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和男友的八个舞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荒唐到没有答案。

如果不当飞行员,他会做什么?他会不会变成无聊的大人,度过无聊的人生?还是会遇到不同的天空,遇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和事?

那一刻,他突然放弃了高考。

高中的往届生,是不可以再次参加飞行员选拔的,焦丞赌了一把。

第25章秘密1

焦丞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是少年模样,躺在废弃的山坡上,看空中的模型颤颤巍巍,“啪唧”摔断了机翼,再一晃眼,大雪纷飞,他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身侧是一只白色的狗,雪花停在发梢打转,久久都不消融……

醒了。

睁眼是熟悉的天花板,屋里一盏微弱的灯,窗帘紧拉着,细细的光透过槽口钻进地板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味。

焦丞的大脑片刻停滞,睁开酸涩的眼睛,吃痛地摸了摸脖颈,落枕了,他甚至直不起身子,只觉得浑身脱力。

李飞惮坐在他的右侧面,低头正在搅拌什么。

焦丞静静看着他,昨晚的记忆慢慢浮现,他记得的,白掣跟在他身后,天气很冷,对方说了些什么,他却难受得睁不开眼睛,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喉咙很痒,忍不住地咳嗽,惊动了身旁的男人,李飞惮起身帮他垫好背垫,掖好被角,“还早才六点多,你再多睡一会。”

焦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摸了摸额头,“我是不是发烧了?”

“昨晚烧到三十九度多,我刚刚给你量了一下已经退烧了。”说着,李飞惮叹了口气,停止搅拌的动作,把杯子递过来。

棕色的冲泡药剂上飘着几缕白沫,焦丞下意识嘴里泛苦,推了推:“有没有胶囊的,这个苦。”

李飞惮没忍住轻笑,凑近亲自抿了一小口,又递过去:“嗯…仔细喝其实还有点甜,你就当板蓝根喝吧,胶囊空腹不能吃。”

焦丞不情不愿地接过,迅速一饮而尽,皱眉埋汰:“我一醒你药就泡好了,报复我?”

李飞惮说:“你不知道自己每次快醒的时候都会说梦话?”

焦丞疑惑:“是吗?我说什么了?”

“什么碎了……还有下雪什么的。”李飞惮回应,随即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窗外白花花一片。

焦丞被闪得眯眼,院子里银装素裹,小盆栽中垒着几个小雪堆。

他突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原来昨晚真下雪了?

李飞惮又坐回他身旁,光线好些,才清晰地看清他的面容,胡子拉碴,黑眼圈极深,与平日天壤之别。

焦丞张了张口:“你昨天来接我了?”

李飞惮:“嗯,看你很晚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你和那个高中同学……”

正说到一半,焦妈突然推开了门,“飞惮,新高压锅好像又出问题了,打不开盖子,能帮我来看看吗?”

李飞惮欲言又止,扭头回应:“好。”

焦丞一人呆坐在床上,焦妈没走,走进摸了摸他的眉眼,“你看看你,多大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多久没发烧了呀,我看你也还是小孩子。”

焦丞苦笑片刻,听她妈唠叨着。

焦妈突然叹了口气坐下,“丞丞,你是不是和飞惮吵架了?”她的语气小心翼翼,“昨晚他接你回来,后半夜我听旺仔一直在叫,出去发现那孩子在沙发上偷偷抹眼泪,问我你之前是不是参加过招飞又放弃了。”

焦丞一怔,半晌没有说话,移开视线躲躲闪闪起来,“我……”

焦妈没有为难他,捋了捋焦丞的头发,“你们也一起七年了,虽然没领结婚证,但也和普通小夫妻没什么差别,mama知道你是喜欢他的,可是过日子有时候就是要沟通的。”

焦丞五味杂陈,仰躺在枕头上,长长叹了口气。

他从没有跟父母说过白掣,也没有跟李飞惮说过,本以为那些事情已如尘烟般消散,这些日子却又频频干扰着他。

这件事,确实是他不想说。

李飞惮离开了小一会儿,焦丞浑身实在难受,背上密密的汗很粘,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一出来就看见李飞惮黑脸坐在床边。

焦丞套上外套,解释:“出汗太难受了。”

“难受也不能洗澡啊,再着凉怎么办,以前光知道说我,现在看看你,就穿这么一点点。”李飞惮翻出他的毛衣,硬生生又给焦丞塞了一件,顺手把那件呢子西装扔到角落。

“对了,刚刚饶泠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要先去她那里一趟。”李飞惮皱眉道。

焦丞有点意外,“怎么了?”

“她……说祝一哲要和她离婚。”李飞惮一字一字道。

焦丞愣了。

离婚?

祝一哲是饶泠的丈夫,两个人早结婚了,感情一向很好,祝一哲虽然人话少也内敛,却从不会说这么过分的话。

焦丞很难想象他会提离婚。

“发生什么事了?”

李飞惮叹了口气,掐了掐眉心:“不知道,饶泠刚打电话哭得挺伤心的,没听得清,模模糊糊听见说是掉马甲了。”

“掉马甲?”焦丞下意识一问。

李飞惮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饶泠有一个秘密。

焦丞和李飞惮都知道。

她是一个文字倾诉欲很强的人,这就造成了线下线上的反差,要不是亲眼见证过她大号的转评,李飞惮也绝不会想到,这个她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竟然是个“x文大手”。

当然,那也是别人的嗜好,他们无从干预。

只是有一点,他们很清楚,饶泠很累。

祝一哲是一个过分保守和单纯的人,极度伪装成了绕泠爱情的保护伞,变本加厉地在恋人压制自己,就因为祝一哲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你是我见过最澄澈的女孩。”

窗外的景物高速地飞驰而过,路边的早餐摊子四处叫卖,零零散散的只看得见残影。

焦丞枕着车玻璃,一颠一颠的。

李飞惮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很累?我要不送你回去吧。”

焦丞摇摇头表示不要,片刻才问:“小泠结婚几年了?”

李飞惮应:“三四年了吧,当时咱俩一起去喝的喜酒。”

三四年……

早晨的光总是暧昧,焦丞偷偷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男人的身上,他记得,四年前,他和李飞惮同居。

两人站在屋内,按了门铃。

可以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李飞惮又敲了敲门,才传来弱弱的脚步声。

是祝一哲开得门。

看到李飞惮的那一刻,他显然格外暴躁,刚想发怒,就被饶泠推到了一边。

饶泠找了两双拖鞋给他们,“抱歉,你们先穿这个吧,家里有点乱。”

焦丞走进去,屋里真的很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