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一口汤药呛红了脸,他低头,试图把自己埋进药碗里。



    小成公公见他模样,也笑了笑,转头去拿蜜饯盒子来,放在他面前的矮桌案上:“不过,奴才现在也不明白,陛下同小公爷,到底是怎么成的。”



    许观尘捻起一个糖渍的果子来吃,心中叹气,你问我,我还想问问萧贽呢。



    小成公公再问:“小公爷还和陛下吵架吗?”



    许观尘鼓着腮帮子嚼蜜饯,道:“这几日都不曾见他,我想与他说话也没机会。”



    小成公公自然知道萧贽每日晚上过来的事情,在许观尘面前,也不说破,只是温和地笑。



    此时提起萧贽,许观尘捧着药碗,有些走神。



    他只隐约记得,萧贽过来时,要办的头一件事就是摸摸他的脸,试试他的呼吸,仿佛很怕他死了。可是萧贽有时候把他揽在怀里,又险些把他闷死勒死。



    小成公公唤他:“小公爷?”许观尘抬眼看他,小成公公哄他道:“还剩下最后一口,小公爷再忍一忍苦,喝完吧。”



    “……好。”许观尘点点头,晃了晃药碗,仰头将碗底药渣也喝干净。



    最后一口苦得他眼睛都红了,火急火燎地拿蜜饯吃。



    小成公公捧起蜜饯盒子,递到他面前:“小公爷从前,从来不和陛下吵架。”



    很可惜的是,许观尘并没有接收到对面发过来的暗示。



    小成公公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小公爷与陛下,也不常说话。”



    许观尘心思一动,仍不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小公爷病着,一个月里,有几日在温泉宫里、寒潭底下,还有十来天在榻上休息,剩下几日,就在屏风后边打坐。”



    “小公爷同陛下在福宁殿里,小公爷打坐,陛下就批折,分明就只隔着一扇屏风,一整日谁也不与谁说话。”



    “话也不多说两句,到底是怎么成的?”



    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道。许观尘闷闷地想,要真是一句话也不说,他还能把名字同萧贽的写在一起,那应当就是——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能更喜欢了吧?



    小成公公趁机道:“晚上陛下过来,小公爷同陛下讲和吧?”



    许观尘用沾着蜜饯糖渍的手指按着唇角,出着神想事情,又点了点头:“嗯。”



    小成公公望了望窗外天色,恨不能叫天色现在就全暗下来。



    “小公爷还做晚课吗?奴才下去预备预备。”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许观尘坐起来,“你去看看飞扬,早晨我就看他抱着糖罐子在吃糖,让他别吃了。”



    许观尘下了榻,净了手,披上道袍,又拢了拢头发,用驼骨簪子束好,在屏风后边的草蒲团上坐好。



    案上换过新的香草,许观尘随手挽了个结戴在手上,开始做晚课。



    近日他打坐,都要扣上香草,以安定心神。



    是他道行尚浅。这几日打坐,若不如此,他的心魂能飞到不知道哪里去。



    案上香烛焚尽时,许观尘睁开双眼。



    面前案上,仍旧是香草香炉,龟甲铜钱,还有一柄有着浅浅牙印的拂尘,一个木匣子。



    他不再看那拂尘,只是打开那匣子。



    匣子里装的是一颗一颗桐珠,他上回扯坏的散开的念珠,小成公公找遍福宁殿,帮他捡回来了。



    许观尘数过两遍,还缺一颗,所以还没重新串起来。



    龟甲与铜钱,原本是预知后事的,可是许观尘连前事都不记得。



    今日还未卜过卦,他抿了抿唇,捧起龟甲。



    耳边忽然传来萧贽的声音:“什么事情,要问飞扬,问成德,还要卜卦问天问地,你怎么不问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  肥羊反对的真正原因:肥羊不想姓萧(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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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风吹烛动



    



    许观尘回头去看,萧贽就站在他身后,一掀衣摆,在他身边坐下。



    他二人挤在一张草蒲团上坐着,许观尘觉得渎神,萧贽也觉着渎神了。



    萧贽好不避讳,直接问他:“又在问萧启下落?”



    许观尘摇头:“不是。”



    确实不是,他还没有想好要算什么,萧贽就来了。



    萧贽又道:“明日有位雁北故人来京,你要是想问萧启的下落,不妨去问他。”



    小道士情爱之窍未通,没有闻见殿中醋味,点头应了一声“好”。



    萧贽盯着他:“你敢?”



    许观尘觉得自己特别冤枉:“分明是你让我去的。”



    一言未合,一时无话。



    许观尘忽然想起,他方才答应过小成公公,今晚和萧贽讲和:“我答应了小成公公,今晚和你讲和。”



    萧贽也想起,小成公公方才对他说,许观尘今晚找他求和,与他同时开了口:“成德说,你今晚要找我求和。”



    许观尘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



    说是讲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求和。



    许观尘想了很久,最后轻声问他:“那你今晚想听我念经吗?”



    还真是别致的求和方式啊。



    但是萧贽不想听他念经,萧贽只想亲亲他念经的嘴。



    许观尘还病着,想想上回还把他给惹哭了,萧贽没敢动,偏过头,不自觉就要去拿他放在案上的念珠来拨弄拨弄。



    但是那串念珠,早些时候就被许观尘扯坏了。



    萧贽打开装着散落桐珠的木匣子,捻起一颗握在手心。



    许观尘解释道:“还缺一颗,所以还没有串起来。”



    而萧贽也没有把手心里那一颗放回去的意思,只是拿着玩儿。



    这下就缺两颗了。



    萧贽还缠着细布的右手,扣住他的左手,把他拉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惊动小成公公,萧贽抖落开自己的披风,给许观尘披上,帮他戴好兜帽,牵着他从后边的小门出去。



    萧贽带他去了珍和宫,宫中的珍宝库房。



    宫中没有点灯,只是外边有禁军巡防。



    仍旧没有让人跟着,许观尘端着烛台,萧贽拿着手里的桐珠,与满殿的珍宝比对。



    萧贽把桐珠和一颗相同大小的珍珠放在手心,递到他面前:“这个好不好?”



    烛焰跳动,许观尘披着长长的披风,带着兜帽,脸被包在镶边的黑狐毛里。光影游走,许观尘点了点头:“这个很好。”



    萧贽见他不怎么喜欢的模样,便随手找了个空匣子,把珍珠丢在里边,作为备选。



    可许观尘是真心觉得很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



    都是出家人,他借用一下和尚们的说法,应该也没什么。不是风动,也不是风吹烛焰动,确实是他心有所动。



    萧贽又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