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可我偏要偏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用手轻扇两下散了沸腾气,端到沈言曦面前:“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对——”

季礼话还没说完,沈言曦抬手掀翻季礼手中的纸杯。

纸杯掉地滚落,guntang的红糖水泼了季礼满手,然后是他的白衬衫、西裤、皮鞋,最后在地毯上委蛇出长乱的水痕。

季礼手瞬间红了。

他看着沈言曦。

沈言曦和他对望,眼里笼起一层厚厚的水雾。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季礼?!”她想抑制住情绪,颤抖的嗓音里却裹了哭腔,“的事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以为我和你是平等的,其实我拼命努力的事业在你眼里就是工具、玩笑或者任何你想掌控就可以轻易掌控的东西。”

“然后你应该知道,我经历了一段极其崩溃的时期,可能是为了平我前二十四年的好运。”

“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大把大把掉头发,所有光环都暗下来,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好多好多个晚上,我多希望你能理解我安慰我支持我,哪怕不支持,安慰也是好的,哪怕不安慰,理解也是好的,哪怕不理解,在意也是好的。”

“可是呢,我在电话里哭到崩溃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卖房卖股票卖包卖首饰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在机房没日没夜盯剪辑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不回你微信拉黑你电话,因为你一直就在那里说说说,你从没出现在我面前,你可能来过,看过,可你从来就没有直截了当地站在我面前。”

“哪怕你站在我面前说你还是觉得你没错,哪怕你站在我面前打击我讽刺我说我菜,哪怕你和我吵和我争——”

沈言曦戛然收了话头,她眼睛通红,硕大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滚,却昂着头,倔强地不肯让泪掉出来。

片刻。

“你没有,”沈言曦说,“从始至终,你对我的一切,都好像施舍。”

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里滑落。

沈言曦说:“以前你照顾我,管我,确切点说,是管爹妈不管的我,像施舍。”

“在一起之后,你万般宠爱百依百顺,因为我喜欢,所以你给,像施舍。”

“再到这次,说烦了的,你不想让我在剧组面前的人难做,所以让我最后一个知道拒的人是你,像施舍。”

“我跑来找你要解释,你说如果我想要,你道歉,更像施舍。”

季礼没有辩驳。

沈言曦费力地拉了拉唇角:“是,是,你一直在关心在主动,可a市直径驱车只有四小时,你让我怎么说服我自己,你手机里的关心主动不是施舍。”

“还有,今晚,”沈言曦哽咽,“我对你坏成这样,你还在我窘迫得要命的时候来给我解围,完全没较真,也没在意,就是理智的大人看胡闹的小孩,宽容的姿态巨他妈让我讨厌,无敌讨厌!”

新一轮的眼泪涌出眼眶。

季礼伸手想擦沈言曦脸上的脸。

沈言曦骤地别开。

“季礼我是你带大的,你知道我这人多好面子,多吃软不吃硬,但凡你真的在意一点,冲动一点,哪怕我们打起来,我都开心得要命,可你这样,我只能告诉自己。”

沈言曦抽噎,喉咙几乎撑不出完整的音节:“我只能告诉自己,你季礼要的是挥斥方遒,我沈言曦高攀不起,你高高在天上,我卑微在土里,开不出花,开什么花,就这样啊,你冷我,我冷你,冷到双方都差不多放下的时候,告诉家里说性格不合不行吗,说回到原点做朋友做兄妹不行吗,像最开始那样怼来怼去不喜欢不上心不行吗?!”

不待季礼回答,沈言曦缓了口气,又道:“我们好久没正常联系过,我现在真的快要不喜欢你了,我偶尔都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求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可以吗?”

她一字一字地说:“我脾气很坏不给你脸,你是个商人,我不值得,所以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对我,女孩子心很软,容易误会,也容易自作多情,姨妈痛天冷下雨穿不穿厚衣服真的都不会死人,”沈言曦咽下快崩溃的情绪,抬起泫然但忍泪的眼凝着他,道,“季礼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冷战了,不要纠缠了,你不爱,我不爱,我找我的小鲜rou,你当你的工作机器,我们放过彼此,好吗?”

季礼什么都没说。

沈言曦望着他发红的眼,又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沈言曦不想追究他眼里的含义,垂下视线:“话我说完了……”

说到一半,没了声音。

季礼抬手用指腹温缓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然后用他被烫伤烫红的手,覆握着她冰凉纤细的手,轻轻摩挲。

“可以吵可以闹但不能冷到自己,”他说,“回不到最开始怼来怼去不喜欢不上心了。”

大抵是牌桌散场,门外传来络绎的脚步,由远及近,又由近去远。

在细小声响的烘托下,休息室愈发安静,静得沈言曦听得到自己或他的呼吸、心跳,沈言曦刚想说季礼是否强权到她爱情的遗愿都不予实现,便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因为季礼对沈言曦。”

他顿了顿,温柔地、近乎服软地,“从一开始就喜欢了,上了心。”

第84章我喜欢你

季礼是荆棘,沈言曦是刺。

从前,季礼的一点点示弱都能让沈言曦欢呼雀跃,现在,此刻,当他用这般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沈言曦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难过。

而这样的难过是平静的,清醒的,像冬天结冰的湖面被人用小锤子轻轻地敲,敲出一道裂缝,却没敲碎冰,在愈下愈浓的雨雪里,裂缝化作刀刃,用最锋利的边一点点地割着和它触碰的一切。

沈言曦怕痛,把手从季礼温暖的掌中收回。

眼泪簌簌之后,反而停了。

她哑然问:“你记得那次吗,在苏城那参加晚宴,几个女艺人阴阳怪气提我绯闻嘲讽我嫁不了豪门,我正要回怼,你就把我叫过去给我介绍投资商,然后你送我回家路上,我突然奇想,我说。”

季礼的手保持着悬在空中的动作,动了动。

沈言曦停了瞬,强撑着继续:“我说不然我们在一起,这样不会有人质疑你感情障碍,也不会有人说我爱玩,入不了大佬的眼,我们定个恋爱合约,注明多久分手,然后分手,各不相干。”

季礼手缓缓垂下。

“当时路过国贸,你直接打开车顶敞篷让我清醒清醒,”沈言曦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笑了笑,“我现在就挺清醒的。”

季礼预感到什么一般,以深邃的雾眼看着沈言曦。

沈言曦同时抬头看季礼,眼眸清澈,语气温顺:“我们就当合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