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你念了三年,现在好像很久都没有给你念过了。”



    其实萧贽从前,也不是喜欢听他念经。



    他既喜欢念,便由他念罢。



    念了一阵儿,许观尘抬眼看他:“你怎么不睡?”



    萧贽从前不仅不喜欢听他念经,而且他每次念经,其实萧贽都没有睡着。不过是估摸着时辰差不多,该放他走了,就闭上眼睛。



    晚些时候,许观尘登上摘星台,看见远处金陵城中,祈福的九层高塔上点起了灯。回头再看,行宫上下,也都亮起烛火,特别是煦春殿,屋檐下挂着一个又一个的兔子灯笼。



    萧贽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后走近,摸摸他的脑袋,摸得太久,被许观尘推开了。



    黑暗之中,传来老人家爽朗的笑声:“乖徒的太极推云手,练得越来越厉害了。”



    许观尘一激灵,忙环顾四周。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许观尘想了想,问萧贽:“那边……好像是悬崖吧?我方才怎么……好像听见我师父说话了。”



    身着异族服饰、头上扎着许多小辫儿的老人家,从悬崖后边走出来。



    他的穿着实在怪异,他一直走到烛光照得到的地方,许观尘才敢认他,还是不太确定:“师父?”



    老人家笑着应了一声:“诶,乖徒。”



    从老人家身后又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站定了,朝许观尘抱拳:“观尘小师叔。”



    许观尘点点头应了:“周师侄。”



    这是许观尘的道士师父,和道士师侄。



    周师侄虽然比他年长许多,但是差着一辈,所以唤他一声“小师叔”。



    他的道士师父,道号玉清子,常说的话是:“犯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乖徒,小心不要犯戒。”



    “乖徒啊。”玉清子从怀里拿出一个拨浪鼓,“你看师父给你带什么来了。”



    “师父……”许观尘为难道,“我不是十岁。”



    “啊,拿错了。”玉清子重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上前抓起他的手,眯着眼睛给他搭脉,“怎么样?你那病怎么样了?”



    



    ☆、第32章我也喜欢



    



    玉清子一面给许观尘把脉,一面拉着他往前走,路过萧贽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



    “噢。”玉清子点点头示意,又弯了弯腰,“陛下。天太黑了,贫道没看见。”



    倘若没看见,可他方才又说许观尘太极推云手使得好,这推云手推的又是谁?



    萧贽不紧不慢地道:“师父。”



    玉清子脚步一顿,拧着眉头看他:“啥玩意儿?”他想了想,道:“陛下,您要是拜了我乖徒做师父,您得喊我‘师祖’。”



    萧贽颇认真地握住小道士的另一只手,看向老道士,定定地再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子终于反应过来,缓缓松开许观尘的手,又缓缓抱着头蹲下了。



    许观尘被他吓着了,拍了拍萧贽的手,要他先松开自己,然后也蹲下来,试探着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子抱头长叹:“这可是我这些年,养得最好的一棵菜啊。”



    许观尘听不大清楚:“什么?”



    玉清子继续喃喃道:“菜是颗好菜,可是这猪……”



    许观尘凑上前去看他,疑惑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乖徒啊。”玉清子长叹一声,拍拍许观尘的脑袋,“先治病罢,别的什么,以后再说。”



    “诶。”



    许观尘扶着老道士下了摘星台,说是为了方便治病,要与许观尘住在一处。许观尘回头去看萧贽,萧贽没有说话,许观尘便扶着他去了煦春殿的偏殿。



    途中玉清子只是眯着眼睛给他把脉,一言不发。



    到了偏殿,打发那位周师侄自去休息,萧贽被玉清子赶走。许观尘挽起衣袖,捧来浸过香草的热水,又取了一件自己还未穿过的道袍。



    玉清子靠在椅背上,看他小道童似的忙前忙后,叹道:“我就说,我就说我乖徒这么好……”



    许观尘将道袍道簪整整齐齐地放好,恭请师父洗漱。



    太乖了,实在是太乖了。原本想把他留作道观道长的,结果被别人抢了先。



    玉清子备受打击,颓然地站起来,闷闷道:“你师父为给你治病,跑遍了东西南北,跑得人都瘦了……”



    “多谢师父。”许观尘忙转身,拧干巾子,给他擦脸,“请师父擦脸。”



    “不要。”玉清子赌气似的推开他的手,走到屏风后边,背对着他,自行洗漱。一解腰带,一脱上边衣裳,一身的腱子rou,和鹤发童颜的仙人模样很是不搭。



    许观尘恭恭敬敬地放下巾子,也退出去了。



    今日元宵,行宫的小厨房里也预备了元宵,小太监提进来,就放在案上。



    许观尘元宵放在炉子边热着,跪坐在软垫上,双手搭在膝上,挺直脊背,乖乖巧巧地等着师父出来。



    玉清子再出来时,见他这副模样,又是一番捶胸顿足:“好好的一棵菜啊!”



    他披着许观尘的道袍,踢踏着木屐,只是脑袋上几十个小辫子还没拆。他自己拆了两个,觉得太麻烦,就没再弄。



    他架着脚,在许观尘身边坐下。



    许观尘挪到他身后,小心地帮他解开小辫子:“师父从哪里来?为什么做这副打扮?”



    “西北。”



    “那师父怎么从悬崖那边上来了?”



    “从西北回来,一直走,看见有路,就往前走了。谁知道越走到后面越陡,又不能往回,就一直往前走了。”



    玉清子端起碗勺,吃了一个元宵,不悦道:“师父走之前跟你说,在宫里治病,不要同宫里的人搅和在一起,你都忘记了?”



    许观尘很诚实:“忘记了。”



    他确实忘记了,忘得干干净净——他失忆了。



    玉清子将瓷碗往地上重重一磕,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师父说话都敢不放在心上……”



    “等等。”玉清子反手抓住他摆弄小辫子的手,再要给他把脉。



    “师父,这是右手。”



    “哦。”



    玉清子抓过他的左手,许观尘用右手帮他解小辫儿。



    解开半边头发,玉清子问道:“乖徒啊,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嗯。”许观尘点头,“腊月二十五那天,一觉醒来,就只记得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玉清子不耐烦地咂了咂舌:“师父来迟了。”



    “没有。”许观尘不愿意叫他难受,便道,“师父来了就好……”



    玉清子愤愤道:“师父要是早点来,你能被那狗皇帝骗去了?”



    “师父……”许观尘手一抖,扯下老道士一根白发,“这里是陛下的行宫……”



    到处都是所谓的狗皇帝的人,注意一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