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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事儿。 他毕竟不是原主,不可能给林三姐名分。光只是照顾,林三姐不要。她性子外柔内刚,真不知道醒来会是如何情形,要还存了死志,当真是防不胜防。 季家门口的大门上原有一把铜锁,季唯到家时那铜锁已经开了,想来是柳意绵先他一步到了家。 季唯松了口气,用脚把门踢开。 坐在厨房里默默流泪的柳意绵,一听到有人回来的动静,飞快的用袖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站在门口等季唯。 “季哥,她没事吧?”柳意绵站在有些昏暗的厨房内,不想让季唯看到他哭肿的眼睛。 他很小心,可沙哑的声音掩饰不住哭过的事实。 只不过季唯脑子实在烦乱,这样明显也没发现。 “没大事,对了,林掌柜之前送来的那支山参还在不在?你做一碗参汤来,我先把她送去床上。”季唯见了柳意绵,了却一桩心事,又火急火燎的把林三姐放到卧房的床上去。拖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忍不住叹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季唯揉着额角,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的跳。 没多久,柳意绵就煮了一碗参汤端进来。 他看季唯烦躁的模样,心里难受,却还是强忍着笑道:“季哥,不如你先休息下,这参汤我来喂吧。” “也好,你心细些。”季唯起身,把凳子让给柳意绵,自己斜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柳意绵给林三姐脑袋后又加了一个枕头,吹凉了参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 喝了半碗,昏迷中的林三姐突然呛到,咳嗽了几声,把参汤都吐了出来,打湿了柳意绵的手指。他赶紧替她把脖子上的水擦干净,有点紧张地回头看了季唯一眼,见他没注意到,才放松了些。 参汤喂完,柳意绵起身想走,季唯一把拉住,冲他摇头。 “你别走,我脑子乱的很,你就在这坐着,当陪陪我。”季唯大多数时候都是胜券在握,自信满满的,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迷茫的时候。他长到这把年纪,从不曾谈过恋爱,也就不懂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乱麻,想来想去还是没个头绪,就拉了柳意绵陪他。 哪怕柳意绵就坐着不动,当他用那双眼睛注视着季唯时,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感,总能让季唯平静下来。 “绵绵,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哥问我吗?”柳意绵心里刺了一下,但还是温柔道,“她应该只是想要个名份,不如季哥给她一个。” “以前是我混账,是我对不住她。可是名份,我给不了。”真的让林三姐进了门,他就要为原主的错负责到底了。 他是季唯,可他不是那个季唯。 他可以弥补原主犯下的错,但他不能一辈子为他这个错负责。 “不然把她送去别的地方,给她钱让她做点小买卖重新开始,就没人知道她过去的事儿了?”季唯边说边点头,这个法子可行,就是不知道林三姐醒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季哥真如此想?”柳意绵紧紧握住拳头,压着心里的喜悦不敢让季唯发现。 “嗯,等情绪稳定下来了,我再跟她谈谈。”两人这边说着话,床上的林三姐呻@吟了一声,低声叫唤起来。 季唯本要过去查看,但一想到林三姐见他就激动,还是不去了,只嘱咐柳意绵照看。 “我就在外头,你有事就大声叫我。” 季唯出去前,把屋里的窗户开了,搬了张小兀子坐在屋檐底下,透过窗子,远远还能看到柳意绵半边身子。 床上的林三姐慢慢睁开眼,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床慢。 接着她就看到了柳意绵,脑子里先空白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季唯身边的哥儿。想到季唯,她又激动起来。 “这是哪?”她虚弱道。 “季家。” 林三姐一听,就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她失血过多,再加上脑袋受到剧烈撞击,此刻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就连撑身体爬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很吃力,一下子又倒了下去,就连额头上刚上了药止血的伤口,似乎又有些流血的趋势。 “你别动!伤口又要裂了!”柳意绵紧张的要命,伸手按住林三姐的手。但又顾忌男女授受不清,脸上一副纠结的模样。 他自然是不愿意见到林三姐,只不过若非要一个人照顾她,柳意绵宁愿是他来照顾。 季哥还是离她远些。 “裂就裂了,死了更好。”林三姐挣扎了一下,又被柳意绵按了回去,她没力气挣扎,就冲着柳意绵冷笑,“你现在年轻貌美,他正图你新鲜,等将来有了更好的,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柳意绵眼睛发飘地盯着床头,似乎不为所动。 “我知道你不信,现在他对你好好着呢。”林三姐很虚弱,说了一串话累得很了,停下来歇息了会继续说,“他当初对我也好,三天两头跑来送东西献殷勤,帮我干活,要给我名份。” “可是现在呢?男人说的话当不得真,谁当真了谁就输了。” “不是的。”柳意绵小声反驳。 “……什么?”林三姐没听清楚,要他再说一遍。 可柳意绵却只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许是人病了,也跟着脆弱起来。 林三姐本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可面对着温顺无害的柳意绵,却总想说点什么。她想劝他脱离苦海,又哪知柳意绵至今只在边缘徘徊,不得其法,难以踏入。 她说了许多,颠来倒去的说季唯,说她自己,最后说得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柳意绵替她掖了掖被角,从窗户望出去,静静地看远处的季唯。 “季哥……”柳意绵低声喃喃。 他心里有种深藏着的恐惧,难以消散。 季唯对他越好,这种恐惧就越深。 为什么呢? 他已经进门八个月了。 柳意绵远远看着季唯,多想跑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林三姐,又是怎么看他?可是他不敢。 他就是这样的懦夫。 柳意绵调整了心情,等到再也看不出任何不妥了,才撑着嘴角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醒了吗?”季唯听到动静,赶紧走过来。 “醒了会,又睡了。” “那我去煮点粥,一会儿还要煎药。”季唯又想起家里没有药罐子,让柳意绵去周婶家借一个。 周婶一听要药罐子,就拉着柳意绵上下打量他,以为是他病了,紧张地不得了。 “不是我,是别人喝。”柳意绵轻声道。 “大郎看着身子强壮的,怎么会病了?是风寒还是发热?那我可得去看看。”季唯生病比柳意绵生病还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