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重生之伪装废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0

    为他或许不想看到接下来的景象。

重越道:“我其实不想变的,白玉就只喜欢现在这样的我。”

他不提以后,白玉没有以后。

申伊一愣。

重越道:“如果我像药尊,就会失去他,如果我不像药尊,甚至都不能看到他。”

申伊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无论另外那人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得义无反顾的。这点我深有体会,就好比我家那位,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觉得是我喜欢的那样。”

“你有……!?”重越头一次听他说起另一半。

“我有啊。”申伊道,“像我这么好的人,当然会有个特别好的对象。”他也安慰重越,道,“像你这么好的人,你也还会有的。”

重越默了片刻,道:“我还不够好。”

申伊看着他,叹道:“多好才叫好呢。”

重越心里有些受触动,见他似乎不介意提及自己另一半,本来可以顺势问问更多关于申伊的事,可眼下重越着实没什么心情。

申伊道:“他只是不在了,你就以为他会不喜欢现在的你,其实你还是喜欢他的,哪怕时隔无数年直至今日,你还是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

重越收敛了低沉的情绪,道:“够了。”

“我能放下他。”重越说得斩钉截铁。

你其实可以不必放下他的……申伊心想,我都已经说了也许有办法在现世里救活他。

可重越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早已死去的祁白玉,而是……他自己。

待重越收拾好心绪,重新站上双崖城这块土地。

硝烟四起,喊打喊杀声刺入耳膜。

“毒师,竟是毒师!”

“把毒师赶出城!”

“说来救人,不过是来害人的,连父老乡亲都害,好狠毒的心!”

重越找到祁白玉的时候,祁白玉浑身沾满鲜血,正手捧着头,顿在树洞里瑟瑟发抖。

“白玉……”重越喊了他一声。

入目便是一双宛如受惊的兔子般的眼睛,面上还沾着血污,满眼惶恐:“我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毒师……”

见到重越的瞬间,祁白玉抿紧了唇,满眼惊惧地看着他,又往里缩了缩,不敢从洞里出来。

重越朝他伸出双手,宽大洁白的衣袖落到地上,沾了灰,柔声道:“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您不怪我吗?”祁白玉道。

“我……”重越哽了下,“永远不会怪你。”他心里一阵惊慌,但好在只是静止了片刻,就回归正轨。

“义父,你去哪儿了?”祁白玉问。

“别怕,你要记住,你是一番好心,所以不要过度苛责自己。”重越竭力在很药尊的立场上,试图安抚祁白玉,抚平他将来可能因此出现的创伤,觉得就算被怨恨也无妨,让他成为祁白玉内心负罪感的一个出口也是好的。

重越抚摸祁白玉的头,温声道:“凡事都有两面性,好坏都是相对的,没有规定说人生下来就必须是好的,有的时候,你得接受自己坏的一面,也许将来就会好受许多。”

心地善良的人会因为自己做过的坏事而过分谴责自己,唯有接受自己坏的一面才能知道如何放过自己。毒师是会不可避免地做坏事的,哪怕你不做,也会被逼着做。

而跟自己作对的下场,除了会让自己受伤以外,没有多大好处。

此刻的祁白玉并没有因为这两句话受到多大安慰,反倒因为药尊抚摸他脑袋的动作而感到温暖,祁白玉记住了这番他理解不能的话,拽住药尊的衣袍,似乎想到了接下来他可能遭遇到的处境,倔强地强忍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亲人因他而死,他是罪魁祸首。是他一意孤行惹的祸,他答应了需得担起责任。

重越原本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有点奇怪,他说了这么一大段为祁白玉着想话,居然没有让时间静止,难道这话很药尊?

重越陡然想到祁白玉曾回忆这段过往时说过的话,不由后脑发凉。

等会,他这话,该不会被祁白玉以为他在劝说其接受自己是个坏蛋的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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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了个小剧场。

申伊是地球人嘛,但不会下棋,拒绝了重越要跟他下棋养性的提议,说,要不我们来斗地主吧。

然后叫上腕上的神藤,两人一藤斗地主。

神藤:对三。

重越看着手中的三个2,三个A,说:要不起。

申伊:……

发现越哥一直都是,隐藏本事很高,随便来个人挑衅他,他就让让没关系。(并没有说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哈,可能他只是无所谓输赢,是个玩不嗨的个性X)

第89章重越圣尊

重越想通这个问题的一瞬间,见到面前的少年那倔强的脸庞,被那决绝的眼神刺激了一刹,陡然意识到这件事上他还是没有处理好,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给祁白玉带来了伤害。

祁白玉还是会一个人扛下这件事。然而他小小年纪这般天真,如何去扛,又如何扛得起?

“我闯祸了,会不会给您惹麻烦啊,您别生我的气,”祁白玉嗫喏着,抬眸看着他,“是我的错,我没有听您的话,自以为是非要来这里,以为能救人,结果却害了他们,我的手,我炼丹的时候,手好像不听我使唤……”

祁白玉含泪抓着重越衣角,道:“义父,我好像炼制不出丹药了,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我炼不出丹药了,他们说我是毒师,我该怎么办……”

“你别……”重越竭力让情绪平稳,维持着一贯的表情,看上去温和而有耐心,可他刚说出这俩字,手碰到祁白玉拽着他衣袍的手的刹那,天地消音。

祁白玉手中拽着的仿佛能让他心安的软滑衣料空了,眼前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冰凉的感觉。

义父的手指很冰,说了个“你别”就避开了他的倚靠。

你别什么?

别拉着我?

别说这些丧气话?

别一副软弱的样子?

远处传来树林焚烧的噼啪声,祁白玉抱住自己战栗的身体,总算镇定下来,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他要回去,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而重越被定在原先的时空中,祁白玉的表情定格在泫然欲泣的那刻。

重越接着道:“你别为难自己!这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鬼头需要承受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人要求你做事必须尽善尽美,必须成为大众意义上人人称道的大好人,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重越特别想跟他说,你已经尽力了,哪怕没有你,他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