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过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下就热闹起来。俞宁茵问他学习,问他平时的小日子,他也不嫌不耐烦,有问必答。只是在回答中,他悄悄撒了些谎。

那是他和江予的小秘密。

每年到这个时候,新闻都要啰嗦一遍情人节的巧克力销量趋势,拍拍巧克力店前的人流长龙。俞宁茵顺势问他:“你们学校有人送巧克力情书什么的吗?”

贺霖答:“有啊,还不少。”

“学校不管这些啊?”俞宁茵又问。平时这种问题,要是问了江予,都会被他以一两句不同语调的“嗯”敷衍过去,于是她干脆去问贺霖。

贺霖思索了下,回答:“不管吧,没见学校管过。”

“这样啊,”俞宁茵点了点头,看了贺霖片刻,再开口时就成了似笑非笑的调侃,“有没有小姑娘给你们递情书啊?”

不仅有小姑娘,还有小伙子。

江予闻言腹诽了一句。

他从碗里抬起头,瞟了眼身旁,正对上贺霖望过来的目光。

俞宁茵看看江予,又看看贺霖,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忽而笑了,说:“脸都这么红,看来是都有的了。”

两人又互相看了眼,将对方脸上蒙的红尽收眼底,至于原因,一个为了从小伙子那里收的情书,一个为了给小伙子递的情书,心照不宣。

“妈!”羞赧到燥热,江予忍不住喊了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妈这么八卦。

俞宁茵摆了摆手,不揶揄他们了:“好了好了,不让说就不说了,但得提醒一句啊,别影响到考试就行。”

两人未置可否。

等吃完了这顿饭已经挺晚了,俞宁茵和江景铄留在一楼收拾,让贺霖与江予先上楼复习。二楼临分开前,贺霖朝江予的书包伸出手指,虚点了两下,轻声说:“别忘了回家看啊。”

江予回他:“这就回去拜读。”

其实就算不拆,江予也知道这封情书里都写了什么。

在第一次收到这封情书之前的十几年中,他从未知道原来贺霖也是个……可以称得上心思细腻的人。许多他仅有些模糊印象,和彻底忘却的小事,他们的童年与学生时代,这人竟然都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他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技能,能记住这情书的内容,纯粹是因为他在收到后,近乎天天都拿出来翻看一遍。英语单词背了这么久,都还是没能增加多少词汇量,这艾宾浩斯记忆法反倒是在记情书的内容上得到了有效的运用。

哪怕是在他工作后,他都没将收到的情书留在家里,而是带着它们去了新的城市。当然,一是怕被父母发现,再者,他更舍不得丢弃。

他开了灯,拿出了那被完整夹在书中的淡蓝色信封,取出其中叠了三叠的信纸。

还算工整的字洋洋洒洒写了五张纸,大约是因为写起来毫无停顿的原因,有些笔锋处积留的墨水还没干,就被蹭出了一道笔直的痕迹。

恍若回到了第一次打开这叠纸时的自己。在一片寂静中,心跳声被调到了满格,就连方才展开信纸时,甚至指尖都在颤抖。

他从未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一件礼物,有这么难以克制的期待。

也从未知道,自己竟然会一字一句地,去细细品味一封情书——

第18章十八岁的情书

江同学,你好。

我是高三五班的贺霖。

……不好意思剧本好像拿错了,这两天我们班里女生们中午天天外放看,都被洗脑了,重来一下啊。

江予同学:

你好。

我觉得我们都这么熟悉了,想必是不用再做自我介绍了吧。

其实说实在的,我还是更喜欢叫你糊糊,只是可惜,你现在都不爱让人叫这个小名,每次一叫你就急,虽然老实说,每次看你急眼的样子,还觉得怪好看的。

小学以前的记忆对我来说都挺模糊的。之前看到说,人的记忆一般开始于三至六岁,那么看来我应该是脑子发育得比较慢吧,哈哈。

只是不知为什么,与你有关的记忆好像都很清晰,我仍然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

那天我妈带我出门,当然,我早不记得是要去哪儿了,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只记得那天我很亢奋,早早换了鞋,无视她从卧室里传来的不要开门引蚊虫的呵斥,开了房门等她。

这时你就出现了。我记得我还和你调侃过,后来在看到我妈正看的电视剧叫时,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也是与你相遇的场景。

那时候你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攀着墙上楼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去牵着他,牵着这个小弟弟的手,保护他,不能让他摔了。

尽管那时候,我也还不知道你的年龄,而我,也不过是个需要人牵着手过马路的小鬼。

听见有人喊你糊糊,你应了,我便记下了这个名字。“糊糊”,“糊糊”。我没有小名,所以对这个叠词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我一度以为,这个小名是与你的本名有联系的,结果后来,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江予,便更对这个小名的来源产生了好奇。直到等我们熟悉了之后,听到俞阿姨说起这个小名的故事,我才知道了真相。

我几乎笑了三天三夜。

你几乎追着我打了三天三夜。

嗯……数字可能有些夸张。

但你打人真的还挺疼的,我手腕上都被你掐出了一块乌青,以后还请小点力。

那时我就喜欢叫你的小名,而你那时候大概也是真的不怎么会听人说话,明明我姓贺,你偏要说成哥,哥就哥吧,我本就是比你大了四个月,还算配得上你这声哥哥。

只是伴随着长大,你这张脸皮也越来越薄了。不让人喊你小名,也不再喊我哥哥,明明我们以前还拉过勾,我说过,要当你一辈子的哥哥,我们要做一世的兄弟。

……现在好像也不止是兄弟了,哈哈。

一眨眼,我们糊糊也要成年了。

但你在我记忆里,好像一直是那个傻里傻气,糊里糊涂的幼稚小孩。

(抱歉,突然就成了老父亲语气)

我那时候说,我们的名字正好可以凑个“江河湖”,就差个海了。你说,有海啊。然后大笔一挥,在便签上写了个“亥”,就贴在了我额头上。明着骂我是猪,我还能一忍再忍的,可能也就只有你了。

你小学时候是真的皮,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我攒了一工具箱的溜溜球和配件,还有四驱赛车,结果每一个你都能给我拆了,装都装不回去的那种,每次都能让我难过好几天,但又因为是你,我气都发不出来。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手闲呢,啊?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给我等着啊。

不算账的结果吧,就是你瞎拆我玩具的时候,我嫌你手贱,等你手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