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我得了圣母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月真的伤势,便也知道他们所言不假,一时间便将原因归结为自己的运气特别好。

松月明听了风鹤大师的话,便在这四处探查,寻到一个低矮的棚屋,虽然十分简陋,但修葺一番,也足以遮挡风雨,供病人休憩。

松月明将江快雪与松月真一一扶到棚屋之内。江快雪见自己还得拖累旁人,也不禁有些后悔一时间莽撞了。可他当时急着看松月真的伤情,不得不出此下策。

幸而松月明毫无怨言,将两位病人安置妥当,风鹤大师坐在一旁调理内息,他便找来干草干树枝,把棚屋屋顶修一修。

这棚屋也不知多少年没人居住了,地面上生着青苔腐草,江快雪疼惜衣裳,不想坐在地上,便找来草茎揉成一个草团子,垫在屁股底下,虽说草团子有些扎屁股,可总比弄脏衣服好。

风鹤大师正在调息,他便掏出怀中的松针,练习用松针当暗器。不多时,脚边便堆了一堆断掉的松针,他真气空了,人也有些疲惫。

这时风鹤大师已调息完毕,与他攀谈一番,原来风鹤大师是跟着白马寺的几位弟子一起进来的,进来时也遇到了那诡异妖雾,与弟子们失散,半途中遇到了松月真和松月明,也遭遇了几波魔道妖人。

“阿弥陀佛,原本咱们有这么些人,聚在一处未尝不能将魔道妖人一举歼灭,只是这些魔道中人狡猾jian诈,诡计多端,将咱们化整为零,各个击破。他们对此地的地形又十分熟悉,打不过便逃,一时间咱们竟落在下风。”风鹤大师沉吟道:“不过咱们人多,又不乏高手,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江快雪倒不怎么担心,只是有些好奇,问道:“大师,这些魔道中人难道是一伙的么?”

“江施主可听说过摩尼教?”

江快雪摇摇头。

见他连这也不知道,风鹤大师有些诧异,耐心解释道:“摩尼教原本是一不入流的小教派,行事神秘诡异,近年来摩尼教新教主上任,在普通人中间大肆招揽弟子,又收纳许多被世家宗门逐出门墙的离经叛道之人,行事狂放偏激,便有人称呼其为魔教。”

江快雪点点头。这些宗门世家等级森严,叫人透不过气来,想必有许多人和他一样,早已对这些条条框框心怀不满,一旦有了契机,或许就投身到魔教之中了。再加上普通人没有修行的门路,魔教愿意给他们提供功法,当然有不少人愿意加入。就算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天才,魔教也收获巨大,剩下的那九十九人,还可以扔出去当炮灰。

只不过听风鹤大师说了,这魔教行事离经叛道,一言不合就杀人,看来魔教虽然充满了创造力和反叛精神,但同样有粗野蛮横的一面。虽然这些宗门世家的规矩早该有人来打破了,但若叫这行事偏激的魔教占了上风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松月真醒了,江快雪连忙查看他的伤势。他怕松月真听出他的声音来,连话都不敢说,松月明在一旁殷殷问道:“二哥,你好一些没有?”

松月真皱着眉头,脸色潮红,疑虑的目光在江快雪的面具上流连。一旁的风鹤大师解释道:“松少侠,这位就是躲在树后救了我们的恩公。江恩公精通岐黄之道,正可医治你的腿伤。”

松月真盯着江快雪,目光冷静:“恩公姓江?”

江快雪压着嗓子道:“江遥。”

也不知松月真有没有听出声音来,他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脸颊脖子红通通的,看来是高烧起来了。

松月明在一旁道:“江兄,我们现在已经相信你的医术了,能否请你现在就为我二哥诊治?”

江快雪正等着他这句话,立即便取出行囊内收集到的草药,一一尝过,辨认药性,取出几种对症的,让松月真服下。他又把松月真伤腿上的淤血放出来,简单给他清理了,敷上药包扎好。

江快雪让松月明烧了热水,时不时喂松月真喝水,到了傍晚,松月真的烧就退了。只是他一个下午没有小解,怎么着也该去方便一下了,江快雪见他一直没提要出去小解,推测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便对松月明说道:“我想小解,劳烦你扶我到树下。”

果然,他开了口,松月真便也跟着让松月明扶出来方便一二。

回了那小棚屋内,松月真有些不解,问道:“江兄的腿怎么也受了伤?难道是我不知道的时候又遇到了魔教妖人?”

松月明想直说,江快雪冲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是我自己打的。松少侠就当是我抽风吧。”

松月真又问了江快雪几个问题,譬如他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医术又是跟谁学的等等。江快雪能说的照实说,不能说的都守口如瓶,他也不在乎松月真究竟信不信他,只要松月真允许他治伤就行了。

晚上几人睡在地上。江快雪担心松月真的伤势,不时便起来看看松月真,喂他喝些热水。半夜松月真又发起高烧,江快雪知道他这病容易反复,穿上衣服爬起来照料他,到凌晨时松月真的烧便退下去了。

松月真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看见一个戴面具的身影一直在照料着他,喂他水喝。半夜他终于踏踏实实睡着了,黎明时分又被尿涨醒。

江快雪就守在他身边,撑着头打盹,见他醒了,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感觉到烧退了,轻声问道:“可是要去方便?”

松月真有些不好意思,江快雪已将他扶了起来,往松月真手里塞了一根树枝,他自己也撑着一根,两人相携着到了树底下。

江快雪知道松月真这人爱面子,脸皮薄,便退开一些,眼睛望着别处。松月真方便好了,江快雪便扶着他,松月真的脸还是红了,闷不吭声让江快雪扶着回去。

松月真喝了水,躺下准备继续休息,棚屋角落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钻出来,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四人,竟一点不怕人。

松月真身子一僵,江快雪却是在心中一叹,过了这么多年,松月真连他都给忘了,可却还是忘不了对老鼠的恐惧,看来他对老鼠的感情比对自己的感情还深。

他这么想着,甩出一把松针,打在那老鼠身上。老鼠吱吱叫着逃走,腐草上留下几滴鲜血,这时只听一声叹息:“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江快雪收起松针,风鹤大师已经醒来,正惋惜地看着草上沾着的几滴血迹。

“江施主,说不定那老鼠才是此处的主人,是咱们误入了此处,你何必非得取它性命呢。”

江快雪对这满口慈悲为怀的老和尚没有办法,他想要辩驳一番,却又不擅口舌,只得硬着头皮说了人生中的第二个谎话:“我怕老鼠。”

如果不这么说,明天若是再遇到老鼠,他想要杀老鼠,只怕又要被这和尚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