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老师,你讲慢一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合眼缘的东西,这些东西摆在你眼前,你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就是被它所吸引,而后再与它相类似的东西你都会下意识做个比较,辗转不停,最后发现,原来就是因为心里梗着这个东西你才会去以它为标准,反复来去,心里有迷茫有难以抉择,等到完全从整件事情里跳脱出来才会幡然醒悟,原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要找的。”

应颂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心里的话从嘴里滑了出去:“那少爷信不信同性之间的一见钟情?”

杜衍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来看,应颂只比他矮那么一点,手上提着奶茶,表情凝重,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他走上前帮应颂把奶茶打开,插上吸管递给他,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叹道:“为什么不信?同性,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他们不配拥有作为人的感官意识与思想吗?”

杜衍第一次见没有反驳他的声音,不觉有些奇怪。

应颂心事重重地咬上吸管,敛了情绪,食不知味地和他走上了楼。

临睡前杜衍还专门多教了几遍任岘留给应颂的语音朗读,给他纠正了一下他读音里的错误,他这才开着录音读完,又分享给了任岘。

【混账:元音部分还需要加强。时候不早了,晚安。】

看不出任岘有什么情绪。

应颂最后想想还是把他的备注改回了任老师,又给他因为今天的事道了歉,才躺回床上。

等上了床他盘点着,这两天说出的道歉,能比上自己一年说出来的了,一次次失礼都是因为这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而画面一转到了杜衍今晚说的话,两相交织,最终他在混沌中坠入黑暗,一夜无梦。

第30章

从床帘间透过的一丝微光,从墙壁上一路蜿蜒着,慢慢爬到了应颂露在被窝外的手上,手背白皙细腻,隐约可见皮下微凸的青筋,这只手悄无声息地攥紧,直到他蓦地睁眼。

昨晚发生的事儿超过了他平生的认知,此刻头昏眼胀的,过了许久大脑才得已重启,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帘缝外投进的光,今天一定是雨过天晴,至少,能比昨天暖和些。

今天似乎没什么大事,他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六点三十七,其余两个人昨天玩完以后就已经回了家,此刻除了杜衍睡熟后沉重的呼吸声之外,宿舍里静悄悄的。

想来今日无事他难免有些困倦,但在这想法出现之时,脑子里一瞬间被塞满了最近几天的所有信息,他几乎是想趁着它们不注意,身形落魄地想要逃跑。

本该半是难堪半是恼怒,现在却掺杂上了迷茫,浑然不知所措,他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当他接近时它们会像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以后退避三舍。

鼻子轻轻一嗅居然还能在恍惚间闻到任岘身上的味道,挨着他的那一侧耳朵也很泛起烫意,他就像快要溺亡的人,在究竟是挣扎着获取一线生机还是就此沉沦的抉择上,摇摆不定。

他轻轻地翻了个身,让紧绷着的脖子能稍微好受点,听到动静的杜衍,睡梦中还要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就像是在告诉他:别怕,哥在呢。

有了杜衍的强行介入,那些复杂的想法慢慢沉浸在了他的心底,看着微光逐渐向四周发散,变成一圈光晕,眼前一黑,又一次入了梦。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猛地翻身坐起,拉开床帘看了看宿舍,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杜衍离开时轻手轻脚的,也没吵醒他,还贴心地拉着窗帘,桌上有着两张便利贴和一盒打包好的快餐。

他换了衣服下床,一边穿鞋一边想着,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事情,打开手机,周末的一天没有任何打扰,只有孤零零的一条来自任岘的消息:

【任老师:醒了?】

时间是早上七点多发的,他揉了揉在床上蹭的有些乱的头发,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和任岘还有约定,不过,现在才回消息是不是有点迟了?

他觉得打字有些没诚意,只好发了个语音,说道:“醒了,任老师,很抱歉现在才回你。”

回复完后就把手机静音关掉了,他去刷了牙,洗了脸,顺便把窗帘拉开,那一瞬间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有些刺眼,他回到桌上,抓起其中一个便利贴看了看,上面写着:

【老小,哥出门打球去了,饭在桌上自己吃,今天打扫宿舍的时候发现你昨晚的奶茶袋里有张纸条,没想到你对波斯语这样的小语种还有兴趣,可惜哥只见过没学过,这话什么意思回来以后给哥讲讲啊。给你放桌上了,安排好自己时间,什么事打电话。】

什么?波斯语?他还猜测是藏文呢。

他一边吃着米饭一边紧皱着眉头盯着任岘的那张纸,看了一会心里涌上一种有一点想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冲动,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任岘的东西,有点不太好吧。

想着任岘又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自己只是对语言有些好奇,应该不会太过分。

再三犹豫后人类与生俱来的求知欲令他打开了手机。

他翻着微信,联系到了一个外国语大学的同学,过去在高中就跟他关系最好,虽然高考使两人分道扬镳,但经常联系的他俩感觉依旧像是在高中,还从来没有分别过一样。

他拍了照发过去,说道:【哥,帮我看看这句话,我想知道它的意思。】

四点多的时候他拿了钥匙,出了宿舍楼,一路往学校大门口走,刷卡出门后,只见面前宽阔的马路上车辆稀少,唯有一辆宝石青的SUV停在路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暗暗的灰。车头的人行道上蹲坐着一只金色毛发的大狗,正吐着舌头,遥遥地看见他以后,站起来在车身周围徘徊,兴奋地发出汪汪的叫声。

隔着马路都听得见。

应颂左右看了看马路,迅速走上去,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阿诵!”

大狗一个飞扑,跃到他身上,两只前蹄扒着他,用湿漉漉的鼻子在嗅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这就是应颂本人一般,应颂纵容地抱着它的身子,揉捏着他颈后的皮rou。

阿诵被揉舒服了,没一会儿就热情地开始舔他的侧脸,舌尖就快要挨上应颂唇沿时,在车上的男人按了下喇叭,把一人一狗都吓了一跳。

任岘从驾驶座上下来,脸上不见喜怒,淡淡地说道:“阿诵,太冒犯了。”

阿诵这才慢慢地从应颂身上下来,呜呜叫着,用自己的头蹭着应颂垂着的手,应颂安抚了下它,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差点腿软跪在地上。

今天的任岘一身酒红色双排扣西装,里面规整的白衬衣,系着的深蓝领带上缀着细白色斑点,脚上认真系着鞋带的黑色皮鞋,裁剪地刚好的裤脚处只露着一小段的脚踝,被黑袜包裹着。今天这个色系,不是刚刚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