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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柱香,还要捐些功德钱。白小桃要在这里住上两日,宋玄二人便将这寺庙里里外外探查了个遍,只见人来人往,僧人各个像模像样,没有半分逾矩的地方。宋玄只看出了一点怪异:“外头招待的这些僧人,都是剃度没多久的。”姬云羲瞧了瞧,这些僧人果真面色都比头顶要黑一点,只是颜色相近,也没有多少人看得出来:“这寺庙名声大了,招了新的弟子,也是情理之中。”宋玄摇了摇头:“他们手上捻的佛珠却大都是旧的。”从师长处继承而来,一串两串倒也正常,总不至于各个都捻着旧佛珠。姬云羲盯着那佛珠,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那想法如游丝一般,又快速地飞走了。两人将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勘察过了,在寺里不方便说话,便在后山胡乱转悠着闲聊。姬云羲忍不住道:“我本以为你已经算是极会糊弄人的了,没想到有你也看不透的局。”“人外有人,”宋玄摇着手中的折扇——他此时不做算命先生打扮,总觉得手中少了什么,便捡了把折扇来玩,倒也的确有些翩翩公子的气度,“我又不是捕快,看不透也是常理。”只是这次宋玄心头总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可以读人记忆,所以他的感觉总是莫名灵验。他见过的骗局太多,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也没必要真的看透拆穿。只是这次的事情,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尤其是在这香火缭绕的寺庙,原本应该让人感到安心的地方,宋玄却有一种难以遏制的焦虑感。“这次……”宋玄刚一开口,却忽得被一声嚎啕打断了。此时天色正近黄昏,山上四处都是参天大树,倒这哭声倒有些渗人了。姬云羲反应比宋玄要快得多,那把轻薄的匕首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中,警惕地注视着哭声传出来的方向。那哭声凄厉而响亮,不似寻常人的哭嚎,甚至带了些诡异的腔调,在这树林里萦绕着。两人在原地戒备了半晌,也没有见到下一步的异动。宋玄对着姬云羲做了一个口型:“去看看。”姬云羲点了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往哭声的源头前行。剥开重重枝叶,宋玄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在嚎哭的人。那是一个穿着僧袍的孩子。他正跪在一个小小的土包前,脸涨红发紫,眼泪淌的凶猛,哭声也凄厉无比,仿佛是野兽的嚎啕,每一声似乎都要将心肺都哭出来似的。宋玄凝神细视了半晌,忽得认出了这孩子哭到红肿的脸:“觉远……小师父?”这孩子正是那个当初在客栈门前,被二狗咬了一口的小和尚。宋玄靠算命相面生意吃饭的,记个人脸还是不会出错的。听说觉远是个哑巴,也难怪他的哭声与常人不同了。觉远见来了两个生人,立时停止了嚎哭,只是还在一下一下颤抖着抽泣。他有一双圆而亮的大眼睛,嵌在那双面黄肌瘦的脸上,就显得愈发明显,盯着宋玄的眼神也异常的警觉。宋玄蹲下身,犹豫了半晌,才开口询问:“小师父……是有什么心事吗?”觉远立时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啊啊”声。宋玄这才发现,觉远是没有舌头的。姬云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淡淡地说:“算了吧,这是个哑巴。”第24章净空“算了吧,这是个哑巴。”宋玄听了姬云羲的话,又见那觉远小师父闪烁回避的神色,颇有些犹豫,只是还没站起身来。却不想觉远听了这一句,忽得大步冲了上来。他一手抓住了宋玄的衣角,一手快速地笔画着,嘴里不断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眼泪好像决了堤的河水,再一次倾泻出来。宋玄被觉远的举动吓了一跳,却意识到了什么:“小师父……是有话想对我说吗?”觉远大声嚎哭着,用力地点着头,比划的动作更快了,却在宋玄的目光中意识到,没有人能够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眼前的人也不会听懂。觉远的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初见时那个古怪戒备的小和尚早已经崩溃,他撕心裂肺地嚎啕着,开始用自己的头去撞地面,一下一下,直到冒出血来,也直到宋玄拉住了他的手。“等等——小师父,你等等,”宋玄阻止了他继续自虐的举动,握紧了他冰冷的、不足自己半掌大的小手,轻声安抚着。“别着急,安静下来,你还有事情想告诉我……对吗?所以,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他一下一下地拍着觉远的后背。宋玄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安抚,让他忍不住握紧了宋玄的手。而宋玄也在这不断重复的话语中,微微阖上了双眼。在他准备好接受觉远记忆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宋玄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他通常只能接受一个人记忆中的景象和信息,而不能感受到当事人的心情。在旁人的记忆中,他只是一个者,一个信息接受者。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完全的接受,才能让他分辨出那些是自己的真实经历,那些是自己所正在的记忆。才能让他不至于在真实的信息输入中,迷失了自己本身的存在。可只有在一些极为特别的情况下,他会感受到零星的,属于记忆主人的情绪。上一次他感知到这样的情绪,是在姬云羲记忆的时候。在宫中的孤独和痛苦,和童年时的温情,那是主人满到几乎要溢出来,才能分享给他一星半点的情绪。而在觉远这里,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是一种扭曲了的、彻骨的绝望。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从有记忆开始,觉远就知道自己是个哑巴了。他没有舌头。或许曾经是有过的,但是被丐头儿给绞了。丐头儿就是他们这一片所有叫花子的头头,他带着一群叫花子四处流窜,诱拐好人家的孩子妇女。模样好的孩子便卖出去,次一些的便留着做徒弟,教他们去偷去骗,赚来钱供祖宗挥霍。当然还有再次一些的,有的孩子体弱多病,或是不够机灵,偷不能偷,骗不能骗,丐头儿就会打断他们的腿、或是刺瞎他们的眼,绞了他们的舌头,将他们丢到街上去行乞,赚取百姓的同情心。觉远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生来瘦小,八岁时看着跟六岁的孩子也差不多大小,又被绞了舌头,他跟着丐头儿一起流浪。那时的他只要见到人,就冲上去,张大嘴给别人看自己口中的空荡,挂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