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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喷字,管逍当晚就做了个梦,梦里是触目惊心的几个红色大字,让他惊醒之后还心有戚戚。按照逻辑来说,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这里发生过不愉快,那应该赶紧逃走,但陈白尘却好像铁了心要把自己溺死在这里,生生把自己从人逼成了鬼。究竟是为什么?陈白尘喝着酸奶看着阳台,问管逍:“多少钱?我还你。”管逍随口胡扯:“二十万。”陈白尘笑:“你差不多得了,心眼儿那么小呢。”管逍也笑了:“对,我就是小心眼儿,所以你以后少跟那些奇怪的人往来。”“我看你最奇怪。”真的再找不出比管逍更奇怪的人了。陈白尘想,真他妈人间一朵奇葩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朵奇葩花像是神药,把已经躺进棺材的他又给救活了。管逍懒得跟他斗嘴,隔着玻璃拉门看师傅们封阳台。八点多,管逍点了份外卖,自己没吃,盯着陈白尘吃完了。快十点,公司打电话来,说有人找他谈事情,管逍一再嘱咐陈白尘好好做人,出门前还不死心地又劝对方搬去和自己住。陈白尘笑骂着把人赶走,关了门后,看着逐渐封起来的阳台发呆。那感觉该怎么形容呢?他的心或者说他的人生就像是这个房子,漏风的阳台被一点点封起来,仿佛就是他四处淌血的心脏被管逍拿着针线给封好了。说起来有点儿中二,但就是这么个感觉。管逍缝上了他千疮百孔的生活。管逍凿开了他已经封棺的棺木。管逍毁了他老早就给自己挖好的坟。陈白尘应该烦他的,应该厌烦到把人一脚踢出去。可是看着那阳台的时候,陈白尘想的却是:管逍他妈的什么时候能忙完回来找我?第82章有人接管逍最近脑子跟心都分了一大半给陈白尘,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师不愿意让他们早恋。搞对象真的很分心。他到公司的时候,助理说:“管总,杨总他们在会议室。”“好。”管逍整理了一下仪表,走了几步还是说,“等一会儿,我去个洗手间。”开车回来,没洗手。管逍难受。他去洗手间洗了手,又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怎么看怎么是青年才俊,陈白尘没理由不喜欢。他得意地走出洗手间,朝着会议室去了。开会开到没有时间午休,临近年关,人际往来总是避免不了。搞完人际关系,就要讨论明年的合作项目。忙完都已经下午四点多。管逍急匆匆地往外走,助理说:“管总,要我和你一起不?”“我下班了。”管逍说,“你跟着我干嘛?”助理:“……好的,管总再见。”看着早退的老板,助理无话可说。管逍没直接去陈白尘家,而是绕了一圈,去自己经常光顾的餐厅打包了晚餐,然后美滋滋地去跟陈白尘一起吃。到陈白尘家的时候,封阳台的师傅已经走了,明天上午会来继续弄。管逍隔着玻璃看了看,陈白尘说他:“你出去看呗。”“不去。”管逍说,“满地都是灰,我可不去。”他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吃饭吧。”管逍说,“你今天收拾屋没有?他们干了一天活,关着拉门也有灰。”陈白尘收拾了的。师傅们一走他就把屋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但陈白尘不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他非要找不痛快。“爱收拾你收拾,我可没那个闲心。”他打开袋子笑着说,“管总大手笔啊。”管逍点的都是好菜,这餐厅陈白尘知道,一顿饭人均得几百块。“你这是要用钱收买我啊?”陈白尘说,“不至于哈。”“是不至于。”管逍说,“你一个脏了吧唧的人,哪儿值得我收买。”陈白尘就笑,也不说话。管逍说:“你可少说点儿那些让我堵得慌的话吧。”陈白尘闷头吃饭,不理他。“明天我不能过来了。”陈白尘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便你。”陈白尘说,“好像谁稀罕你来似的。”管逍撇嘴:“啧,伤心。”之后吃饭,管逍絮絮叨叨说陈白尘,无非就是让他注意清洁,出门多穿衣服,别喝酒少抽烟之类的。陈白尘听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说:“管逍你怎么回事儿?交代后事似的?”“快过年了,别说这不吉利的话。”管逍故意逗他,“我这不是担心我不在的话,你日子过得不好么。”“我人生前三十年都没你,你看我过得不好吗?”这话说完,陈白尘自己都心虚。“嗯?你过得好吗?”陈白尘不说话了。管逍说:“我就是明天公司有事儿,晚上还有个酒局。”酒局。陈白尘看向管逍。“跟客户喝酒,估计得往死了灌我。”管逍说,“明天我那边结束就直接回家了,不过来找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助理的名片,你要有什么事儿联系他,我明天可能没时间。”“你醒醒。”陈白尘说,“我一天没你不行了?”管逍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神经。”陈白尘吐槽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管逍问:“那这名片你不要?”陈白尘想了一秒,直接从管逍手里抢过名片放进了口袋。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多。喝得脚踩海绵的管逍送客户离开酒楼,一转头就看见穿着他大衣站在一边的陈白尘。助理问管逍:“管总,我送你回家吗?”管逍笑着说:“你自己打车走吧,我有人来接。”第83章我尝尝天黑都盖不住管逍那张得意的脸。助理看看他,又看看陈白尘,嘟囔了一句:“知道了。”助理费好大劲打车走了,管逍装模作样,好像喝得多上头似的,站在那儿扶着车,唉声叹气。“别装了。”陈白尘走过来说他,“你不至于。”管逍戏瘾上来了:“不行,我晕。”“你晕个屁啊。”陈白尘说,“你把你那助理撵走了,谁开车送你回家?”管逍笑:“你啊。”“你想什么呢?”陈白尘说,“我没驾照。”没驾照。“哥,你三十了。”“三十怎么了?”陈白尘理直气壮地说,“八十了该没有也没有。”“……行吧,叫代驾。”管逍是真没想到陈白尘不会开车,他还以为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