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从命如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谈也就算了,跟那些成天不着调的人混在一起,所以你才会退步……”

陈攸灯状似乖顺地听着级长教训,级长教训完之后,他偷偷指挥绒皮皮,把一颗小石子扔到了级长的领子里。

级长是普通人,看不见绒皮皮游过去,用肥肥的小毛掌把小石子丢到了他的领子里,还一边鼓着掌一边轻飘飘地游回陈攸灯身边。他“哎呀”了一声,感觉后背不适,却不能大庭广众地去掏自己的后背,只能就着别扭的走路姿势快步走进了厕所。

陈攸灯把绒皮皮捞过来,细细地揉搓它毛乎乎的脸。绒皮皮用圆溜溜的小黑眼睛望着自己的主人,湿润的圆鼻头不停地拱陈攸灯替它揉脸的手掌。

“你也不喜欢他说的话吧?”陈攸灯细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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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帆和胡美玲周五下午开开心心地出校门玩了一圈,胡美玲最近收入颇丰,易帆问她哪里来的生财之道她也不回答,却拎着好几袋炸物奶茶寿司之类的东西做贼似的溜进校门。

易帆最近没去找隋芥玩,怀抱着某种负罪感,晚修下课间时拎着早就冷掉的炸鱿鱼串和一杯奶茶跑去找隋芥玩儿。

隋芥正在教师后边和同学玩球,把球扔到到风扇上边去了,众人惊呼,隋芥只能丢脸地让八哥把球顶下来。

易帆上供似的把吃食一袋袋往隋芥面前垒,隋芥冷眼看易帆带着些微讨好的样子,挑剔地拎起因为放了太久、油已经渗到了包装袋外面的炸鱿鱼串:“热气,不吃。”

又太后似的推了推面前的奶茶:“油腻易胖,不喝。”

易帆服了:“你就是个田径队的,又不是国家队,讲究这么多?”

隋芥哼哼:“跟某个人跟久了。”

易帆“哦”了一声,说:“这是小玲买的,她最近好像赚了笔大钱,你不吃我吃。”

听到这话,隋芥更是愤怒地拍案而起,想说“这他妈花的不就是我的钱吗”,又怕易帆追根到底地问他为什么,自己找胡美玲要冷战中的恋人照片听起来不大威风,只能气鼓鼓地坐着生闷气。

易帆吨吨吨地喝奶茶,见兄弟心情不佳,问他:“你干嘛了,真的跟陈攸灯吵架了?”

隋芥道:“……对啊。”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易帆:“你期中考试考第几了?”

易帆:“五百多吧。”

隋芥惊了:“你什么时候成绩这么好了?”

易帆大叫:“哪里呀!五百多刚好够我上线而已!”

隋芥真是烦死了,一个两个跟魔怔了似的,“高三都还没到,你们急什么。”

“还有一个月就要水平测试了呀。”易帆说,“你得考到A才能被A级大学录取。”

隋芥这才想起来这茬,好像之前是听哪个老师这么说过。“是要全A还是怎么的?”

易帆:“不是全A,平均分要A吧,不过我觉得平均分A都挺难的了,那你肯定不能有科目是C吧。”

隋芥挠了挠下巴,觉得易帆说得在理。非洲狮把头靠到易帆那边去,想要吃易帆手上的炸鱿鱼,易帆躲开了:“你一只精神体,吃什么吃!”

非洲狮大受伤害,挪到隋芥那里去求安慰,隋芥很久没摸过绒皮皮了,既然非洲狮有毛,那摸摸应该也差不多的,于是他慷慨地伸出手来挠狮子的脖颈周围。

摸了一会儿,他心里流淌宽面条泪:这那儿是差不多,差远了。

全世界的精神体都比不上绒皮皮。

全世界的向导都比不上陈攸灯。除了魏冉莺。

易帆还在那里叨叨他的学习经:“而且你看啊,我以前排名是七百多,因为起点低,所以稍微比以前多学点儿,进步就特别明显。反而是排名靠前的,比如一两百那些,想往前就特别难。”

隋芥:“听起来不像你说的话啊。谁教你的?”

易帆嘻嘻笑:“小玲。”

“小玲小玲,你被胡美玲迷晕乎了?她难道真的是个狐狸精?”隋芥翻白眼。

易帆不理他,两个人又相继拌了几句嘴,上课铃响了,易帆又拎着自己的炸鱿鱼和奶茶回自己的教室去。

水平测试啊……隋芥抽出一本地理课本来看,他的六科水平测试科目里就地理最擅长了,但是他目前为止只考过一次A,其它的都在B和C之前徘徊。

反正已经只剩一个月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发生,隋芥就想着每天看看题,不要让自己退步就行了。

不过陈攸灯那家伙,肯定全部都是A。

想到这里,隋芥又有点郁卒,他跟陈攸灯的差别太大了,感觉像是他们俩在同一条路上前进,陈攸灯已经跨过无数荆棘和泥淖,站在了芬芳郁葱的花田中,而他还站在离陈攸灯无限远的彼处起点,望着即将要淌过的艰险历程呲牙咧嘴。

陈攸灯就不能等一等他吗?

这么一想,隋芥心里又泛起点委屈。委屈无人诉说,他想起了方幼真,有点儿想他了。

伤痛正在慢慢被流淌的时间抚平,现在隋芥也已经明白了方幼真在过去的日子里所受的煎熬,比起活在现世,到另一边去找他的哨兵或许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周六,隋芥翻墙出了学校,坐上回家的公交。

转了两趟巴士,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最终到了一处宁静的陵园。

陵园依山傍水,是一个风水挺不错的地方,站到高处还能看到更远方蜿蜒流淌的大河,是某条主河道的分支,源源不断地流向远处,从出海口汇入大海。

隋芥拎着从花店买来的花,栀子花瓣上还带着清晨摘下时的沾露。他拾级而上,在方幼真的陵墓前停住了。

方幼真在遗照中依旧灿烂地冲他微笑,好像在问他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探望自己。

“最近好多事儿,唉,太烦了,今天终于想起来看你,不要怪我哈。”隋芥把买来的花轻轻放到陵墓前,盘腿坐下,“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正跟你的哨兵卿卿我我呢?说起来我们都没听说过你的哨兵叫什么名字,不然逢年过节还能给他也烧点纸,你们俩就更有钱了不是……我最近跟陈攸灯吵架了,合着原来就我想着要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呢,姓陈的一点都没想过,我知道的时候我都愣了知道吗……”

他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花旁边还放着一束,勿忘我的紫色已经有点褪了,花瓣也干瘪瘪的,似乎是几天前的花。

“哟,谁给你的?”隋芥把花束拿起来,正要端详,有人道:“隋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