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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把他用薄毯裹好,抱上楼去洗澡。清理的时候,贾御疼得又发了顿火,狠狠地用脚蹬着郑杨的肩膀让他滚,激起来的水花全都打在郑杨面上。郑杨忍了一阵,蓦然沉怒道:“你想发烧是不是?”说着强行掰|开,给他全清理出来。等到彻底收拾完,天都快黑了。贾御累得要命,郑杨煲个粥的空,他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把黑亮的小手枪还掉在一旁,郑杨拿起来,漫不经心地摁了两下扳机——是空匣的。贾御睡得不安稳,向郑杨靠过去,头抵在他腿上,才安下心。郑杨俯下身,在暮色沉沉的客厅里,轻轻亲吻他眉心的浅褶。“快点走出来吧,”郑杨凑在他唇角低声说,“我算是彻底栽你手里了。”贾御嘤咛一声,被扰烦了,撩起眼皮模模糊糊地看了郑杨一眼,又轻阖上。晚上贾御死活不喝粥,被郑杨圈在腿上,一勺一勺地灌了小半碗才算完。他被郑杨抱着上楼,狠狠地骂他有毛病,上赶着贴冷屁股。郑杨一点也不恼,像只懒洋洋眯着眼的狮子,任由小蛇用尾巴不疼不痒地抽他几下。郑杨喜欢抱着他睡觉,贾御几次挣扎无果,也就任他去了。他还是累,快坠入梦境前,忽然低低地含混说道:“······郑杨,我脏得很······你这样就是弄脏自己······”背后高大的男人沉默了一会,紧紧揽住他的腰,沙哑道:“我乐意。”顿了顿,他又说:“你再敢这么说,我把你嘴缝上。”贾御呵呵轻笑了两声,胸口忽然发热,自己动了动找个舒适的姿势,呼吸逐渐均匀起来。梦里那个常年出现的男人,这次竟然一夜未露面。????野仔37学校包了整整两层酒店,才容得下整个年级的毕业生。大部分人都三三两两地都聚在一起聊天,只有任洲蔫巴巴地窝在一楼角落沙发里,眼睑下一层淡青。对他来说,这个聚会没有顾梓楠在的话,一下子就变得毫无意义。他正发着呆,大厅中央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还间杂着少年们清亮的口哨。任洲没精打采地歪头看过去,原来是黄咚咚和林韶进了大厅。两个人穿着情侣衫,大大方方地冲其他人笑着。任洲远远看到两人交缠的双手,忍不住羡慕起来。真好呀。黄咚咚双颊上飘着浅粉色红晕,像一个新婚的小妻子。任洲由衷地为他高兴,被气氛带动起来,轻轻鼓掌。大家坐下吃了饭,顾梓楠才姗姗来迟。彼时任洲正捧着果汁乖乖地听老师讲话,余光瞥到他出现在楼梯口。几个狐朋狗友围上去喊着迟到罚酒,顾梓楠利落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老师们逮着学生苦口婆心完了,剩下就是各玩各的。那么多桌子,任洲掺在人群中,他只想找顾梓楠在的那张。远远就看到那个利落的寸头了。不像很多男生考完试后去烫锡纸烫、染发,顾梓楠一直保持着这样干净利索的形象,眉目深邃,却平添几分桀骜的厉气。桌子上刚好还有几个空位,任洲小心翼翼地挑了那人对面的椅子坐。他们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个空酒瓶在桌上滴溜溜转着,指到谁便要二选一。大家都闹腾得很厉害,脱衣服的有、打啵的也有,到处都是笑声和尖叫一片。任洲窘迫地抓紧了T恤,他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只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不要转到他。瓶口滴哩咕噜地转过了他,最终落在顾梓楠身上。他旁边几个男生瞬间激动起来:“哎哎哎好!直接问问咱风流倜傥顾哥的感情状况吧!”顾梓楠单手撑着下巴,闻言一勾唇角:“滚蛋,没有。”黄毛咋呼起来:“放屁吧你就,高三你逃了多少晚自习陪那个小女朋友啊?啊我*!”黄毛一屁股栽到椅子上,哎哟哎哟地叫唤。顾梓楠面不改色,好像刚刚在桌下狠踹一脚的不是他。桌边的任洲不着痕迹地垂了头,脸色发白。他今天穿了件高领的衣服遮挡昨天被咬出来的乌青,此刻却感到那处又开始丝丝缕缕地泛疼。他忍不住伸手捂住那处皮肤,急匆匆地离开了餐桌。任洲用手接了水,轻轻点在乌青处,呆呆地看着镜面。他又想起圣诞节时雪花飘落,他和顾梓楠在四面灯光下亲昵地分享一个吻,钟声阵阵,他们的手也紧紧牵在一起。都过去了。任洲无意识地擦过泛红的眼角,难过地想。他只是顾梓楠计划里的一颗小小棋子,用得顺心了便随便奖励一下。一张纸巾忽然摁在他脸上。“唔!”任洲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纸揭下来。顾梓楠正微蹙眉站在他面前。看到任洲离开,他本来不想管的,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不受控制地追着他走了出来。结果一拐弯就看见人冲着镜子一点声儿都没有地哭。任洲低着头把纸巾攥成一小团,忽然说:“阿楠和我去个地方可以吗?”顾梓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任洲拽着他的手:“作为棋子的我,可以提个小小的要求吧?”顾梓楠心底一沉,看着他兔子似红红的眼眶,慢慢地点头。他们从聚会上逃跑,打了车向任丞年的房子去。一路上没人说话,任洲很执着地牵着顾梓楠的手,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这是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许多年的城市,每一棵树、每一朵云都见证过他们的成长。此刻,却没有任何东西能帮他把这个人留在身边。车子停在门禁前,便不能再进了。任洲付了钱,沉默地拉着顾梓楠一直走。他们经过一栋栋公寓,夏日暖风扑面扬起衣角,任洲的指尖冰冰凉。他们走到房子后面一片草坪前,任洲让他坐在长椅上等一等,转身跑开。草坪上的自助浇水装置正“次次次”地喷着小水花洒在柔软的草地,水滴在阳光下闪动漂亮的彩色光雾。顾梓楠把两条长腿闲闲地搭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看着天际的游云。他也是这般难以安定,总在漂泊,扎不下来根。等过几天,他甚至要离开这个国度。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地给任洲许诺······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阿楠,你看!”任洲热得脸颊微微发红。顾梓楠扭过头去,只见任洲臂弯间一只橘白斑点的猫咪正懒懒蜷缩着,湖绿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竖着纤细的一条缝,正警惕地竖起耳朵打量四周。“这是——”“桔果。我给他起的名字。”任洲托着猫腋下举起给顾梓楠看。桔果不得不伸展开毛茸茸的身体,撒娇似的叫了一声。它长大了不少,从冬天到夏天,一身皮毛也光滑细软,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