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经典小说 - 捣蛋鬼【骨科】在线阅读 - 我看你看演唱会

我看你看演唱会

    我们盘腿坐下,就像初中体育课大家围在在cao场上做游戏那样。

    脑海里体育老师吹哨集合的声音和耳旁海浪声交融一体。我才发现,时间竟然相隔了这么远,但却好像只是一瞬。

    记得当时的班主任不让弄同桌,班里的作为全都是单人座,我俩属于隔一溜地砖和空气的同桌。

    抬起头看彼此,现在也隔了快一米远。

    两人直接“噗嗤”笑了。

    “很优雅的距离。”我评价。

    “那我就我大点声唱吧。”

    虞风把吉他横放在腿上,歪头问我想听什么。

    “随便弹什么都可以。”

    他呼噜了一下他蓬蓬的棕毛,“嗯…我想想……”

    我捏起几把沙子,在沙子上画了一个太阳。

    用别的东西做底,怎么叫沙画呢。底下玻璃板和灯光明明扮演着那样重要的角色,可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

    我接着画下面的海,“不知道弹什么就弹最近喜欢的呗——不然就是拿手的。”

    “最拿手的是《海阔天空》”左右活动了下脖子,他手撑在我们中间。“你想听?”

    我问他,“初二元旦晚会是不是弹过?”

    他冲我笑,眼尾像个小钩子。

    “冷不冷,”他突然想起什么,把他的牛仔夹克脱下来递给我,“披上吧,风大。”

    像以前传纸条一样,只不过现在不用背着老师了。

    天边越来越亮,海天交接之处一轮金红缓缓探头。

    一,二,三,四。四下吉他敲完,进入前奏,将故事娓娓道来。伴着日出,虞风缓缓开口。

    “Hollywood&039;s  bleeding,  vampires  feedin&039;

    Darkness  turns  to  dust

    Everyone&039;s  gone,  but  no  one&039;s  leavin&039;

    Nobody  left  but  us  …”

    一晚上没睡觉,他的嗓音多了点缱绻。

    音准自然是没话说,可能熬夜熬的带点兴奋,力量感很强。

    “I  just  keep  on  hopin&039;  that  you  call  me

    You  say  you  wanna  see  me,  but  you  &039;t  right  now

    You  ook  the  time  to  get  to  know  me  ”

    只是唱到这里时他突然对上了我的目光,神情有点像老婆上战场8年未归的怨夫。

    “Was  scared  of  losin&039;  somethin&039;  that  we  never  found

    We&039;re  running  out  of  reasons,  but  we  &039;t  let  go

    Yeah  Hollywood&039;s  bleeding,  but  we  call  it  home”

    一曲终了,是很棒的演出。(但我还是想说他刚刚唱串一个词)

    这小子用眼神询问我怎么样,满脸嘚瑟。

    我偏不想如他意。“刚你看我干什么!”我推了他一下,没成想核心力量有所衰弱,没控制住就往他那边倒。

    他眼疾手快地攥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扶了回去。“没什么啊,和观众有眼神交流是表演者的必修课!”

    “你最好是!”

    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冲我吐舌头,我作势抓起沙子要往他嘴里塞。

    正闹着,突然余光里晃出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附近倒是没有别人。

    “怎么了,想回去了?”

    我摇头,“我就想知道周围除了我还有没有听众。”

    “当然,在前面。”他扬了扬下巴,刘海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起,“喏,退潮留下的小螃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他口中的听众,两只小东西簌簌地在沙滩上爬,留下一串痕迹。

    “看来你这个得叫小型演唱会了。”

    “我觉得更应该叫粉丝见面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欠儿。

    “将你溺毙。”我比了一个抹脖的姿势。

    他又给我唱去年音乐节表演的曲子,还唱Taylor,唱keshi,唱Lauv……

    最后还是唱了一遍《海阔天空》

    老实说,真的很开心。

    可我总觉得被人注视着。

    我回头去找,直到我看见了30米开外沙滩椅上那双我熟悉的鞋子。

    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

    真变态啊。

    “你今天没课了,有闲情逸致坐在这监视别人。”

    季淙蹙着眉,忙解释道:“我担心你的安危——”

    我被他气笑了,“别给我扯淡,骗傻子玩呢!”我上前一步,小声告诫他,“我告诉你季淙,我们除了姐弟什么都不是。”

    “姐你行啊,三个小时前我们才做过,你就和他在一块。”

    他开始胡搅蛮缠,“你有没有心啊!”

    带着些许嘲笑意味,我提醒他:“当然,你想把这事闹大我也不拦你,但是我怎么记得是你把我一再推开。当初眼看收不住心了怂了吧唧跑到这来的人又不是我!”

    “现在你感觉害怕了,被背叛了,可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承诺——啊不对,不如说,我们的关系就是一场背叛血缘的结果。”

    “你说过你喜欢我么?”话音结束,像投放了一颗氢弹一样在我们之间无声无息却威力巨大地炸开。

    我不顾他被炸的暂时失聪的汩汩流血的耳朵,深吸了口气接着问他:“我问你如果我和姜杵谈恋爱怎么样,还记得么淙淙?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现在在你跟前,就不行了?”

    “姜杵不一样,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一起,他和你绝对没可能——”他伸手要来拽我,被我躲开。

    和他说话我总会难过,所以我很快就打断他,“随便怎样,我想和谁都无所谓。”

    “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是你了。”

    我瞪着他,尽量不让眼泪被眨出来,可我低估了海风的强度,我不想流出的眼泪也被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