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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思理他,他看着在自己摔下来时毫不犹豫伸出双臂的秦匪风,眼眶一热,心说你个傻子对我可真好。 却见秦匪风紧紧闭着眼,嘴角缓缓留出一股血来。 聂珵心跳仿佛停了一下。 第三次这么快就发作了!? “他都被你压吐血了!你还不赶紧起来?” 变态女装大佬光着膀子,忍不住叉腰骂道。 “……” 聂珵一骨碌从秦匪风身上下来,紧接着拧了下眉,毫不迟疑地转身:“死娘炮,你刚才说的条件我答应你了,你快救救他。” 不就是给他当娘子吗?这有什么难的? 对方似乎没料到聂珵会这样干脆地答应,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你想好了?我们九方家的娘子,和寻常人家的可不一样。” “别磨叽了,你先治好他。” 聂珵压下心底有点说不出口的烦闷,生怕自己反悔,赶紧催促道。 “哦,对了。我叫九方游,再管我叫死娘炮,我揍死你的小傻子。” 九方游冷笑着说完,便俯**,认真打量秦匪风半晌,一手按在秦匪风眉心—— “你不能救他!” 随着一声怒吼,一只夹带着猛烈风声的震山锤突然砸过来,正是之前一直对聂珵不依不饶的大胡子。 聂珵心说你到底是谁啊我长得像你娘子的小情儿吗有完没完了?你这一锤子下去砸死九方游不要紧,但就没人能救秦匪风了! 于是下意识地,聂珵挺身站在九方游和秦匪风前方,随手抄起个东西挡过去。 而他本以为这一下cao作绝对顶不住,自己注定要完犊子了,没想到周身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强烈的力量。 只见铁锤被强大的气流霎时弹开,“咚”地重重砸向一旁,把树都砸歪了。 “……” 聂珵张口结舌,额前乱糟糟的碎发飞扬起来,露出额间一枚金闪闪的,真气凝印。 “七杀玦!” 有人倒抽一口气惊呼出声。 聂珵倒没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异样,他就低下头愣愣看着自己双手,右手腕间交错的疤痕无不提醒他自己仍旧是那个残疾的弱鸡,可是他刚才到底干了个啥?竟然给一把大铁锤子掀飞了! 然后他灵光一闪,仔细搜寻起来。 果然,就在那大胡子粗壮的小腿后,突然歪出半边身子与自己对视的,不是sao虫子还能是谁! 眼下它见自己瞅它,还开心地原地转了个圈圈。 聂珵面色复杂,我谢谢你!可你再能干你也是一只可可怕怕的sao虫子!我才不要养! sao虫子仿佛听懂聂珵内心台词,竟然有些失落地又退下了。 而这时聂珵只觉一阵熟悉的压迫感油然而来,抬头,便看见贺江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面前,目光深邃。 “贺御主,我们都知道您不愿插手奉仙大会是为了避嫌,但是您既然是朝廷亲赐的四方御主,江湖中事只能由您裁决!” “才不到一个时辰,这妖人便已凝出了七杀玦,眼下不除后患无穷!” “今日就在这段府,将这些江湖败类一并铲除!” 七杀玦? 聂珵听得一愣,比天梁影高了两阶的真气凝印? 所以自己方才又是飞天又是挡锤,原来是因为sao虫子助自己凝出了七杀玦? 这么开挂的吗? 可是,凝印在哪?他们咋还都看到了? 聂珵想着,就赶紧扯开自己衣裳左看右看。 这时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却突然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 不等聂珵抬头,额间一热—— “啊——” 聂珵发出一声无法忍受的惨叫,仿佛被生生劈开身子抽干骨髓的剧痛骤然自头顶席卷全身,疼得他眼泪瞬时糊了一脸,几乎忘记自己是谁,天崩地裂,连呼吸都是煎熬。 而也就片刻功夫,当贺江隐终于撤开手时,聂珵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面上狼藉一片,肩膀甚至还在抽搐,腿一软,轻飘飘地跌坐在地上。 此刻他的额间,七杀玦不复存在。 聂珵失神中,又听见贺江隐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 “这问擎弟子的七杀玦已经除尽,想来各位都知道,真气被强行剥离后很难再聚,所以大可放心。而他虽然与贺云裳同为金魑蛊王之主,但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取他性命未免有损江湖道义,不如将他暂且留在贺某身边,以便及时看管。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显然贺江隐没有商量的意思,在场各派更是还没从他刹那间便剥了聂珵真气的狠戾中缓过神来。 便听贺江隐继续道:“至于秦匪风,他如今只是一介痴人,何况当年各派围剿贺云裳,他也算立了功,现下杀他,也不太合适。” 聂珵闻言,沉痛的大脑似乎稍微清醒一些,然后他急忙转头,顾不上浑身无力,手脚并用爬到秦匪风旁边。 “他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聂珵急切问道。 九方游神色诧异地看了看聂珵。 “你不先关心一下自己?” 第26章聂珵:????? 聂珵确实被九方游问得一愣,总觉得这个问题要是深挖下去似乎会挖出什么不得了的结论,可他来不及细细琢磨,虚脱之下,又晕了。 这一次,可不是被揍一顿就能醒过来的程度。 他足足躺了三日。 而他这三日即便是昏迷,却也昏得一点都不消停,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被塞进一口巨大的锅里,一会儿油炸一会儿爆炒,噼里啪啦差不多死了一万遍那么痛,然后脑子里各种幻象丛生,走马灯一样,全是关于一个少年。可他因为太痛了,只能任由那些画面在他眼前闪现,却根本无法记下来。 他稍微有一点印象的是,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他痛到绝望的时候紧握他的手,粗糙的指肚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摩挲间仿佛又给了他些许气力,将几次坠入黑暗深渊的他强行拉扯回来。 所以当他第四日清晨刚一睁开眼,看到聂尘光红红的眼眶时,忍不住嗓音沙哑地问道:“聂仙儿,你是不是暗恋我?” 然后他被聂尘光看诈尸一样的视线洗礼片刻,心说果然是做梦,就挣扎着坐起来:“秦匪风呢?” 聂尘光拿剑鞘给他脑袋轻轻往右一怼。 聂珵就看见正闭眼躺在自己右手边的秦匪风。 “我昏迷多久了?他一直没醒过来?九方游呢?” “他说他体内的蛊已无大碍,只剩最后一步,要等你醒了再做定夺。”说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粥碗递过来,“你三日都未进食,先把这粥喝了。” 聂珵接过粥咧嘴一笑,他确实饿了。 聂尘光看他还能笑出来,眼眶却更红了,语气也软下来:“你……还疼吗?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