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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记者,他信誓旦旦地踏入这行,也曾宣誓要为真相和正义发声。也许设想得太简单了,最早他以为比同龄人多了几年的人生经验会不一样,却低估了自然社会的狂澜。世界本来就是由多种多样的人组成,就算再与众不同,也抹不掉人类在宏观面前的渺小感。好吧,认命吧,随波逐流吧,玩手机吧,啥也不想了。就在朱渌险些看破红尘的时候,上面下来了一批文件。由于A国连年战乱,再加上这次发生的人质事件,需要选调一批记者去A国分社实地报导。这是可能送命的活儿,热闹了好几日的国际部,一瞬间沉默了。也有不少年轻后辈热血沸腾,随时准备为理想为事业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实习生铁定不在甄选范围内。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朱渌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少见的安宁。他鬼使神差走进人事部,等到回过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申请外派的回执。“你部朱渌同志,经批准到德黑兰分社担任记者工作。特此通知人事局国际处”第31章chapter3陈主编接过派遣名单,盯着最顶端的名字略停顿一秒,点点头签好字。朱渌这个新人,并不比他四十多年职业生涯中遇到的其他人有什么突出性的闪光点。不管从稿子质量还是个人简历来看,他的人生中规中矩,一帆风顺。能感觉到他在富裕且较和睦的家庭长大,而且有超出同龄人的眼界。这种偏向于温室苗子怎么看也适合走稳定路线,积累经验慢慢磨练,但是他竟然会第一个提交外派申请。“开始准备签证吧,同时组织一周培训。”主编说。“好的。”选派的记者们陆续交接了手里工作,聚到一间临时办公室开始由老记者们组织集训。老记者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强调安全。战火纷飞的地方如同远离文明的丛林,现代社会的优劣全然提前在武器方面。同时提醒他们,最近不要看战争类影视或文学作品,以免产生不切实际地想象。除了讲解各类注意事项以及通常的采访手段,学习普什图语也是培训的重要内容之一。大量的资料和学习内容一涌而来,朱渌应不暇接,其它的想法暂时被他搁置一旁,连反思这件事是否决定得太冲动也无暇思考。直忙到临行前的最后一天,部里才给他们一天时间准备,转天就要坐十二个小时飞机到伊玛姆科梅尼国际机场。他们要先去德黑兰报到,然后在坐车到A国大使馆驻扎,开展采访。朱渌有查看一遍明天的行程,留下了一份遗嘱以防不测,然后平静地坐在窗边漫无目的地走神。他不知道不同的道路是否会走向同样的终点,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无法对陆允修的事袖手旁观。到底是爱,还是使命感?只有见到他时才能确认清楚吧。这一天休息得实在多余,白白地未没发生的事煎熬。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忆一次人生走马灯时,防盗门的门锁开了,朱沫熟门熟路地换好拖鞋,坐在沙发上揉着脚后跟。“新买的这双鞋好难穿。哥,别傻坐着了,我排了好久的生煎,这家特别正宗,快来尝尝。”朱沫扬声说。“好。”朱渌在桌边坐下。他最喜欢朱沫来,每次和meimei斗斗嘴,才觉得有活着的感觉,偶然也感觉人生充满乐趣。“哥,你家未来的女主人看到我的拖鞋什么的会不会误会啊?”朱沫笑嘻嘻地想着,憧憬着她义正言辞地告诉对方“他是我哥”的那一刻。“不会。有了女主人我就先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朱渌微笑着说。“……”“别沮丧,哥还等你毕业时一手学位证一手结婚证呢。你们啥时期末考?”朱渌问。“下周就是了。考完很快就过年了,唉,好烦啊,可是过年总不能不回家,但是回家也好烦。”朱沫仰天长叹。“是啊,不过我今年不回去了,明天开始要出差,三个月后才回来。”朱渌不免幸灾乐祸地说。“去哪?能带我吗?”朱沫双眼发光,不等朱渌发话,她已经眼疾手快地拿起沙发柜上的护照端详。两页花花绿绿的陌生签证让她识别了好半天,但在朱渌伸长手臂之前她已经记住了那些字母。“Y国?A国?你去那干什么?”朱沫愣愣地问,“那儿最近打成了一锅粥,天天伤亡数字都看得我头疼。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天啊,你不会是想去当战地记者吧!”朱沫失神地望着他。“不用说得那么酷,只是再稍微危险的地方做报导而已。主要针对这次人质事件,尽量不参与他国战争。”朱渌努力安抚她说。“稍微危险?尽量不参与?哥,你以为到了那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的吗?”朱沫炸毛了,“你还想哄骗我吗,我学国际关系的啊,咱俩谁哄谁啊!M国最近也不安分,听说又派兵了。你们要去A国的哪个省?”“……赫尔曼德。”“就那个省伤亡数量最多!”朱沫尖叫道,“散个步都能发现IED*!”(IED:简易爆炸装置,□□)朱渌诚恳地说:“哥向你保证,没事不随便散步。”朱沫要气疯了,吼道:“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们主编电话多少,我要给他打电话。妈要知道这事,你这辈子都别想自由行动了。你不告诉我也没事,你们官方网站上总有电话吧,再不行我让冯叔帮我找,我就不信联系不上他。大不了辞职,你难道真差这一份工作吗?”“朱沫!”朱渌抢过她的电话厉声说,然后看到他彪悍的meimei双眼含泪。再难的坎他meimei都迈过了,这从那事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朱渌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沫沫,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但是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你还记得那部老电影吗,还记得扎克伯格怎么评论里面的情节吗?”朱沫愣了愣,然后不甘心地点点头。“‘人们可能很难理解,做这件事就是因为想去做。’其实我当时也不明白,两三个小时坐在电脑前写代码的生活到底有什么乐趣。就像我同意不明白……不明白你陆允修哥哥为什么要放弃钢琴去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