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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也下降了。在不知道第几次晕倒后,简沉锋带着他回到祖国,住进了环境清幽的山顶别墅,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在林中散步,一起养花下棋……尚可舒服地坐在躺椅上,望着窗外的夕阳美景,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一如往昔的俊雅,只是比年轻时,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他对简沉锋笑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来设想一下,应该如何更加完美地度过我们的晚年?”“只要有你,都好。”简沉锋一副无欲无求的满足状。“你不能这么没追求。”尚可戳了戳他的手臂,“说说看,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设想?”简沉锋想了想,回道:“嗯,我希望我们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可以上天入地zuoai到老。”尚可指着他笑个不停。“你呢?想要怎样的晚年?”简沉锋反问。“我希望,”尚可缓了口气,说道:“你的愿望成真。”一天后,简思墨带着一车保健品来到别墅。他推开房门,见两位老人依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于是拿起一条毯子轻手轻脚走过去。老人神态安详,脸上还带着微笑,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简思墨将毯子抖开,轻轻给他们盖上。在手指碰触到他们身体的瞬间,他的动作僵住了。“父亲?”简思墨声音颤抖,眼泪随即夺眶而出……第119章Re:你就是我的信仰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图兰大陆数百年的魔鬼之树终于被封印了!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准备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然而,一把利剑,刺穿了尚可的身体。鲜血喷溅在缇落的脸上,刚刚还面带微笑的人,眨眼间便像脱线的娃娃般倒在自己怀中。袭击他的人,竟然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昆西!昆西疯狂地大笑:“……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而我永远只能低人一等,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你身后?”缇落双目赤红,强烈的愤怒和悲痛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提起身旁的长剑,狠狠刺入了昆西的心脏。伤害尚可的人死了,却挽回不了尚可逐渐消逝的生命。缇落手指颤抖地给尚可喂药,完全没理会卡修的质问和叫喊。怀里的人嘴中不断吐出鲜血,嘴唇挪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缇落将耳朵凑过去,最终都没能听到他的声音。视线逐渐模糊,脑中好像出现了一个无底黑洞,疯狂吞噬着他的思想和理智,最后只剩下一只名为“恐惧”的怪物。夜晚褪去,大地迎来黎明,在朝阳之下,缇落身上却涌出了一丝丝黑色的魔气。“缇落!”卡修惊慌地大喊,“你清醒一点!”缇落抱着尚可的尸体,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周围众人,眼睁睁看着缇落被魔气侵蚀。咔嚓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安静的女孩扑扑,手中的法则晶石瞬间碎成无数片。她身上纯净的信仰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缇落一样的黑色魔气。缇落和扑扑因为尚可的死亡,先后坠入黑暗的深渊。魔鬼之树虽然已经被封印,魔气却依然存在,只是无法再驱使他们为非作歹。但人心复杂,一旦被魔气侵蚀,很容易就会产生恶念,从而制造各种祸端。更可怕的是,这里是魔鬼之树的中心,浓郁的魔气还没有散去,众人依靠信仰之力才堪堪抵挡魔气的侵蚀,若信仰崩塌,魔气立刻会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失去魔鬼之树的依仗,四周的魔气将缇落和扑扑当成了新的载体,疯狂涌入他们的身体。卡修等人连连后退,被驱挡在魔气形成的漩涡之外。阳光明媚的大地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大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缇落和扑扑完全隐没黑雾之中。待黑雾散去,众人惊愕的发现,缇落和扑扑已经消失无踪,连带消失的还有尚可的尸体……魔鬼之树被封印了,大陆上却多了两名行踪飘渺的半魔人。他们既不是魔鬼之树的使徒,也没有光明信仰,但他们身上的魔气,足以让任何人堕入深渊。他们远离人群,游走于苦寒之地。他们既是备受尊崇的英雄,又是令人畏惧的魔鬼。没有人敢接近他们,若不幸遇到,必然会成为黑暗的子民。魔气赋予缇落无限的生命力,而他却只能忍受孤独和苦寒。守着冰棺中的尚可,日复一日。扑扑逐渐长大,但心智依然如五六岁孩童一般。她不在乎生活有多枯燥乏味,始终伴随在尚可左右。她以为爸爸只是睡着了,终有一天总会醒来。两人在雪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直至被一群佣兵发现,将他们当作魔鬼使徒,想除之而后快。缇落原本并不打算多作抵抗,死便死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但这群人竟然破坏了尚可的冰棺,企图侮辱他的尸体。这个举动,触及了缇落容忍的底线,在时隔数年之后,他再次拿起屠刀,将二十几名佣兵全部杀了个干干净净。“对不起。”缇落重新为尚可铸造了一口冰棺,轻声道,“我不会再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了,我要将我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守护你。”这个承诺,坚持了一百二十年,缇落陪伴了尚可一百二十年,也孤独了一百二十年。扑扑在他之前离开人世,直至她死的那一刻,仍然没有等到她的爸爸醒来。弥留之际,扑扑对缇落说:“落落,如果爸爸醒来,一定要告诉扑扑。我想吃他做的点心,想听他弹的曲子,还想让他给我扎辫子……”扑扑的声音逐渐消失,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期待。缇落以为自己不会再疼痛,但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说好不会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但他的生命好像永无尽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他依然健康。“对不起,尚可,请允许我自私一次。”缇落靠在冰棺旁,低沉道,“我不想活下去了。”缇落在埋葬扑扑的地方,又挖了一个深坑,小心将尚可放进去,然后平躺在他身边。望着坑洞上飘洒的白雪和凌厉的寒风,缇落缓缓闭上眼睛,一切痛苦和孤独,终于全都在他的世界,消失了……这一年,他一百五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