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道长,咱双修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还有什么事?”

“恩公先让我进去可好?”

文谨一动不动,完全没让云少康进屋的打算。

“恩公,我觉得,那个方公子,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云少康看看左右,压低嗓门道。

“你莫非真信了刚才说书先生的胡诌?”文谨哂道:“天下姓方之人何其多……”

“不是,”云少康摆摆手,正色道:“雪域神医这个人,江湖上的确是有过的。”

文谨脸色一变,这才让出路来,喃喃道:“雪域神医……”

云少康关了门,道:“是,这个人出身西域,跟神话故事里的费长房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的医术,曾经江湖上也的确有过传闻,但是不知他身后可有弟子继承衣钵。”

“恩公可记得那个老伯说的话?”云少康自问自答道:“老伯曾说,瘟疫横行的时候,是曾有两个大夫路过村子,救了不少人。可是老伯未有言明他们的名姓,不知到底是不是姓方。”

“那你又如何判断出故事里的方公子便是恩师命我找寻的人?”

“呃……这个……也是猜测,猜测而已,你是道士,你师父也是道士,说不定你师父就是在瘟疫里认识的方公子……”云少康没了底气,讷讷道。

“栖灵山的道士,不会捉妖。”文谨打断云少康,就把他往门外赶。

“捉妖那是说书的人胡诌的么……说不定真是你师父呢……”云少康又一次扒住门框。

文谨“啪”地关上门:“你才在胡诌,你师父才会捉妖。”

云少康一阵心悸,还好自己缩得快,不然这双手,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不过,见不着他笑,能看见他动怒也不错。他想想心情好了不少,回屋又喝了点小酒,才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特别交代一点,道家的派别是非常复杂的,修炼的法门也各式各样。这里栖灵山的设定主要借鉴全真道,道士要住道观,没啥事不能随便出去,不可以喝酒吃rou,不可以娶老婆……当然,咱的故事跟全真七子王重阳没有关系,完全是借用一下设定而已……遁走

☆、第七章

第二日,二人出发行至午间,见路边酒旗正迎风飘扬,小屋的烟囱袅袅冒着炊烟。云少康当下就掀起店家门口的布帘走了进去。

卖酒的是一对中年夫妇,除了酒之外,还有一些简单的农家小菜可供下酒。屋子里的客人不多,且大都是寻常打扮样貌。

除了一人。

四月的江南风光旖旎,桃花开得烂漫。那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倚着农家的土墙,一双眼睛痴痴看着斜探进窗内的桃花枝,怀里抱着的,不是美人,不是美酒,而是一把琵琶。

这个人穿得算不上华贵,可仔细去瞧,袖口领边的纹样,绣的却是精致非常。店里人人风尘满面,衣裳也染了点灰黄的暗渍,偏偏他,一身纤尘不染的软缎子,衬得眼角眉梢的棱角也是软的,软软糯糯得就要融进这一片春色里去。

云少康想得却是,软的想让人捏一把。

他出门在外随意惯了,醉卧黄泥,雨中高歌,什么放诞的事没做过?看眼前这人一身衣裳讲究得很,一把红木的琵琶讲究得很,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讲究得很,像是专为衬出其他人的狼狈似的。这种装模作样酸溜溜的劲儿,让人倒足了胃口。

他二话不说就坐到了那人对面,撇了撇嘴角,笑道:“酒保,给我来二两黄酒,几个小菜。”

“公子,这位公子刚才已经吩咐过了……想一个人坐一桌……”中年男子虽觉着这人的架势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还是挪过去了几步,咬牙提醒道。

“少废话,赶紧给爷上菜去!桌子就在这里,一块坐怎么了?”云少康哼了一声,十成十的地痞强盗腔。文谨听了酒保的话想换去空桌,不由分说就给云少康摁下了。

酒保一看遇到了不讲理的,蹿得比兔子还快,连忙下去准备酒菜去了。

“请问公子有何指教?”那人终于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嘴角一提就是个得体的笑容。

这人的正脸倒也叫云少康心里一惊,可是终究厌恶在前。他凉凉地道:“没什么,就是公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因此想跟公子喝一杯。”

“哦,在下与公子萍水相逢,不知公子的故人……是个怎样的人?”锦衣公子的笑容里多出几分兴致来,语气很是柔和。

“哦,他家世显赫,是江湖上有名的望族。他自小就锦衣玉食,家人也宠着他,因此难免瞧不起出身微贱的人。有年春日他出门游玩,不慎跌下山崖。山崖虽然高,但是崖上长着树丛,崖下是条河。借着这两样,他并没有摔死,但是受了重伤,随着小河向下游漂去。”云少康难得敛去笑容,沉下脸来。

“这个山谷少有人迹,救了他的是位独居的少女。少女正值年少,明艳动人,粗布麻衣都遮不住她的光彩。少女会吹笛子,而且吹得很动听。他虽然家中早有侍妾,却觉得都比不上这个少女,少女鲜见外人,自然也对着他芳心暗许。”

“后来他的伤好了,少女想他留下来,主动向他示好。他心下早已悸动不已,可他还是忍住了。他说,你且待我回家换件体面的衣服,风风光光再来接你可好?他注重形貌,这么多天来,宁肯穿着刮坏的锦袍,也不肯换干净的麻衣。”

“少女三番五次求他留下来,可他还是执意回去。临走前,还拿走了少女的笛子作为信物。可是,当他穿着最好的衣裳,抬着接亲的轿子,再来到这个山谷的时候,却再也找不见那个少女了。山谷下面,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林,根本什么都没有。后来,他只有每日吹着少女唯一留下的那支笛子,怀念着这场梦。”云少康低着头,捏着杯子的手指骨节发白。

“公子说的……与这曲子的故事,好生相像。”锦衣公子半晌才道。

“是么……不知公子,可否遇到过这样的,弹琵琶的少女?”云少康眯起眼,笑得有些促狭。

“不曾。”锦衣公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又更快地弯起嘴角:“公子若对这曲子感兴趣,在下虽技艺不精,倒还能博君一笑。”

“不必了。”云少康喝干杯中的酒,离开座位与文谨一道付了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锦衣公子也喝干了酒,用筷子捡起碟里最后一颗花生米,远远望着两人消失在远处。

莫名其妙,文谨从头到尾都这么觉得。

云少康恢复原状的速度也令人咋舌,该无赖还是无赖,嘴上的便宜从来不肯少占一次,还跟前几天一样没完没了。

走到天色黑下来,也再没遇到酒肆客栈,更不用说城镇村落。幸好两人之前在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