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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底干了什么、出来后更微妙了,点头肯定道:“确定。我看生魂颜色比阴魂要浅要淡,她一身嫁衣,乍一看没发现。”生魂往往意味着此人阳寿暂且未尽,只是因为种种原因魂魄离体了。眼前女鬼哭哭啼啼,脸上还扣着个纸面,全然不像正在给自己做法的样子,大抵是被人害了。难怪她这么害怕,方春雪把面具重新系好,蹲在石头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些,问说:“jiejie,你怎么了?”那女鬼还是很怕的样子,缩着身子只小声抽泣,方春雪回头看看明堂棠仰,只好把手伸出去,冲她柔声说:“jiejie别怕,我是人,不信你摸摸看。”女鬼一听,哭声停了下,她抬起头,估摸着是在打量眼前的姑娘,只是戴着纸面,也瞧不出眼睛在往哪儿看。犹豫了须臾,她缓缓伸手摸了摸方春雪的手,那手温暖,是活人才有的温度。女鬼缩了手,哇得又大哭起来,扑过去抱着方春雪,委屈地说:“你们救救我吧!”春雪姑娘求助般望向那边俩人,他俩这才走过来俯下身子,明堂微笑道:“姑娘怎么称呼?”女鬼放开春雪,可算遇上了活人,她冷静了些,蹲在地上细声细气地说:“我叫薛巧巧。”棠仰在一旁问说:“你遇上什么事了?”薛巧巧拿手背蹭了蹭眼泪,她一揩,纸面上的墨晕得更散了,“我今天本该出嫁,晚上有些困,睡着了迷迷糊糊上了花轿只觉困得不行,就又睡着了。等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了坟地里。”她说着,又抽搭起来,“我怕死了,赶忙跑出来,连盖头都跑丢了。一路跑到了这个地方,我问集市上的人这是什么地方,他们说这是鬼夜市——”她一把抓住方春雪的手,迫切道:“姑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是不是死了?”长久无法魂魄归体,她就确实离真死不远了。棠仰想了想说:“你是哪里人氏,宪城风俗不是晚上出嫁的。”薛巧巧抬头看棠仰,许是见他俩相貌端庄仪表堂堂,恐惧减轻了些,慢慢不哭了,回说:“家住宪城,但我是按老家风俗来的,这才晚上出嫁。”方春雪同她离得近,那扣着纸面的哭“脸”凑过来,她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伸手想去取下面具,问说:“你们那里出嫁好要带这种面具吗,怪吓人的,都哭湿了你也不取下来。”她掀动了下,发现那纸面竟牢牢定在薛巧巧的脸上,手瞬间缩了。明堂也过去蹲下,薛巧巧的表情看不见,身形却顿住了,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有什么吗?”棠仰答道:“你脸上戴了个纸面具,画着苦脸。”“得罪了。”明堂低声道,也抬手去揭,那纸面仿佛真的成了薛巧巧的脸,怎么也取不下来。薛巧巧又害怕了,小声哭起来。“怎么说?”明堂走回棠仰身边请示说。棠仰眺望一眼前方,“这附近好像确实有个坟地。”他冲薛巧巧道,“薛姑娘,你还记得路吗,可否带我们回去瞧瞧?”薛巧巧一听要回坟地,瑟缩起身子。方春雪忙安慰道:“别怕,我家棠仰和姑爷乃是宪城一霸鬼见愁,我们陪你去,瞧瞧怎么回事!”这怎么就把自己也算进鬼见愁里头了。明堂无奈,亮明身份道:“薛姑娘别怕,实不相瞒,我是个道士。我们既然瞧见你了,便不会不管的。”薛巧巧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扶着方春雪的手站起来,又摸着脸说:“那……道长,我这面具要紧吗?”面具是怎么回事,现下也不甚清楚。明堂不答,棠仰只在一旁说:“你带路吧。”睁眼从坟地醒来,薛巧巧惊慌失措,不太记得路了。明堂是外乡人,棠仰平时也不会没事往坟头跑,最后还是方春雪硬着头皮找了几个好兄弟打听,三人一魂这才走到了地方。这种野坟头葬的都是些穷苦人家,富贵的早埋进风水宝地去了。四周一片黑暗,墓碑林立,阴风飒飒,方春雪吓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薛巧巧也一样。两个姑娘手拉着手走在后面,进了坟地,倒又没了头绪。薛巧巧不是死人,总也不会在这儿找到她的墓碑。明堂也有些犯难,刚想同棠仰说话,方春雪突然在后面嘀咕说:“有点古怪,这儿一个好兄弟都没有。”棠仰眉头一蹙,沉思片刻道:“我试试吧。”他离开三人走到坟圈外面,明堂想跟,被棠仰摆手拦了下。他走到野草上蹲下身子,手放在草甸上闭起眼,顿时整块儿草地无风自动。薛巧巧有些害怕,缩到了方春雪身后。片刻,棠仰回来了,背着手说:“这块儿坟地只有两处土被翻过,新下葬的。”既然毫无头绪,便只能用笨方法。薛巧巧从坟头醒来,大抵身子被藏在了此处,那么就肯定不是枯骨。棠仰领着众人走到第一处,见那墓碑很新,名讳明显是个男子,年份时间也是前几天,便排除了此处,到了第二个。巧的是,那坟包恰好在这片坟地中间。墓碑上刻“薛彩萍之墓”五个大字,一看旁边年份,这位死了有小半年了,那时明堂还没来到宪城呢。虽然立坟已有段日子了,墓碑却不算旧,显然是有人来打理祭扫过。三人又犯了难,明堂揉着眉心说:“怎么办,挖吗?”方春雪也是头回碰上这种事,颤抖道:“这被发现了,我们得被官府逮进去吧……”棠仰不搭话,走上前去。须臾几人脚下轻轻晃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坟头土被破开,无数野草顶着一具棺材冒了出来!那些野草托出整个棺材,这才缩回土里眨眼就不见了。方春雪同薛巧巧都看呆了,明堂也微讶道:“还能这样?”这副棺材被埋在土里,漆水有些褪色,明堂过去低头看了看,说:“钉棺了,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棠仰?”棠仰摇头,那棺材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异样。方春雪颤颤巍巍道:“那啥……我有这个,姑爷看行不行?”说着,她拖着不撒手的薛巧巧上前,递给了明堂——一把大剪刀。这显然是把裁缝的大剪刀,上面还粘着方春雪刚才剪下来的碎头发。棠仰翻了个白眼,“你随手带着这个不隔得慌吗?”方春雪干笑道:“辟邪,辟邪的。”明堂接了,不禁也感慨这么大一剪刀她是怎么揣在身上的。他掂了掂剪刀脸上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半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