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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隔壁通讯处。司南肩上披着周戎的军服外套,枕着手臂在桌面上睡觉。军官们散会的脚步纷沓经过走廊,传进虚掩的办公室门,把他惊醒了。司南动了动,抬头揉眼睛:“……周戎?”周围静悄悄的,周戎还没回来。司南打着哈欠去倒了杯温水,慢慢一口口喝完,精神恢复了些。周戎还是没回来,他看看表,推门走出了通讯处,隐约听见走廊尽头的参谋部会议室里传出激烈的争执。“他们已经牺牲了,周上校!这点你我都心知肚明!第八搜救大队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人手,你还想要我们往里填多少人命才满意?!”周戎勃然动怒:“每个人都配有二级抗体,你跟我说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牺牲了?!”郑中将:“二级抗体的治愈率只有50%!”“颜豪连初级抗体千分之一的几率都中了,怎么可能三十个人的精锐战队没有一个扛过二级抗体?!”司南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郑中将无可奈何,后退了几步,把大茶缸和文件资料哗地摔到了会议桌上,问:“你就非逼我说实话吗?”“……”“黑夜,森林,上千丧尸围攻营地,你觉得‘被感染’而不是‘被活吃’的几率是多少?你们队那个颜豪就算再能扛,被丧尸撕成几块之后拿抗体洗澡都不管用!根本就不是抗体的问题!”周遭骤然陷入安静。周戎一言不发,直挺挺站着,轮廓俊朗的面颊仿佛被冰冻住了似的。郑中将瞅瞅他,大概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勉强放缓声调:“我明白你的心情,周上校。所有人都盼望黑隼小组能够生还,我难道就希望他们牺牲吗?这样,我向你保证,如果颜豪、郭伟祥他们几个能全部活着回来,我一定争取……不,我一定帮118恢复编制,你看怎么样?”片刻静默后,周戎低声道:“可以,我要亲自带队搜救。”郑中将想也不想:“不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总参部不允许!你上前线了,那个抗体携带者怎么办?!”周戎吼道:“我自己去!生死算我一个人的!还有,他有名有姓叫司南,不姓抗体名携带者!”周戎失控的咆哮传出门,清晰地回荡在走廊上。司南手臂上挂着周戎尚带余温的军服,另一手插在裤兜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晚了,周上校。”郑中将怒意勃发,但表现出了惊人的克制,注视着周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生死在标记抗体携带者的那时起就不属于你一个人了。你考虑过吗,万一你战死后他殉情怎么办?或者更简单的,他要是跟我说,只要你们把周戎派出去我就不配合实验,那又怎么办?”周戎不耐烦道:“司南他不会……”“那要是他会呢?”郑中将立刻反问:“你觉得在他心里,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四个战友的命重要?”周戎猝然开口,但什么都说不出来。隔着薄薄的门板,司南安静伫立了许久,周戎难以压抑的、痛苦的喘息终于传出了门缝:“……我知道他们都活着,他们在等我……然而我偏偏就不能去救他们……”司南垂下目光,倒退了一步,转过身。就在这时郑中将再次开了口,声音有些冷酷的意味:“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周上校。你是个军人,还是个经常执行高危任务要写遗书的军人,标记Omega的时候你完全忘了这回事吗?他能对丧尸病毒免疫你一点没察觉吗?你真的丝毫没怀疑过,他就是118的任务对象吗?!事情发展到今天完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自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累赘!……”司南呼吸急促,用力捂住眼睛,耳朵嗡嗡作响。几秒钟后他猝然穿过走廊,没有回通讯处,径直下楼离开了。·“我不管你怎么说。”郑老中将强行堵住周戎,从桌上抱起文件资料,重新端起大茶缸:“总之事情已经决定了,你必须留下来陪着抗体携带……那个司南,就是这样。”周戎眼眶发红,就像头走投无路的老虎:“司南他不是……”郑老将军怒道:“除非你说服他今天就做手术洗掉标记!重新再找一个!必须从军方找!满足以上三项条件我立刻就把你派到峡谷,说到做到!”“……”周戎僵立良久,久到郑老将军甚至突然升起了一丝指望,才见他摇头拒绝:“不……不行。”郑老将军骤然泄气:“那你还说个屁,还不快滚蛋。”但周戎没有滚,分毫不让地注视着郑协:“司南可以加入搜救队一起行动。”“你疯了吗!”“没有。”周戎缓慢而坚决,每个字都非常清晰,说:“司南不是累赘,他一直是118的成员。他跟我们深入地下军区,跟我们沿途搜救群众,不知多少次豁出命来保护战友,没有他我们早就全军覆没好几次了。司南有这个能力,他从来都不是需要被保护在后方的弱者,而是能并肩战斗的同伴!”“不、行!”郑老将军几乎要咆哮起来:“别说了!万一终极抗体出意外我们还需要他,我不能允许抗体携带者有任何危险!”周戎问:“还能出什么意外?!”“多了!万一那终极抗体根本就不在山谷里呢?万一它其实从来就不存在呢?!”周戎愕然瞪着郑老将军,如瞪怪物。郑中将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情绪,说:“不用浪费时间了,周上校。今晚二十三点最后一批搜救队伍起飞,祝你的队员……不,祝黑隼小组所有战士生还。”郑中将余怒未消,绕过僵直的周戎,打开门走出了会议室。·军方研究所前有一段林荫路,从三楼高处望去,阳光透过法国梧桐层层叠叠的绿叶,在路面上投下点点光斑。司南手肘抵在在走廊窗台前,十指交叉,被阳光晃得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实验室门咔哒一声,司南一转脸,只见宁瑜边摘口罩边探出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敲门?我刚一回头才看到你。”司南没吭声,慢慢转过身。宁瑜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了?”“没什么,让开。”宁瑜堵住实验室门不让:“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司南终于懒洋洋道:“抽血。”“今天不是抽血的日子。”“就是想抽血。”宁瑜满腹狐疑,上下左右地审视司南,然而后者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异状。足足半分钟后宁瑜终于有所松动,皱着眉侧过身,让开了一条道。“莫名其妙,”他盯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