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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却问:“你去吗?”陆矶愣了愣:“我怎么会去!”开玩笑,他一个将将克服骑马恐惧的青铜选手,不说离马尽量远点就罢了,打高端局不是送死么?沈知微眉眼舒展:“那我为何要去?我如今是文官,若是陛下不要求,我自然也可不用去的。”陆矶只听见他说不去,莫名焦躁的心顿时安稳下来,欢欢喜喜地拉着人往宴席上去,一边小声道因为怕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们空手而归,礼部准备了几只猎物,他悄悄藏了两只兔子,等会儿人都去围猎了,可以叫上李修明几个悄悄去烤兔子,这般絮絮叨叨着走远了。乌兰朵今日也换了一身火红骑装,细小发辫高高束成马尾,更添几分干练。宴上酒过三巡,靖初帝面色也红润许多,正准备吩咐赐酒,拓跋烈却忽然站起了身,拱手道:“皇帝陛下,您是如此英明神武的一个天子,了解越深,我便越为您的风采折服,我为我昨天的鲁莽致歉,还望陛下能原谅我的无礼。”靖初帝自然眉开眼笑,连说好几句无妨,拓跋烈以手抚胸,又道:“我还听说,陛下治理下的大雍子民,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如此难得机会,为了我们两国的友谊,不知陛下可否允许大雍的勇士与我相互切磋,一较高下?”陆矶正撑着下巴在侧席上昏昏欲睡,闻言立刻一震,乌兰朵也与沈知微遥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警惕。靖初帝醉眼熏熏:“哦?你想见识什么?”陆矶越发不安,生怕他还要找茬沈知微,几次想起身,却又想不到什么办法阻止。拓跋烈鹰眼一扫,朗声道:“我们靺鞨男儿,自小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骑马射箭最擅长,大雍的勇士自然非比寻常,既然要切磋,我也不敢托大,便比试射箭,陛下觉得怎么样?”靖初帝眯了眯眼,大笑起来:“朕觉得甚好!既然如此,众位爱卿,可有人愿代我大雍,出列一战?”席间众人顿时sao动起来,却半晌没有人起身,靖初帝面色有些阴沉起来,沈知微蹙了蹙眉,正要起身,却见对面的陆矶正拼命冲他摇头摆手使眼色,愣了一愣,失笑不已,便重又坐好。转头时,恰好看到拓跋烈挑衅的眼神。正在这时,靖初帝忽然沉声道:“魏王,你去。”姬容玉不知为何,面色正难看,闻言半晌才回过神,靖初帝面色已是黑如锅底,让他把已到嘴边的推据之辞都咽了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拓跋烈也有些发愣,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姬容玉先冷了脸:“请教了。”说罢接过一旁侍卫递过来的弓箭,走到一旁站定。拓跋烈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沈知微,沈知微却低着头只当没看见,拓跋烈一阵气闷,抢过弓箭大步离去。第六十四章唷嗬,熟人。陆矶颇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扬唇一笑。“穆相,久仰了。”“王爷不是第一回见臣下,何以久仰?”陆矶袖着手,闲闲地想:是,没见过,但是您老这弄死原主搞死外甥一窝端了皇帝全家的光荣事迹,他没法装不知道啊。穆恒忽然挥挥手,随从们十分乖觉退下,他举步走近。陆矶扬了扬眉毛,也让越晴波和阿五退后,自己迎了上去。两人站定,穆恒微微向前倾身。“昨日,王爷打了二皇子?”陆矶咧咧嘴:“穆相消息倒是灵通。”穆恒垂着眼皮,转了转那串碧绿佛珠:“王爷若是一时同二皇子置气,还是不要再说什么忘却前事之话,此话……轻易可是说不得的。”他目光如有实质,落在身上隐藏威压。陆矶丝毫不惧,反倒是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负手望天。“说不说得,本王也做不了主啊,这脑子它不听使唤,本王能怎么办?穆相足智多谋,要不你想个法子,让本王想一想,到底忘了些什么?”穆恒双眼微眯,盯着陆矶看了许久,忽然一瞥越晴波:“王爷知道她是我要的人,还是带走了。”陆矶理直气壮:“没错。”“王爷对二皇子动手,是为了沈知微?”陆矶怔了一瞬,仍道:“没错。”穆恒冷笑一声:“王爷是真的忘了,还是……”他骤然逼近,“想反悔?”“穆相。”陆矶霍然转头,只见一人闲闲摇着把折扇走了过来。“原来穆相在此处,父皇刚才还问起你,却不知穆相怎么在此耽搁?”此人一身黑色锦袍,上绣金龙腾云吞雾,华贵非常,手中的折扇却十分普通,扇面更是空空如也,竟只是一张白纸。唯皇室可着金龙服,这人如此年轻,不是皇帝,大雍如今又只有两位皇子,他不是姬容玉,便只能是大皇子,姬容衡。果不其然,来人一收折扇,讶然道:“这不是景王弟弟吗,怎么今日得了空来宫里,也不同哥哥我说声。”陆矶拱手一笑,他一个异姓王,到底不是正经的龙裔,姬容衡愿意兄弟相称,他自然要承这个人情。“方才从太后宫中出来,正要去拜会王兄。”“殿下要去大皇zigong中,应当朝东走,为何往北。”穆恒冷冷一扫二人,在姬容衡身上停留许久。姬容衡折扇一敲陆矶肩头:“正是,许久不来,你连哥哥我住哪儿都忘了,实在该罚,得罚你现在就跟我回宫,好好喝上几杯。”又对穆恒微微一笑:“父皇还在等穆相,穆相切莫误了时辰。”陆矶干笑两声:“穆相,告辞。”穆恒声音凉水也似:“二位殿下慢走,臣不送了。”直跟着姬容衡到了一处花园,连穆恒的影儿都瞧不见了,陆矶这才舒了口气,抹了把汗。就算早料到有这一时,他仍免不了心有余悸。姬容玉也就罢了,穆恒却是个心黑手狠的多疑性子,只说失忆,他当然不会相信。若不是姬容衡忽然出现解围,他倒当真不知该如何搪塞,只是,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完。姬容衡神情莫辨地打量着他,陆矶拱了拱手:“多谢大皇子。”姬容衡又“刷”地展开那把空白折扇:“谢我作甚,只是若我没有记错,皇弟你同穆相,不是过从甚密?”陆矶苦笑两声,只叹贼船当真不好上,如今是丞相不信他,却连大皇子也未必肯信他了。随意拱了拱手:“不敢,陆矶白捡来的王爷,哪里能攀得上丞相爷这高枝儿,我倒是想攀,也得能得穆相青眼不是?”姬容衡审慎地看他半晌:“听说王弟近来摔了一遭,忘了许多事,我一直不信。”陆矶心想果然如此,却见姬容衡展颜一笑,折扇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