺,财禄旺,阴路也旺。”

“我不是你媳妇吗?为什么不管你。”明堂不理会棠仰的认真作答,反而逮住机会调戏起人来。

翻了个白眼,棠仰不受挑衅,继续道:“出门三十步右拐,抬头见喜。”

令人满意的明确回答,明堂冲棠仰眯眼弯弯嘴角,转身从偏门出去了。

天就快黑了,明堂顺着小巷子认认真真数了三十步,朝右一拐。

这倒是别有洞天,右边又是一条小巷道,尽头处一户人家,木门掩着,门神风吹日晒褪尽了颜色,反倒是上面压着的大红喜字,像是新贴上去的。

明堂理理头发,咳嗽几声把自己搞成不男不女的哑嗓,一边懊悔把馒头全喂鱼搞得自己装道姑多了层难度,一边走上前扣响了门。

天完全黑透的时候,明堂回来了。

棠仰刚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整包的莲子糖吃得他嗓子发齁,正欲晃悠去厨房找点水喝,就瞥见明堂从偏门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明堂!”棠仰叫住他。

低着头的明堂吓了一跳,猛一抬头,露出从下巴延伸至脖子的三道红痕来。

棠仰噗嗤一声乐了,“你怎么搞的啊?”

“别提了,”明堂很是忧虑地摸了摸下巴,“我到你给我指的那户人家门前,应门的是个男的,看我楚楚可怜,跟我多搭话了几句,没想到他家那新媳妇一眼看过来说我勾搭她男人,上来就挠,幸亏我躲得快,我可还得靠脸吃饭啊……”

“忘提醒你了,他家那女人是出了名的悍妇。”棠仰幸灾乐祸,走近了看明堂光洁皮肤上的三道血痕,“你得拿水好好冲冲,要是落疤,你可就破相了。”

明堂大惊失色,“什么?我感觉没挠到脸上啊!”

“走,去厨房舀点水洗洗。”棠仰背着手,边往前走边说,“打听出来什么了吗?”

快步跟上去,明堂摇头,“我看他家是真有喜。”

“桥头甜瓜子,告诉你来龙去脉。”

“先欠着,等我有钱了还你。”明堂道。

“也行,”棠仰不多计较,讲了起来。

“那俩人并不是新婚夫妇,得有两三年了吧,男人种田,地在城外头,女人在家纳鞋底。你走得早,再晚点,就能看见他俩人一块儿出来,他们晚上不住那里。”

明堂眼虽盯着棠仰的侧脸,脑袋转得也够快,“房子不干净,是吗?”

“恩,”棠仰并没有注意到明堂的眼光,而是点头,“男的上面没老人,原本自己搭了棚就住在地边上,好不容易讨着了媳妇,买了小宅子,刚搬进去就闹上了。大抵一直不安宁,他是叫人坑了,毕竟宪城这么大,想坑他这么一个苦哈哈的庄稼汉还不容易?”

明堂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接道:“事发以后,夫妻俩碍于面子白日仍留在自己的屋头,晚上躲回娘家是吗?”

“没错,”棠仰啧了声,“他们没钱置办新房子,但给你三四两银子帮忙收拾干净的钱还是有的。”

说话间,厨房门口就到了,方宅到底算是荒宅,到处黑咕隆咚,杂草丛生,明堂有些看不清楚,棠仰推开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回身见明堂还站在外面,问道:“进来啊?”

明堂大方承认道:“看不清门槛在哪儿。”

棠仰只好又退出去,拉着明堂把他带进来,驾轻就熟舀了些水在碗里递给明堂。

明堂接过小碗,一语双关,“你知道的挺清楚。”

“那是,我在宪城待了快一千年了。”棠仰得意起来,由衷建议说:“今天晚上你可以先去探探情况,能拿下来明日白天去找他们夫妻俩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问道:“哎,你为什么好端端的非要装成个女的?”

明堂端着水一动不动,“生活所迫,我一路过来,老有人问我到底是男是女,问得烦了;而且装成道姑,找凶宅住更容易点,一般人不忍心拒绝个貌美如花的道姑,叫她只能去住城外的废庙吧。”

“你一路过来的盘缠就是靠给人看凶宅?”棠仰略不屑地又啧啧几声。

“白住还有工钱拿,稳赚不赔的买卖啊!”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明堂摇头连连,“搞不清楚方家主人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雇我。”

此时眼已差不多适应了黑暗,但明堂心里打着主意,把盛了水的碗推给棠仰,小声说:“看不清。”

棠仰盯着他看,看见他一双凤目透过暗里清清楚楚与自己对视着,满含笑意,就明白这个人又在睁眼说瞎话。不过,他有点好奇明堂皮肤的触感,于是半推半就拿过了碗。

他没话找话说:“你从哪儿来的?”

棠仰用指头尖儿沾了点水,轻轻点到血痕上。脖颈柔软而温热,明堂微微昂着头,没在看他。

棠仰突然有点懊恼,他怎么能随便把这种能被一招毙命的地方轻易交到生人手里呢,自己可是个真正的妖怪啊。

“道观下山,不算从哪儿来的。”明堂回答,垂下眼看他,“你呢?”

“道观里长大的?”棠仰不答,而是反问道。

“没爹没娘,生下来被扔在道观门口,师父捡到我那天是明堂,就给我起了个名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