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老师,你讲慢一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结果小孩抬头便问:“我可以抱抱阿诵吗?它在门外一只狗好可怜。”

任岘瞬间在'我连一只狗都不如'和'一个月不见小孩的爱变质了'中来回疯狂切换,得体的表情在脸上急速崩裂,他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委屈着说:“好,那你去吧,这么多天的等待憧憬与胆战心惊,终究还是错付了。”

应颂心里暗笑不已,过去抱了抱拥有逼真演技的大男孩,手指顺着任岘侧颈的美人筋一路细抚到了他的下颌,伸着纤细的颈项凑到他面前来,诚恳道:“朕的宝贝嬛嬛,真该让班里的同学看到你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过了一会儿,他又在任岘耳边悄声说道:“谢谢。”

任岘:“嗯?”

“谢谢你这么尊重我,谢谢你逗我开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留意着我,体贴到让我作为你的伴侣都会感到很羞愧。谢谢你掏空心思为我准备的礼物,钢铁侠战甲很好看,型号也是我最爱的浪子,更谢谢你让我,有了个家。

任岘,别人都说把爱挂在嘴边是最虚伪的表现,但我偏不这么觉得,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就想让你感受到我的情意,我爱你,我在享受着你给我带来的每一份浓情与甜蜜。”

男人翘着嘴角,扣着小孩的窄腰,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他悄悄地说:“现在说爱是不是有些早了?”

他的手伸到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了一把裁纸刀,递到小孩的手里,“模型旁边还有个箱子,也是给你的,自己去拆开看看,看完以后再夸我也不迟。”

他回头看向战甲的脚边,的确有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箱子,挺大一只,及半人高,他走过去坐在地方慢慢拆封,里面有一个箱中箱,和一个黑色扁长方体的皮箱,上面有一指粗的方格纹路,他取了出来放在地上,细心地发现了上面还有一个三位数的密码。

他并不急着开皮箱,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大箱子里装着的另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箱子,他探身进去拿了起来,在没开封前晃了晃里面,有点沉,听到里面晃郎晃郎的,但又有点密集的声音,他疑惑地看着眼底透着玩味的笑的男人,男人示意让他打开。

他用裁纸刀划开了上面的胶带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系列红红绿绿的小盒子,几乎塞满了整个箱子,他看着上面的不甚清晰的字样,不知怎的,心思微妙了起来。

心底的声音叫嚣着让他停止手上的动作,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应颂把这些东西都倒在了面前的地上,他忽然呼吸一窒,手腕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现在好了,两个大男人看着一地的润滑剂,气氛几乎飞快地降至了零点以下。

……

应颂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看到满目罪恶,最终只想出了一句,羊入虎口。

更没想到的是,他磨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任岘二字的时候,他居然还能一副求夸的表情歪着头问你喜欢吗这种话。

男人的身影逐渐逼近,脚步声敲在他的耳畔,掷地有声,而应颂拿起一盒可食用型的,问:“你就这么想…想……”后面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结果男人站到他的面前,脚边挨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蹲下身与他平视,还把他的话补充完整了,最后梗着脖子不害臊地回答他:“想,想的我都快要疯了。

我想好好检查一下,吃过补药后的你会不会比以前更加渴望我一些。”

“任岘!”

“在呢。”

“少……少说点那种话。而且我并没有吃药,我很健康。”

任岘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腕那啄了一下,低低浅笑:“好的,乖宝。”

这种时候再作,恐怕应颂当场都会抽自己一巴掌,他拨开两人面前的东西,都甩在一边,拉着任岘一起坐在地上,两个人盘着膝面对着面,任何丝毫的情绪都逃不过对方的双眼,应颂把手贴进了任岘翻掌放在膝上的手,两根指头探上了青筋鼓起的手腕。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被小两口无限回味,手指缠绕,指尖像羽毛似的,在彼此的心尖拂过,最终留下一丝甜蜜的痒意。

男人的手掌无论何时都这样温暖,干燥,让人忍不住拉住,牵上,贪恋他有力的手指。

“任岘,你今天让我有些生气,如果不是阿诵的搅扰,我真的不敢保证在其后发生的事情里会对你做些什么,每次注视到你英挺的眉眼看向我时都处处透着宠溺,会任由我在你身上撒气胡闹,我承认自己特别喜欢这时候的你,腹肌结实,腰又劲瘦,就连臀部也比我更饱满挺翘,让我爱不释手。说认真的,如果我想,你会甘心让我那个你吗?”

小孩这算是彻底给他交心了,之前的一切纷纷化作虚无,在任岘眼前消失不见,唯留一颗火热跳动着的心脏,他的喉结看似纠结地滚了滚,挺直了腰板,话却说得缠绵:“看来我家的宝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打我这副身子的主意,我不是早就说过只要你同意和我在学校的澡堂洗澡,我就甘愿送上门,保证活好得让你一辈子难忘吗?”

应颂看他不像是在信口胡诌,试探地询问:“真的只是洗澡?”

“你这小脑瓜一天究竟都在想什么啊,就是单纯的洗澡,我很想照顾你,一会儿我就出去放热水,我们两个一起?”

想来两个赤诚的男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看了觉得害羞的地方,唯独多了一份比别人之间更加强烈的荷尔蒙因子在血液里沸腾,这一份原始而诚实的情感粘连着他们在彼此之间无处躲藏的纯净灵魂的小尾巴,将单单只是站在对面望着对方的两人,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应颂弯了眉眼,说道:“好。”

他目视任岘,总有万千情愫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说是这份恋情让他重拾了盒底的希望,也不尽然,他更像希腊神话中被残忍的国王关到不见尽头的迷宫里的伊卡洛斯,为了冲破牢笼,追逐耀眼的光芒,他埋头收集起了海鸟洁白的羽毛,用蜂蜡将其都粘黏在一起,做成了一双庞大的羽翼,在海风的吹拂中每日为了心底的光明而刻苦练习着飞行。

世人以为,他要的是炽热太阳的无上荣光,飞得与天空,与众神更接近一些,不惜蜂蜡融化,翅羽尽毁,丧失生命。

实则不然,他本身向往的归宿就是大海,是一方望不到尽头的大海,洋流涌动时可以将他带到世界上任意一个角落,风平浪静时可以陪伴他一起看着远方落日,共享黄昏的深沉之海。

任岘的血管里正是流淌着这样的苍茫汪/洋,时而热烈躁动,时而沉静如斯。

每一次和他在一起,总想忘了尘世的浮华与残酷的罪恶,安心地躺在他怀里做个好梦。

应颂身子微微前倾,两个人膝盖相抵,但也阻挡不了他揪着任岘的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