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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茶,焦灼的心稍稍平复,他得赶紧弄清楚自己为何能怀孕,然后再考虑之后的事。管家端着热水进来时,云歇又在极不耐地拉扯衣裳,他身软如绵,楚腰纤细,脊梁雪白又直,微侧身子时,形状姣好的锁骨清晰可见,纤细绰约中带着几分腴,恰到好处,极白的肌肤在橘色灯火的映衬下,竟有种莫名的香艳。管家看呆了,反应过来老脸通红,羞愧难当,他竟然对着云相想一些……半月未见,他万万想不到云相越发昳美,令男子都……理智离魂、心痒难耐。云歇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戒备地掩住腹部,胡乱穿上衣裳。管家随口道:“云相竟胖了些……”他接下来夸赞之词还未出口,云歇却涨红了脸:“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骨瘦如柴的管家:“……”云歇堪堪镇定下来,转身去柜子里摸出排列整齐的泛着银光的小刀,一点点塞进衣裳袖口。时隔十余年,他要去会会那人,了解清楚自己的身世。身后管家立着没事儿干,随口同云歇讲起八卦:“相国,与咱府比邻的荣国公府,荣国公都八十余岁了,昨日竟还新讨了妾!是用小轿抬进去的,老奴去看了,那妾竟然大着肚子!荣国公好生威武!”大、这、肚、子。“……”云歇脑门青筋跳了两跳,强忍着才没发作。管家还蒙在鼓里,感叹道:“当真是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你说谁老牛呢?!”云歇瞬间炸毛,昳丽的桃花眼里团簇着怒火,“他也配叫嫩草?!”呆滞的管家木木道:“我说荣国公是老牛啊……”“……”云歇清醒了。管家不知道哪里触了他霉头,连忙换了个话题:“相国,半月前您吩咐的,移栽的石榴树已在后院儿,石榴多子,最是吉祥,云相您也赶紧讨个夫人好生个粉粉嫩嫩的小少爷……”“……”云歇气得差点厥过去,咬牙切齿,“你给我死出去。”管家:“……”管家委屈又莫名其妙地出去了,临关门,一道白色的影子却顺着窄窄的门缝艰难地挤了进去。“相国,您的猫……”云歇一垂眸,正好和亮晶晶的猫儿眼对上,云歇盯着它溜圆又笨重的肚子,紧绷的那根弦“吧嗒”一声断了。“你把它抱出去。”云歇面冷如霜,指着囡囡吩咐管家。管家忙把猫抱走,刚替云歇掩上门,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砸东西声。管家:“……”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懂的。-云歇本欲连夜去见那十余年未见之人,临到门口,陡然想起沈院判替他诊过脉。云歇脑中“轰”得一声巨响。沈院判肯定是知道他怀孕了,所以才装癫痫避祸,那沈院判成功遁了以后,是不是“义气”地将他怀孕了的事告诉了所有太医,所以第二日才整个太医院都跟着沈院判一起辞职?那现在……“相国,还去庄子上么?”小厮恭敬询问。云歇佯装镇定,转头问心腹:“沈院判还在牢里?”心腹愣了下,摇头:“陛下叫人把沈院判放了,正连夜接见。”云歇道:“不去庄子了,进宫。”云歇刚到萧让寝宫外,正好碰见出来的沈院判,夜里黑,隔得远沈院判没瞧出云歇,只闷头急急忙忙往太医院的方向赶。云歇叫书童过去拦住他。沈院判错愕一抬头,看见似笑非笑的云歇,瞬间跟见了鬼似的,回以他讪笑,额上直冒汗。“院判大人走这么急,干什么去?”沈院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额上汗流得更快。云歇瞧出其中有猫腻,板下脸:“说实话。”沈院判一哆嗦,权衡了下利弊,瞥了眼跟着云歇的书童。云歇叫书童退下,拉沈院判去了偏僻无人处。沈院判老脸艰难堆笑,皱巴巴地像朵菊花:“陛下叫、叫我给您……”“给我什么?”“给您去熬、熬……”云歇听他结巴说话就想掐死他。沈院判抹了下额上冷汗:“熬……安胎药。”沈院判说完这句,顿时觉得自己离死不远,眼前的云歇面黑如锅底,陷入了低气压,离暴走只有一线之遥。沈院判连忙补救:“陛下也是孝心一片担心您身子,还望云相多体谅担待,我等也只是办事的,君命不得不从。”孝心?云歇差点口吐芬芳,他把到嘴边的话憋下去,问起正事:“我……的事,院判大人可有告诉过旁人?”云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沈院判却飞速摇头:“下官怎敢?下官并未告诉任何人,那些同下官一道辞职的,微臣只是稍加提醒罢了,并未言及此事。”云歇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一低头,见沈院判贼兮兮的小眼睛精光闪闪,晦涩的目光在他腹部游弋,瞬间炸毛:“看什么看!没看过会怀孕的男人么?!”“你他妈连怀孕都不会,算什么男人?!”沈院判:“……”第30章“……云相说的是,”沈院判揩楷额头虚汗,涨红着脸往外挤着字,“下、下官不会生孩子,自、自是配不得‘男人’二字。”云歇见他识趣,心里舒坦了些,冷哼一声。“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要是被我知道有旁人知晓了,我第一个拿你开刀。”沈院判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过后又实在好奇,冒着云歇狂怒的风险,小心翼翼地问:“云相,这瞒的过一时,瞒不过一世,等……显怀了,您又当如何?”“我不会等到它显怀的,”云歇白他一眼,盯着自己修长纤细的指,“叫我生孩子,下辈子吧。”沈院判因为自己的儿子沈明慈常年在大昭游历行医,对大昭可孕男子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忍不住提醒:“下官听闻,大昭那些个能受孕的男人,似乎便不可使女人受孕……”沈院判在云歇刀割火烤般的眼光中硬着头皮继续道:“下官也不甚清楚,只是偶然听明慈提起,下官老了,忘性大,记错也是有可能,只是到底昧不过良心,还是想多嘴提一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云歇瞥他一眼,似笑非笑:“老头,你现在知道良心了?当初装癫痫避祸,害我不能早知道早打胎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这茬了?”沈院判谄媚讪笑:“所以下官这不是将功赎罪么,相国人中龙凤,胎儿生父也定非等闲之辈,这血脉无疑是翘楚中的翘楚。”“……”云歇脑门青筋跳了两跳。沈院判说到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