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事情。那时金陵私下盛传,五殿下手里有解药,自然也有毒药,五殿下便问我信不信他,我答不出,他恼了,拽着我的衣领教训了我一顿,所以我出来时,衣裳头发都散了。那时的传言都是假的,五殿下其实是恨我的。”



    萧启面色变了变,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方才殿下去宁王府,五殿下让人传出去的话,说我在……我在……”许观尘说不出萧贽随口胡诌的孟浪话,“也是假的,我不过是给五殿下念经罢了,念过了……也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萧启抓着他的手一松,“近来情势复杂,此后若非必要,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萧启想了想,最后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五哥那儿去罢,再不回去,他要起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恶龙(划掉)萧贽掳观尘回府:



    上一章:萧贽说:萧启站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



    这一章:萧启说:我帮你争了许久



    感谢哪吒的1个地雷!



    感谢十四依的20瓶营养液!感谢一禾的9瓶营养液!



    



    ☆、第5章滚于雁北



    



    许观尘与萧启,既是自小交心的朋友,许观尘自诩还算了解他。近来朝中变动颇大,他心中不安,许观尘也能理解。



    把雁北的部署全盘与萧启讲了,带来的心腹手下在什么地方,依什么行事,也全都与他说了。



    最后他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串念珠留给萧启,认得许观尘的人,大都认得这串念珠。



    出来时,日头方才稍稍偏西。



    留在门房处吃点心的飞扬见他出来,一手端着一碟点心跳到他面前:“吃。”



    那门房也起身朝他躬身行礼:“小公爷,这就要回去了?”



    许观尘捻起一颗雪花梅,却给飞扬吃了,朝门房笑了笑,道:“殿下诸事繁忙,我不打搅,先回去了。”



    他将飞扬手里的两碟点心还给门房,又教飞扬说了一句“多谢”,自偏门走了。



    门房送他下了台阶,连道“慢走”。



    许观尘回头,朝他摆了摆手。门房再一拱手,便也从偏门回去了。



    飞扬问他:“去哪儿?”



    “去……”许观尘抬眼看天色,“回家。”



    他这一年都待在雁北,金陵于他,多少有些生疏了。



    循着一年前的记忆,许观尘去了一趟香火铺子,又去打了一葫芦的酒,割了一刀的rou。



    他修道,不喝酒,很少吃rou,酒rou是祭祖用的。



    定国公府尚在修葺中,也不知道是朝里哪位非要上疏修他家。



    冬日里落了雪,不好动工。他此时过去,也没有工匠在,只有拆下来的横七竖八的木料。



    小祠堂里,许观尘用井水清洗酒杯与盘碟。



    井水冰凉,飞扬用一根手指试了试水温,很快就收回手,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感觉不到冷似的弄水。



    许观尘将洗干净的杯盘碗碟在案台上摆好。



    飞扬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许观尘抿着唇笑:“出去玩儿吧,北边有梅花林子,东边有池塘,小心别掉进去了。”



    祠堂确实是无趣,排列整齐的牌位,案台明烛,酒rou祭品,庄重肃穆,就连垂下来的帷帐,也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飞扬得了允准,点着脚尖便跑走了。



    许观尘燃上三支香,平举在身前,跪在草蒲团上拜了三拜,告知定国公府诸位先人:“不肖子孙回来了。”



    敬过香,他再叩过三个响头,就跪在蒲团上发了一会儿呆,后来觉着跪着不舒坦,干脆就盘腿坐在地上,靠在案台高脚边。



    不肖子孙许观尘有些累了,他想歇一歇。



    他们定国公府的祖先,总还没有那么不通情达理。



    许观尘靠在案脚边,瞥了一眼。



    这祠堂里,最新的牌位是许观尘的阿爷,四年前去的。



    去时年纪最小的,是许观尘的兄长许问。十年前许问死在西陵时,才满十八岁。随着许问一同去的,还有许观尘的父兄叔伯,那一年定国公府接连办了六门丧。



    与西陵的战事不利,后来全靠萧贽的舅舅裴将军力挽狂澜。



    他与萧贽,或许就像是阴阳两极。



    许小公子身披麻衣,跪在定国公府门前揉眼睛时,萧五皇子才从冷宫里被请出来,随他的舅舅,骑着高头大马,漫步行过长街。



    靠在案台边的许观尘忽然往后一仰,落了空,险些撞翻一行排位。



    许观尘一惊,伸手抓了一把什么,才稳住身形。坐稳之后抹了把脸,才知道方才走了好一会儿的神。



    案台晃了一下,两支蜡烛险些摔下来烫了他的手,案上酒杯倒了一个。许观尘买的是素酒,也有十足的酒香,顺着桌案淌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把酒杯扶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隔着衣裳皮rou挠他的心,修道多年的一颗道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叩了好几下。



    买来的一葫芦素酒才倒了三杯,还有一大半。



    他拿起葫芦掂了掂,又捧着闻了两下,好像是有点香。



    其实他不喝酒,不单是因为修道。



    主要是小的时候喝多了。



    定国公府办六门丧的那年,他阿爷老定国公一时间想不开,在酒里下了药,预备把自己和小孙儿许观尘一起药死。



    许观尘年少早慧,察觉出不对,暗中把酒水换过,陪着老定国公喝了一通。



    他喝多了,趴在门槛上哭。老定国公揉揉他的脑袋,跟他说“对不起”。



    这年的年节一过,老定国公就请旨,带他去青州修道。



    或许是那时候喝伤了,许观尘一沾酒就红眼睛,哭得稀里哗啦的。



    隔了十年,许观尘鬼使神差地再次捧起酒葫芦。



    飞扬在外边摘花捉鱼,玩得高兴。许观尘抱着酒葫芦发呆,也忘了时辰。



    直到稍晚的时候,他下定决心,仰头灌了自己一口素酒——



    难喝。



    染布房里染颜色似的,许观尘的眼睛很快就红了,他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在祠堂里,列祖列宗面前,一口酒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起身,鼓着腮帮子推门出去。



    门外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大变了模样——



    萧贽在外边,而飞扬在门外守着,不让他进去,正是僵持时候。



    “这个人……”飞扬原本要告状,转头看见许观尘的模样,很快就忘了要告状这回事,朗声道,“仓鼠。”



    萧贽也低头,面容隐在檐下烛光照不见的地方,看不清楚。



    许观尘拍了一下飞扬的脑袋,强忍着,把口里酒水咽下去了。



    再抬眼,萧贽已由随侍推着轮椅走了。



    许观尘看了看天,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脚步顿了顿,带着飞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