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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大魔。血腥味儿与魔气越发浓重,加上各处的痕迹,不难想象这里曾有何等厉害的大魔被斩杀。竹坞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他御剑而来的声音,旁的什么声响都听不见。只是魔气愈发浓重了,像是一层浓雾,牢牢罩住了竹坞。傅清在竹坞里住的不少,喜欢极了竹坞清幽的环境,平素就算没事,也喜欢听听风吹过竹林,引得竹叶长啸。后来莫子阑在这里种了花,花花绿绿的,倒是有生机。只是现在,在魔气的摧残下,这一切都看不见了。傅清在魔气里,神识受了阻,只能在魔瘴下艰难地寻找莫子阑的身影。他下意识地,径直往莫子阑平时住的屋子走去,却扑了个空。白衣仙人脚步顿了片刻,而后偏身往旁边的主屋去了。被魔息侵蚀的竹子,踩上去时吱呀作响。傅清也没有刻意留力气,一下下地踩着过去,很有种寻仇的气势。他伸手一推,洁白的衣袖随风飘舞,竹门应声而开。房间内的魔气依旧浓重,傅清却轻松了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魔息感受久了,也就习惯了。更何况还是徒弟的。傅清缓缓张口,嗓音有些滞涩:“莫子阑。”魔瘴几乎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只有一团小小的、颓丧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是终于意识到傅清的到来,少年抬起头,声音有气无力。“你来——”在他说出第一个字时,傅清就了然了他的位置。而后毫不留情地冲过去,用未出鞘的剑,狠狠砸在他的胸膛。剑鞘敲碎骨头的闷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莫子阑一声不吭地受了这一击。一击得手后,剑鞘被飞快地抽回。紧随其后的,是傅清用满了力,毫不留情的下一击。莫子阑闷哼一声,黏腻的血腥味儿从他没来得及抿紧的唇角可像是非要让他求饶一样,傅清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剑鞘如雨点般砸下。莫子阑一点也不反抗,却也不吭声,脊背挺得像棵古松。不知打了多少下,连剑鞘上都溅了红。傅清稍稍停下,冷冷道:“莫子阑,为师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本尊脾气不是很好?”莫子阑抿抿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应声。作者有话要说:孩子叛逆老不好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八点多写完去打游戏了,忘记自己还在小黑屋里没出来orz所以又很晚,果咩。问句题外话,有小天使玩过剑网三端游或者手游吗(发出菜鸡的声音58、逢乱(十五)莫子阑抿抿唇,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应声。“你要生气就打我吧。”莫子阑的身体激烈地颤着。是痛得,不是紧张。傅清能够明确地分辨出来。“你也会痛。”傅清嘲道,“还以为都麻木了。”莫子阑不说话,全身是血,也站不起来,只是往前爬了几步,扯了一把竹椅。竹子在魔息的侵袭下变得干涸,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莫子阑道:“用剑鞘不会解气的……师尊不若用竹椅。”“你在做什么?”傅清冷声道。被打的人,竟然在给他这个打人的人出主意。“师尊解解气吧……”莫子阑的声音像是在咸水里浸润过,又苦又涩,带着深切的悲怆,“都是我的错。”“你错在哪?”莫子阑不说话了。又是这样。一口气吊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郁积成了恶意。他来时没看,估计现在寒川境里那朵双生花,都该掉秃了。傅清恶狠狠地想。被莫子阑拖过来的竹椅就在手边,傅清猛地将它举起,朝地上猛地砸去。那椅子本就被魔息侵蚀得脆了,被他这么一砸,顿时碎成小块,碎片迸溅。一片狼藉中,傅清再次喝问:“你错在哪!”莫子阑随着椅子落地的声音,身子发颤了一下。他终于道:“我不该乱跑,不该杀肖逢逢。”傅清一言不发,身上的气势冷的像是经年的冰雕。眼前的景象看不真切,他随手从桌子上抄了个玉杯,没留手地砸在莫子阑额角。少年的额角渗出血来,傅清微微皱眉,他自己却像没察觉到一样,只愣愣地抬头看向傅清,张了张嘴,声音瘀滞在喉头,吐不出来。像一尾快要干死的鱼。一阵清冷的香气骤然近了,傅清从肩上环过,抱住莫子阑,指尖狠狠地箍住了他的肩膀。“你怕什么……说几句话罢了,你怕什么!”莫子阑的思绪忽然断了线,短暂的呆滞后,他猛地将傅清推开,喘着气道:“你不要过来。”傅清冷眼看他。他总觉得,莫子阑很倔强,如果与他硬碰硬,最后怕是会两败俱伤。却没想到小孩胆小得让人发指。倒不如逼一逼,还能倒出几句话。何况……有话不说,莫子阑的态度实在奇怪。莫子阑隔着魔瘴与他对视,沾了血污的面庞半隐半现。眼中红光乍闪,泛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暗芒。莫子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吐出:“你再过来我会杀了你。”“你敢。”傅清下意识拧眉,只觉可笑。可笑过了又是不解,“为什么?我得罪你了?”“你没有!”莫子阑垂下了头,沾了血污,凝结成缕的头发干结地粘在他侧脸上,随着他的动作脱落下来,耷拉在头前。他拼命后退,直到脊背顶上了竹坞的墙壁,压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才晓得要停下来。他惨笑一声:“我不敢……就算你防着我,鄙视我,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也不敢杀你。一想到要杀你,我就恨得几乎想要把自己给凌迟了。你不也……看准了我不敢……”他也想凶一点。他在这个人面前,一直患得患失,总觉得这一切只是场诱人沉沦的美梦。这种滋味难过极了。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控制不了。这个师尊和从前太不同了。他会亲近自己,会在害羞时装作冷脸,比前世要好太多太多。他该知足。可他就是很贪心,他察觉得到傅清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不信任。傅清对自己的容忍多得不可思议,本能地抗拒他的接近,却强压下去了去接纳他,像是在包容一包不知何时就会将人炸的粉身碎骨的火.药。他和师尊说,别怕他。师尊骗他,不怕。于是他更加绝望。他在学着该怎么对一个人好,却发现那个人怕他。“可我连你为什么怕我、讨厌我都不知道——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用?”莫子阑几乎是朝着傅清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