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十贯娘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8

分卷阅读528

    我说,霍七茜?我知道你读的书比我多,真的,早就知道了。”

七茜儿忍笑,就满面抱歉的解释:“啊,忘了!嗨,就是说,人在高位也未必是福,上面的能给你富贵,也能随意取走富贵甚至“性”命去,有的人看上去体面,却生死不由己,到了死的时候醒悟了,却也来不及了……”

霍五蓉气的站起来掐腰:“哎~霍七茜?你早这么说就得了,又何苦说这一段酸不溜丢的为难我……”

七茜儿怕她气恼,便赶紧站起来,从怀里取出临出门预备的东西,双手递给jiejie道:“姐莫气,给你个好东西。”

霍五蓉看着面前的小布包愕然,接过来打开却是两本旧书,这两本书的封皮她却是认识的。一本,一本。

霍五蓉常年在燕京行走,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她虽号称拳头很大脚法利索,那纯跟七茜儿吹牛,她与旁个团头不同,有祸事也是私下里想办法,并不敢直接冲突。

又为何每日做出比男子还要粗鲁的样儿,皆是保护自己,无奈之举罢了。

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七茜儿能不心疼么?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一身本事,恐怕是练歪了的,并走了一条从前武者从未走过的道路。

受老先生恩惠拓宽脉络,那之后她没有引导,更不懂后果,便瞎猫碰上十窝死耗子,也是命硬了。

后跟着辛伯学过江湖的功家东西,人家跟她可不一样,那都是自己行气,自己育养丹田游走周身经络,起大早吃大苦半辈子许才有点意思的。

哪像她啊。

便没有一家功法是从大地借气,也没有谁家的功法,能一掌把岩石拍成齑粉的。

这几年静下来再研读这两本书,这次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也晚了,她的功法跟这两本书完全不同路,如此这个东西便传给jiejie吧。

到底肥水不落外人田么。

霍五蓉翻动书页,慢慢知道这是两本什么东西,便惊讶抬头道:“这,这是给我了?”

燕京里最大的武馆,曾江湖上有字号,老了吃授拳饭的老师傅,教徒弟跟儿子的东西那绝不一样的,人家有一招半式的厉害体悟,都要捂着。

再看书本的颜“色”,这一看就是老东西,是好东西啊。

七茜儿笑着点头,又指指面前的香烛烧纸:“给老先生行个拜师礼,就是你的了。”

霍五蓉也痛快,更知道自己若学会这些本事,凭她的脑子,从前不敢想的事情,从此也是能想,甚至能去抢的了。

如此便解了攀膊,将身上尘土打扫干净,这才跪在曾经的枯井边,行了拜师礼。

人是扎扎实实磕了头,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大树说:“妹,从前我就骗自己说,你就是个男子,可他们不信,妹!”

七茜儿应了一声。

霍五蓉笑的爽朗:“你姐我,其实心里有个大志向,谢啦!”

说完她爬起,边拍膝盖上的灰尘边说:“师傅,而后咱爷俩这缘分便有了,都说女子命贱,我却不服……”

她这大志向还没说出口,那庙外便来了春分禀告道,有俩路过的老客说是与这老庙有缘,想进来拜拜。

七茜儿困“惑”,又低头看看香烛,看看门口。

霍五蓉也利索,伸手把两本书放进怀里,取了铲对着地面几下便把痕迹掩埋了,又往地面添了两把黄土,蹦了几脚,再把俩空筐子往上一丢,这才抬脸对七茜儿眨眨眼。

瞧见没?这是多么的有眼“色”,多么的会办事,多么的机灵的团头儿啊。

七茜儿忍笑竖起大拇指,才对表情有些扭曲,手里拿着铲的春分点头说:“即是来给老爷上香的,又如何敢阻?请进来吧。”

春分出去,没多一会子,便带了两人进院子。

这两位一大一小,大的四十上下,面白无须,模样英俊,气质温润,穿一身利落的暗蓝劲装,身后背交叉短剑,腰下竟还有一把裹了鱼皮的黑柄蓝穗长剑。

那小的十岁出头,穿赤红劲装,脚下踏着矮腰千里行牛筋底小靴,人也挎着小剑,蓝流苏,身后却背着裹红布,竟是见过血的马上长戈?

这二人进了庙也是一脸怀念。

怀念一圈看到七茜儿便互相看看,笑笑,最后竟一起来到七茜儿面前。

这中年人双手抱拳笑道:“许久未见,小婶子可记的故人,我们在前面的农庄也是住了多半月,就可算见到您了。”

七茜儿先是惊讶,又听他们说是故人,又在这庙里,便很快想起,提高嗓门惊讶道:“哎呦!竟是你这个丢刀撇我,害我吃了一嘴灰的?”

第184章第184章……

人生一晃六年将过,真真物是人非。

当日一包碎银,一套驴车给了谷红蕴等逃脱险境的机会,却因半生坦“荡”,偏做了一件恶心事儿,路上又遇险阻,谷红蕴气门上便卡住了,六年武功毫无寸进不说,他还无法心静入定。

今朝就势上京,也是想把心里的事情了解干净,结束因因而起各果,再回山他便与师父奔逸剑一般,也到了为隐的年纪了,并已有出家的打算。

如今日头正好,凉风轻拂,瘟神庙院,几把马扎,一张小桌,一壶清茶,四只小盏。

七茜儿与霍五蓉本“性”就很自在,既有前因已知故人,便命婢仆预备茶桌,庙内坦“荡”待客。

谷红蕴端端正正的坐着,看清楚七茜儿后更是惊愕不已,当日这位还是个小姑娘,她携一身混“乱”的气机将他治的灰头土脸,更损的够呛,那时她不会遮掩,身上到处都是气旋,他一眼便能从她身上怎么回事。

甚至还有将这位带回千初阁的想法。

这才几年啊?

自己出生之后便受师门恩惠,泡秘“药”至七岁起,便抱柱扎马步入气派功家,本起步就高于一般功家子弟,小有所成后步入江湖,年少轻狂,行侠仗义,不过几年就得八方兄弟赞誉有了些微薄的名声,他也是自傲不已。

谁能想到,他所谓的大,所求的道,却遭遇江山更迭,千军围攻,万马践踏下,拼死反抗方觉自己不过孤勇资质,更困愁城,个人面对王朝这样的力量,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如此就一身力气试不出来般憋闷,心神更是大受打击。

大难之下,他认识的人世仿佛都不是人世而是地狱了!从郡王府带遗孤出来这一路,新朝崛起,万里奔命,而作为江山倾倒后的残余,谷红蕴一路挣扎间更遇到了不能更多的出卖,背叛,残害。

能损他心境的,又必是他曾亲托后背之人,八拜之交也有两位。

带着师妹们的遗骨,遗孤回到师门,谷红蕴万念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