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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灵力扫过去,在莫子阑领子里放了抔雪,“床上话多,出来话也多。”莫子阑微微吸了口凉气,运起灵力将雪化了,用手将融水抹掉。傅清早已不理他,径自进了前面的铺子,轻声对了暗号,走进铺子里的暗室。归一宗在外的线人有许多隐姓埋名的,很多甚至隐藏在凡人的村镇里。他们二人来时,为了不要引人注目,稍稍易容乔装了一下。但傅清的气质仍像清雪一样,极易引人注意,更何况是在靠近合欢宗的地方。莫子阑提醒他当心是好意,只是里面夹了不少小心思。更何况,就是真与合欢宗碰上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剑在手,便是龙潭虎xue,又有什么畏惧。傅清的思绪忽然被一只溜进领子里的手打断。莫子阑的手温热,却掬了不少凉水,往他领子里撒。水珠沾湿了衣领,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滚落,将内衿沾湿,在走动中若隐若现地透出些许肌肤的颜色。傅清:“……”刚准备迎接傅清的线人:“……”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傅清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你说一说寻仙州之事。”他一面将水渍结成雪花,一面捉住莫子阑的双手,揽了揽,警告他别乱闹。线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人一眼。说话这人容貌普通,但一举一动自有道法,应当便是归一宗里那位探听寻仙州之事的贵人,不可怠慢。而另一个与他形态亲昵,看上去像个小辈,身上的气息却着实让人压抑,也不能掉以轻心。线人极有眼色地当做没看到二人的动作,开始娓娓道来。“三个月前,有一个渔夫被风暴潮卷入雾海,迷失方向,误入寻仙州。据他所说,是一直往北走。”“嗯。”“后来我们请了位星师,沿着他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那星师在中途顿悟,至今仍没醒来,现在已经被侍童接走了,下落不知。”“嗯。”傅清淡淡应道。这位星师他倒是有点印象。在那本昭示了他们命运的里,有这么一个人,闯到男主的结婴天劫之中,用血rou之躯为他挡下了一道天劫。那人便是位不世出的星师。只是后来男主与他的孙女共度春宵后,才知道这人之前去了寻仙州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男主的结婴天劫时才醒来。想来是与天道有关,这人就算醒来,也是天道的帮手,不会帮他们做有违天命的事。“我们后来又请了旁的星师,但因延误了时机,没能得到太多线索。只有一位星师说,觉得西南处有异,要深入雾海才能查清。但雾海深处有去无回,他说什么也不敢深入。”“还有吗?”“没了,小的只知道这么多。”“好,多谢。”傅清微微颔首,交了块灵石给线人,牵着莫子阑出了暗室。莫子阑道:“师尊若是再逼问一番,说不定他还能吐出点什么。”傅清微微摇首。这些线人也有自己的心思,遇事只说个七八分,免得日后出了事,还要找到他们头上。方才线人话里话外,一直撺掇着傅清去找那第一位星师,也是想将责任甩给别人。可惜那人醒来的机缘与行为,全在于天道掌握,不能帮上他们什么。这座城池凡人与修者共存,街边热闹非凡。傅清想了半天,事情没什么头绪,倒是被街边卖馄饨的小摊吸引了目光。馄饨汤的香味传到鼻尖,傅清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师尊想吃吗?”莫子阑笑着道,“想吃我给你做。他们做的不好。”傅清顿了一下:“时间紧迫,算了。”“没什么好紧迫,”莫子阑捏了捏他的手心,“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师尊去客栈等我一会儿。”傅清没阻止,莫子阑便很快窜了出去。早在他们出发前,秦乐风就为他们安排好了一路的住所。此时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傅清便往客栈走去。一路上,倒真遇到了些合欢宗的弟子。合欢宗的人,越艳俗等级越低。地位最高的,反而浑身没有一丝娼俗气息,只叫人忍不住怜爱。傅清遇见的那人,便是被一群合欢宗弟子簇拥着,是一个面目楚楚可怜的少年。那少年睁着双无辜的眼睛四处看去,见了傅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而后好奇地叫住他:“喂,你穿的怎么和这里的人不一样?”为了抵御寒川境的严寒,傅清的法袍上都坠了不少御寒的小法器,在阳阙域人眼里,确实算得上奇怪。傅清看了他们一眼:“北方人,借道于此。”少年有些惊喜:“我还没见过北方人呢,不知道这位哥哥有没有时间,与我说几句北方的事情。不用多,几句就好。”“不必了,以小公子身份,想听北方的事不成问题。不必为难我一介路人。”说完后,傅清便朝他微微颔首,转身走了。走时还听见少年在身后嗔怒:“都说阴阙域的剑修是群不解风情的呆子,没想到竟然呆到这种地步!”傅清不置可否,自顾自走了。莫子阑的动作一向利落,若是等他回了客栈,发现自己没回去,怕是又要借题发挥。不出傅清所料,他还没到客栈多久,莫子阑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莹润的玉碗。“师尊身上有味道。”傅清问:“什么味道?”莫子阑嗅了嗅:“异香。”傅清瞟了他一眼:“德性。”而后便将路上遇见少年的事告给了莫子阑。莫子阑边听着他说,一边将馄饨蘸了醋夹给傅清。馄饨皮薄馅大,热腾腾的湿热夹着醋的酸香,惹得人食指大动。傅清凑上去咬了一口,面色却忽然变了。他艰难地将那口馄饨咽下,眼角却不自觉地沁出了滴泪来,粘在眼睫上欲掉不掉。“师尊,怎么了?”莫子阑关心的问询在耳边响起。傅清勉强开口:“我不吃辣——”话刚说完,却被人衔住了唇瓣,厮磨着往嘴里度了块寒冷的冰。这逆徒是故意的。辣感还没消退,连冰碰着都是痛的。他恨恨地用上下门牙衔住莫子阑的唇瓣,狠狠磨出血腥味儿。莫子阑很快反守为攻,侵略性地攻城略池,好像要把自己的气味染遍傅清全身一般。冰块在两人的角逐中化开,没人承接得住,便与银丝一同滴下,在交映的衣衫上染出一片暗色湿痕。一吻结束,两人皆是唇色殷红湿润。莫子阑帮傅清整理了一下衣衫:“是有点辣。”傅清叹了口气:“大胆逆徒。”他扫了眼一旁馄饨:“都是辣的?”“只有那一个。”莫子阑老老实实道,“师尊想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