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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到底担了续弦的名头。太后和皇帝当然不答应。且陆勉归朝时,业已过而立,比淳醴大了一旬还有余,在大雍,给淳醴当爹都不足为奇。可淳醴偏要嫁。曾有人问她为何,可是陆勉送了他什么合心意的小玩意儿。那时淳醴站在花园里,指着一簇新放的白牡丹,说道:“他归朝那日,我正捧着一枝白牡丹站在牌楼下。”“人人都说他与沈国公并称双壁,乃我大雍神将。我听说他与秦国公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秦国公我早已见过,他却独独常驻北疆。”第七十六章陆矶顿时一阵猛咳,乖乖,他怎么给忘了这茬儿!林伯一脸找不着北:“美人哥哥是——”“无事,无事,林伯,我去瞧郎中!”陆矶立刻出声阻止,却快不过越晴波。“就是沈大人呀,哥哥让我这么喊的。”陆矶瞬间生无可恋——他就这么被卖了!一旁的阿五的眼神立刻微妙起来,陆矶抽了抽嘴角,才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但是现在解释还有用吗?他用力抹了把脸,面无表情。越晴波不解道:“哥哥,我喊错了?”陆矶露出一个笑:“没有。”阿五耿直道:“王爷,你别笑了,跟哭似的。”陆矶一秒变脸,瘫着脸转向林伯:“沈大人如何了?”林伯张口结舌,忽然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老奴就知道,王爷心里还是记挂沈大人的,日前肯定都是误会一场,看见你们还是小时候那么要好,老奴就放心了……”陆矶无语,不忍心打断他,但是为什么林伯说他小时候和沈知微要好?那不应该是姬容玉的戏份?林伯擦擦眼泪:“宋郎中来瞧过了,沈大人没有大碍,不过想来若是沈大人知道王爷你记挂他,定是更加欢喜。”陆矶正想说“知道就不用了他既然好好的我就回去歇着了”,林伯一昂头,期待地看着他:“老奴这就带王爷去看沈大人。”陆矶浑身汗毛一炸,一句“不用了”才说出口,越晴波顿时拍起手来,大声道:“好呀好呀,我也想看看美人哥哥!”陆矶的声音十分微弱地被盖了过去,林伯和越晴波一边一个,不由分说带着他就往东院走去,陆矶就像被巨浪裹挟的一叶小舟,白着脸被扥到了沈知微面前。沈知微应是才喝过药,除下了早上那一身绣工繁复的锦衣,照旧同初见那日穿了件白色单衣,倚在床头翻看着几张纸,屋中没有旁人,倒是岁月静好的模样。听见声响,沈知微抬起头,很是怔愣了一下,陆矶还没见他这么呆过,顿时觉得被拉过来看他也十分赚了,这波不亏。再说了,当初既然敢说,那就敢当,他陆矶是什么人?怎么能怂呢?念头方转,那边越晴波已经一声喊了出去:“美人哥哥,你好些了吗?”一时分外寂静,沈知微的面色像是有一瞬僵硬,再细看,却依旧是毫无波动的俊脸。“越姑娘这是,唤我?”陆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暗暗掐自己一把,恨铁不成钢地自骂:怕他干什么,为什么要怕他!不就是个小白脸!越晴波眨眨眼:“是呀,哥哥让我这么喊的。”陆矶觉得脖子有点凉。他忽然无比后悔,沈知微到底是练过武的,家里还有兵权,虽然他现在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万一他以后想报仇了,他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沈知微眼神幽幽落在陆矶身上。陆矶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掀袍往床边的凳子上一坐,“还未谢过沈大人方才府前出手相助,不知沈大人现在可觉得好些了?”沈知微低头笑了:“本就是应做之事,王爷不必挂怀,只是,这美人一名,下官却觉得当不起。”陆矶还没反应,下颌忽然一凉,沈知微捏着他的下颌,凑近细看了半晌,微眯双眼。“下官倒是觉得,这名头,给王爷更合适些。”第七十七章越晴波哭声已止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句“温哥哥”。温景瑜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又问了一遍:“穆相,换不换?”穆恒神色恍惚,竟当真缓缓松开了钳制穆璇的手,往前迈了一步:“阿昭……”穆璇忽然惊叫起来:“不——”温景瑜猛地将越晴波按倒在地,惊呼之声淹没在扑簌簌的箭雨声下。禁军训练有素,弓箭手也技巧娴熟。而穆恒的的下一步永远不可能迈出去了。他像是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十数支羽箭,又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再往前迈一步,却被随后而来的一支箭正中左心,登时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哥!”穆璇尖叫着扑了上去。姬容衡沉稳地放下弓箭。“小晴子!”竺之磐猛地挣开禁军。陆矶紧随其后冲上前。越晴波苍白着脸,双眼失神,温景瑜想要扶起她,却被竺之磐抢了先。“没事吧?还伤到哪了?”竺之磐拉着人上上下下一阵看。“权宜之计,只是为了分散穆恒的注意……”温景瑜见陆矶过来,忙开口道。陆矶却像没看到他般,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温景瑜面色一白。身边吵吵闹闹,禁军纷纷涌上前想将穆恒绳之以法,越晴波在人堆里嚎啕大哭,周围人嘘寒问暖,只有温景瑜身边空无一人。就像是当初他站在贡院外的那天。半晌,他从回忆里醒过神,摸了摸衣袖,觉得天凉了,也许是时候该加些衣裳了。他抬起头,看到了另一个人,同样孤零零站在人群之外。已经没人去管姬容玉,他站在那里,望着殿前的哭号混乱,怔怔地,就好似一尊永远不会再动的塑像。“殿下,穆贼服毒了!”姬容衡眉头狠狠一皱,翻身下马,几步上前拨开人群,看向殿前两个狼狈的人影。穆璇半抱着穆恒,身上大红的罗裙染了血色,月色下好似盛放的牡丹。穆恒面上毫无血色,自黑的污血从口中不断涌出,胸口的起伏已经十分微弱,半阖的眼里光芒却越发得明亮。眼前的一切影影幢幢,哭喊与怒斥声尽皆远去,化作那年雍京城里的一场淅沥春雨,沾湿了长亭送别的离人柳。“大丈夫生立于天地,读书乃为匡扶济世,建功立业,岂是让你去写下九流的话本戏折?!”小窗明净,山茶花静静开在窗边,微雨带露。忽然一声板子落在身上的闷声响起,花瓣一颤,露水滚落。面色含怒的威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