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空城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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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瑾文的脸火烧火燎地臊了起来:“没、没有!”

陆飞驰审视地盯了他几秒,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那就算了。”

舒瑾文都快钻到地里去了。

他结结巴巴转移话题道:“那,那我周日去大学城找董帆了。”

陆飞驰:“我送你去吧。”

舒瑾文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就……”

“别误会,”陆飞驰是微笑着的,笑容里却没了笑意,“我只是顺路,正好去见一个朋友。”

舒瑾文讪讪道:“这样啊……”

他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患上了一种叫“自作多情”的病。

病因就是那个叫陆飞驰的人。

59

没过几天,舒瑾文突然开始走霉运。

先是店长以缩减开支为由将他辞退,然后是月嫂也离了职,说是家里事务太杂,要专心回家照顾父母。

“那么,就只好先拜托你了,”陆飞驰叹气道,“你知道的,要马上找到靠谱的月嫂,并不是那么容易。”

舒瑾文只好答应下来。

他怀疑过为什么时间点会这样凑巧,正好缺月嫂,正好店长就把他辞退了。

然而陆飞驰下班后一脸的疲惫,让他不忍心多说什么。

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关心陆飞驰了。

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前事,陆飞驰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崇拜和倾慕的对象。

冷静,自制,年轻,优秀,还有足以和电影明星媲美的容貌。

哪一点都是舒瑾文从前见过的男性里,十分稀有和罕见的。

何况他还有足以溺死人的温柔。

舒瑾文和陆安晏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陆安晏原本就出奇地依赖他,有时连陆飞驰都不要,就只要他抱,这下子更是整天蜷在他怀里,稍微被抱离一点就开始大哭。

舒瑾文偶尔,也会想起“陆安晏真的是我生的”这一可能性。

心里七上八下的,理智上觉得不可能,可又忍不住地去想。

万一呢。

万一从前,他和陆飞驰真的是恋人呢。

他为这个可能性而寝食难安,小鹿乱撞。

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和陆飞驰是怎么认识的呢,陆飞驰的父母又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某天正边想着边陪陆安晏玩拨浪鼓,大门忽然传来响动。

他知道是陆飞驰回来了,兴冲冲地抱着陆安晏去玄关,想要向陆飞驰炫耀自己刚教会了陆安晏转拨浪鼓。

然后一道甜美的女人的声音就飘了进来。

舒瑾文一愣。

一个穿正红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笑吟吟地对陆飞驰道:“我就在门口等着好啦。”

“这么客气?”陆飞驰似乎和女人很熟稔,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你了。”

女人大笑。

“进来坐吧,你不是一直想见阿晏。”陆飞驰说完,一抬头看到舒瑾文。

舒瑾文抱着陆安晏,尴尬地站在地板上。

他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赤着脚板,因为平时在家里也习惯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会儿突然暴露在穿着光鲜亮丽的陌生人面前,才突然发觉自己的邋遢和不体面。

陆飞驰皱起眉头来:“说了多少次了,怎么不穿袜子。”

“……忘记了。”

舒瑾文讷讷道,尴尬地抱着陆安晏躲进了房间。

进去后才想起女人是要看阿晏的,然而陆飞驰并没有来喊他,他只好继续窝在房间里。

舒瑾文心想,陆飞驰大概也是嫌弃他丢人了。

认真来说,除去性别,他现在和一个打工的月嫂,也没什么区别。

陆飞驰对他好,也只是因为礼貌教养使然,他对任何人都很好,连去餐厅吃饭都对服务员很客气。

他竟然会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女人和陆飞驰在客厅里交谈了一会儿就走了,谈的似乎都是公司事务,舒瑾文听不懂,只感觉出女人是很厉害的职场女性,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来,泼辣精致,雷厉风行。

是真正,配得上陆飞驰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舒瑾文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陆飞驰看了眼他的袜子,又皱起了眉头:“让你穿袜子,怎么又穿这么薄的,厚袜子在床头柜里,是不是又没翻到?”

不等他回答,就去把厚袜子翻了来,蹲下身要给他换袜子。

舒瑾文眼睛酸涩,把脚往后藏了藏,低声道:“不用……”

他心想,陆飞驰难道不知道,为人太好,是会给对方误解的。

很容易让对方把善意,误以为是爱意。

陆飞驰有点生气:“你不让我管你,那你也要表现得像个大人,你这样,和阿晏又有什么区别。”

抓住他的脚腕,不由分说把袜子脱了下来,把厚实的羊毛袜子套上了。

舒瑾文被抓着脚腕,莫名脸颊发烫。

低声道:“对不起……”

陆飞驰已经帮他穿好了袜子,却没有放下手,而是仍然牢牢抓着他的脚腕,指腹在他脚底摩挲了一下。

舒瑾文不常外出,所以脚腕细瘦白皙,精致漂亮。

漂亮的东西总是让人很有亵渎的欲望。

他被陆飞驰摸得有些痒,脚被人抓在手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于是把脚往后抽了抽,讷讷道:“我去哄阿晏睡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大学城找董……”

脚腕上的力道突然变大了。

舒瑾文吃痛,呻吟出声,突然被抓住脚腕,一把拉了回来。

陆飞驰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腕,抬起头来,眼睛里有血丝。

俯下身,guntang的嘴唇吻在他脚腕上。

舒瑾文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下爆炸了。

宇宙初始,星河流散。

亿万陨石碎片向他呼啸而来。

60

只看一眼。

陆飞驰只看了舒瑾文一眼,就知道,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陆飞驰曾经花七年时间强迫自己讨厌一个人,然后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打破了誓言。

十五岁那年,父亲牵着那个人的手,说,我们要结婚了。

他因此负气地考取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刻意远离家乡,刻意忘记很多事。

二十二岁那年,父亲脑溢血去世,他回家参加葬礼,看到那个人疏离地站在人群外,穿着黑色肃杀的丧服,安静沉默。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见他,他们窃窃私语,说他是父亲养的金丝雀,身份微贱,心比天高,刚成年就爬上了主治医生的床,一定是蓄谋已久。

陆飞驰站在隐蔽的走廊拐角,兴致盎然地看着舒瑾文,看他的背脊逐渐僵硬,麻木,却始终安静沉默。

陆飞驰并不替他解围,而是懒洋洋地走开了。

他笃定他在做戏,努力扮演一个柔弱无辜的omega,就像他当初勾引他的父亲那样。

他并不急于赶他走,而是兴致盎然地逗弄他,在下人在的场合故意给他难堪,叫他“小妈”,恶劣地问他想要分到多少遗产,舒瑾文始终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某天晚上,看见舒瑾文吃完药之后忘记把药瓶收起来,鬼使神差地把药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