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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里吐出了个模糊的音节:“信……”此声落定,主人心意已决,禁制随之洞开。贺如枫几乎已经看到了仙道修士法器中闪着的熠熠灵光,看见了自己因着一时信任丢了性命的凄惨模样。可从外面传进来的脚步声极浅,又有些迟疑。即使撤除了禁制,仍然感知不出那人的修为。狭缝中出现了一个矮小纤瘦的黑色身影。可当视线瞟过去时,却像是被深渊吸住一般,令人神思震撼。“莫子阑。”傅清语气平和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小孩应声道:“仙尊!”他加快了速度,在坑洼的山洞中往傅清处靠近。“你为何在此?”话问出口,傅清都有些许无奈。他好像不久之前才问过莫子阑相同的话。“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仙尊怎会在此?这个人……又是谁?他身上有魔气,仙尊离他远点。”莫子阑拐弯抹角说了一堆,试图将傅清的注意力引开。听到最后一句,贺如枫面露哀色,自己退离了傅清几步。莫子阑身上风尘颇多,面上却无急色,见了他的反应也过于平淡,是不是迷路一看便知。傅清:“从扶云境迷路到阴阙域?你可真能耐。”莫子阑恍然:“原来这里是阴阙域?”他这次面上带了些迷惘,活像面上装傻抵赖,心中惊慌失措的小孩子。傅清不与他纠缠这些,又问:“你方才在石壁边做什么?”莫子阑有点吞吞吐吐:“石壁旁有仙尊遗留的气息,又有禁制残留,我想仙尊或许在里面,就试着找了找入口。”“若是找不到呢?”找不到便拆了。让师尊与一届魔修独处,还相谈甚欢,他如何放得下心?莫子阑在心中说,面上却露出难色,不着痕迹地插在了傅清与贺如枫之间。见他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傅清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莫子阑上前,见傅清没震开他,又大着胆子扯了扯傅清的袖子:“仙尊,我迷路了,你带我回去吧。”“嗯。”傅清应了声,便想带着莫子阑离去。扶云境与阴阙域距离可不近,加之莫子阑能如此准确地找到他的位置,这孩子身上的小秘密,恐怕不止他眼见到的那么多,得回去好好问问。贺如枫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仙尊留——”“住嘴。”莫子阑还小心地扯着傅清的衣袖,闻言回头恶狠狠地看了贺如枫一眼。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贺如枫竟真被小孩子这野兽般的一声低吼给镇住了。莫子阑冷笑:“什么歪七扭八的魔修,也敢让仙尊留步?”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了点委屈。他骂贺如枫是魔修,可他自己,从骨子里就是个连人都算不得的魔物。他们这些长在黑暗里的东西,最贪恋天上的光明与温暖。他摇尾乞怜,傅清便分了他一丝照料。可这人呢,师尊那么心软,他若是开口,师尊也不会将这种脏污置之不理的吧。这可不行。只是想想就要受不了。莫子阑扯了扯傅清的衣袖,心里的情绪翻涌成波涛,咆哮着让莫子阑赶快带傅清走。回应他的,是傅清略带凉意的体温。纤白的手指牵住莫子阑的手,握住了,紧紧不放:“没事。听一听便是。贺如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贺如枫方才情急之下喊出那句话,被莫子阑已打断,却是有些踟蹰。他硬着头皮道:“此事说来话长,关碍我无情门隐秘。十天后,若此处还在,烦请仙尊故地重游。”傅清沉默了一下,贺如枫见状补充道:“我还无法确定此事与仙尊有无关系,请仙尊饶我几日。”傅清于是应了一声,牵着莫子阑走了。贺如枫的世界恢复了黑暗,远方传来傅清低声却清晰的话语。“庶子无知,敌意不是冲你而来,不用太过记挂。”莫子阑闻言,握着傅清的手悄悄用力,没将人捏痛,却将自己弄得指骨发抖。傅清察觉到他的紧张,语气中带了些厉色。“我平时便是这样教你的?”他将莫子阑颤抖的手指一根一根抚平,低低冷哼了声。“我对一人如何,全看他值不值得,何时管过他根骨如何,功法如何?这一点,你不清楚?”作者有话要说: 莫子阑: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说,在座的魔修都是渣渣。·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2三4五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淙潼9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入境(九)“我最清楚!”莫子阑虚虚抓着傅清的手,不愿松开,又怕自己用力抓疼了他,便如此僵持着。他喃喃道:“仙尊就是个沾花惹草的性子,太容易招人觊觎了。那些都是坏人呀,你不要跟他们一道。”“沾花惹草?你当真这么想?”傅清有些诧异。遇到他之前,莫子阑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才养成了这样一副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脾性。“不是,我只是……”莫子阑不自觉地朝傅清走近了点,“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美梦,害怕或是今天、或是明天,你就要离我而去。”一朝醒来,他还在死人谷中,苦等傅清那虚无缥缈的五年之约。或是醒在前世的最后,点燃了天空的魔火中,他孑然一身,怀中空落落,连傅清的尸身都留不住。“我不走。”傅清的声音很稳,很让人安心,“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莫子阑却不能相信:“可你的未来里没有我。若我今日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会将我留在扶云境?”傅清握着莫子阑的手紧了紧。莫子阑这话……并非空xue来风。能看出他的这些意图,莫子阑或许比他想的要更了解自己。傅清:“我与秦宗主商量了,想让他收你为徒。”“不可能的。”莫子阑像是触了电,甩开傅清的手。他眼角泛起焦急的红晕:“不可能的,仙尊不了解。如果不是拜你为师,修行根本毫无意义。”他继续道:“你此生若是收徒,我定会拼尽全力去求得一线生机。这对我也一样呀。”莫子阑凄凉地笑了一声,说这些话好像用尽了他灵魂最深处的力气:“我若拜师,必定只拜你一人。生生世世如此,你永远也别想将我甩脱。”傅清总觉得莫子阑的说法有些过于暧昧,只是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傅清淡淡道:“不收。”莫子阑抿了抿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