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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在重复着搬树、挖石头的动作。巴图焦急地冲上去拉住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我爸爸说在那边,那个年轻人没有被泥石流卷走,他应该躲在什么地方!”陈铭远像被刺激到了神经,突然扔下手里的树桠,往巴图指的那个方向冲去。由于路太滑他又跑得太急,一下子就滑倒了,顺着山坡往下面滚了好远,直到撞在一棵倒塌的树上。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但陈铭远什么也来不及想,很快挣扎着爬起来,冲向巴图指的那个方向。等他和巴图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那里是空荡荡的。·陈铭远不敢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一片树林,绝望地冲巴图吼道:“你不是说他在这里吗?!他不是在这里吗……”陈铭远的嗓音突然变得极度嘶哑难听,其中还能隐隐听见一丝让人难以置信的哭音。陈铭远抹了一把脸,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让他的视线变得更加狭窄,他把两手在嘴边圈了一个喇叭,用尽全力喊道:“叶誉希!!!!”……回馈他的只有仿佛永远不会停的暴雨和无言的山野。巴图这下也有点慌了,他相信他爸爸不会看错,那个队伍中的年轻人一定躲在了这附近。他开始沿着林子到处张望,忽然惊喜地跳起来:“陈!快看!他在那里!!!”陈铭远连思考都来不及就冲了过去,见巴图指着一个小斜坡下一片绿叶中的一片蓝色雨衣角,斜坡上有滑落的痕迹。狂热的惊喜让陈铭远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叶誉希离得这么近都不回答他们,他直接顺着那片斜坡滑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叶誉希身边,拿开上面的树叶枝桠:“叶子!”然而,失去树叶的遮蔽下,叶誉希那像纸一样苍白安静的脸,和他沾在蓝色雨衣上的黑红色血迹一起,瞬间重新将陈铭远重新打回深渊。·刚发了一波宣传片积攒了粉丝好感度,就马上出了另一件大事。一条爆料很快出现在头版头条:“组织嘉宾爬山遇泥石流,叶誉希遇难,至今没找到人。”这下在微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发生滑坡泥石流的地方附近荒无人烟,没有一户人家遭灾,但偏偏就是摄制组选择去了这里让嘉宾探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粉丝们当然第一时间就去了节目组下面质问、谩骂。节目组迫于压力发了一条微博:“非常抱歉,节目组拍摄时不幸遇到山体滑坡。嘉宾叶誉希先生在躲避时不慎受伤,如今已送往医院抢救。请大家不要再无端造谣。”但是节目组当然是尽可能把事情说得没有那么严重,有人又在网上发了泥石流之后的航拍图,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中植被剥落露出底下的黄土,还出现了一条灰色的河流,这样的自然灾害看起来十分吓人。无论是不是叶誉希的粉丝都被这条新闻吓住了,由于叶誉希本人一直没有出来回应导致更加的人心惶惶。这时候叶誉希的经纪公司也顶不住压力,发了一条微博报平安:“我司艺人叶誉希参加综艺节目时遇上自然灾害,如今已经平安送到医院,正在治疗中,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是这样光是文字的一条微博怎么可能让粉丝们信服,他们纷纷在底下质疑:“请让希希出来回复!如果希希不方便回复请拍张他的照片!”但是不管粉丝路人怎么质疑要求,经济公司的微博都开始装死不回复了。而叶誉希本人的微博,也已经很久没有上过线。其实经济公司也很想拍摄一张叶誉希正在安全治疗的图片安粉丝的心,但是现状是——他们也不知道叶誉希在哪里。那次泥石流发生之后安琳一接到电话就吓得魂不附体,马上跟公司报告要先联系医院等叶誉希回来马上送过去治疗。但是医疗车空着开去接人又空着回来了,回复安琳说:“人已经被送走了。”而他们除了知道是陈铭远找人送走之外,住在哪个医院、伤到了什么地方、情况有多严重一概不知。而问当时的人,只有一个当地的导游巴图能勉强说出:“那个年轻人好像是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摔伤了,流了血,一直昏迷着。”这样模凌两可的说辞反而更让人揪心。安琳天天找到打电话想打听一点消息,但不知道陈铭远是用了什么背景,把叶誉希送到了一家私人医院。而这家医院平常接治的都是一些有肩章级别的人物。安琳用尽了关系也没打听到具体情况,只能隐隐猜出叶誉希安全无忧,还在治疗当中。也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另外的人,却没有松口气的机会。急诊室外,陈铭远通红着眼睛等。连泥水斑驳的雨衣都来不及换。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漫长。不知道等了多久,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医生把染血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走了出来。陈铭远连忙站起来:“怎么……怎么样了?”医生摘下口罩,看着眼前这个老友的孩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他是双性人。”陈铭远连忙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医生道:“那他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不过太晚了……现在孩子已经没了。”陈铭远猛地坐到了地上,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第40章求生欲一时之间,陈铭远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开始震惊起。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椅子是由铁做成的,那冷冰冰的温度似乎透过了厚重的衣物,直接传到了他的大腿上。陈铭远整条腿都僵硬了,动也不能动,像是一下子冻到了极点,随便拿东西敲一敲,恐怕都要碎掉了。与此同时,背部却灼热得很。那火热的温度是从体内向外扩散,陈铭远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燃烧起来,融作一团。冰火两重天。陈铭远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只能呆滞地重复道:“你说什么?”医生说:“病人曾经怀一个孩子,现在已经流掉了。”“孩子……谁的孩子……”陈铭远喃喃道。医生说:“这个无从得知。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但因为病人是男性,并且饮食上有些不规律,营养供给不足,所以看不出来。如果想要判断孩子的父亲,可以根据时间来推……”“闭嘴!我当然知道孩子是我的!”还没等医生说完话,陈铭远便打断道。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态度很差,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抱歉,张伯伯,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张伯伯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