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7
野兽嘶鸣奔走,邪灵哀嚎,温澜清却什么也听不见了,雷电散去后,他连忙爬起来,颤抖着查看子车安的伤。然而,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一身白袍也变得又红又皱,怀里的人更是失了生气。温澜清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鲜血,茫然的歪着脑袋,脸越来越白了,眼里爬满了血丝,颤抖嘶哑的声音轻轻唤道:“子…车安?”这一次,再没有人会回应他。温澜清却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直到嗓子沙哑了,力气用尽了,他抱着子车安的石头,眼泪流出,张嘴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他没有学过剑法,却使得一手好剑,因为有一个叫子车安的人曾指点过他。他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心疼他。他说过,他会护他,就算世人都不理解他,他也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个人死了。他是天子骄子,是百年间最有天赋的修者,是潇洒不羁,随心自在的子车安,也是他的故事里,最好的人。可是现在,他亲手,杀了他。四周仍然燃烧着熊熊大火,温澜清却抱着子车安躺在了地上,将他抱在怀里,细细低语,而他的旁边是手捧灰烬,被劈得一身黑的木童。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月,火熄灭时,北岐山已不复存在,子车安的下落更是无人知晓。温家家主温澜清神秘失踪,百年大族一朝瓦解。有人说曾在北岐山遗迹的山脚下,看见一只没有灵性的焦黑木童,抱着一只白色香囊徘徊,第二次去时却已消失不见。又有人说,温家家主温澜清入了魔修之境,血洗邪灵,带着一口棺材四处游走,寻找让人死而复生的秘法。此类的传闻有很多,大多是人杜撰,无从考证…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没有用爱情来定义,因为没法定义。下一章会解释后来发生的事章节目录第一百零四章“滚滚…”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嘶哑低沉却语调温柔,滚滚呆呆的站在幻境前,看着那木童慢悠悠的行走着,睫毛突然微微一颤,四周的景色崩离瓦解,耳边回荡着男人温柔的呼喊声,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软糯糯的道:“…灰辣儿?”斐拉尔轻轻应了一声,温柔将他鬓角的发丝抚顺。滚滚身上的绿色流光已经渐渐淡了,只剩下几粒幽幽的围着他转圈。滚滚缓缓张开手心,将一缕流光接到手里,扬着嘴角,难掩高兴的轻声道:“接住了。”斐拉尔轻轻应了一声,看着流光中消失的画面,微微敛眸。“灰辣儿…”滚滚一手轻轻抓着他的衣服,嘴角下压,声调低落的道:“滚滚看见了子车安和…清清,还有无垢谷和水水…”温澜清的一生,充满了伤害与谎言,鲜血以及算计,滚滚性纯,目睹了这样的人生,控制不住的害怕和伤心。如果可以,斐拉尔甚至不希望他记起子车安死去的事情,更何况是亲自看见自己的死亡。“你们说什么呢?”洛里蹲在两人的身旁,单手撑着下巴,不解的眨眨眼睛,看着滚滚张开的手心,笑嘻嘻的将手掌覆了上去,道:“这里有什么吗?还是说是你俩的情趣小游戏?”斐拉尔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手拿开,滚滚则是纳闷的抿着嘴唇,看着手心悠扬飞起的绿色流光,道:“不是游戏,是这个,洛洛看不见?”洛里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心,灿然一笑,道:“看得见…才怪。”在他的视角里,两人纯粹的抱在一起半天,还一动不动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滚滚皱起秀气的眉头,轻轻咬着嘴唇,将手里的流光往他跟前送了送,扬声道:“有东西,光团子,你看。”见他神色略有不对,洛里沉下心,仔细打量着两人。身后的长廊里传来一道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密室里尤为清晰,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传来:“他看不见的。”三人神色一变,滚滚从斐拉尔的怀里站起身,想要上前,却被斐拉尔拉住护在身后。被射得千疮百孔的门后,伊修缓缓走了出来,一头金色的长发,病态苍白的面庞,眉眼自带三分笑意,相貌虽然不一样,却和幻境所见的温澜清融合在了一起。见斐拉尔将滚滚护在身后,伊修淡然一笑,道:“上将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他的。”斐拉尔不为所动,神情冰冷的看着他,滚滚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脑海里浮现他一剑刺穿子车安心脏的画面,身体微微一颤,往斐拉尔身后躲了躲。洛里从地上站起身,看着伊修,好奇的道:“什么是我看不见的?”伊修轻轻一笑,提步走进密室,在前停下,微微仰头,看着画中之人,柔声道:“一个发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一个,他都快忘记了的故事。洛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满,道:“那我为什么看不见?”伊修收回视线,看向斐拉尔与滚滚,嘴角轻扬,含笑道:“因为只有参与者,才能看见。”洛里微微颦蹙,不知他话里的意思,斐拉尔却眸色未微变,面色沉了几分。滚滚轻轻重复一遍他这句话,然后轻轻拉了拉斐拉尔的衣服,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清清说谎,滚滚那时候都不认识灰辣儿的,我们不要被骗了。”斐拉尔微微敛眸,神情凝重,手里紧紧的捏着白色小香囊。伊修听见了他的话,微微失笑,然后对上斐拉尔的视线,一字一顿的道:“上将以为,你为何能看见?”斐拉尔看着他,冷声道:“因为我也在场。”伊修倒是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接受了真相,转身走到中央置放的黑木棺材前,手指微动,被下了禁止的棺材盖瞬间飞了出去,棺材里躺着的人也露了出来。子车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曾经的一头乌发尽数变白,眉眼却和当初一样,若非脸色过于苍白,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