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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200块呢。一般来说,她上回已经出手大方过,这回估计就难讲价了。但苏樱桃心底的预期是,200块钱一块表,有几块,她就准备要几块的。刚到这家的窗外,已经隐隐闻到一股炸酱面的香味儿。“婶婶,这面的味儿可真香。”汤姆深嗅了几鼻子说。苏樱桃敲门的时候,也闻到了一股nongnong的炸酱味儿,自己被勾的馋虫大发,也是直吞唾沫。敲开门,果然,倒爷一家子正在吃炸酱面。“来,吃面吃面。”那倒爷给苏樱桃挤了个眼儿,笑眯眯的说:“来看大金表的吧,先让孩子吃着面,咱俩看表。”这倒爷的爱人也是个会来事儿的,赶厨房里就下面去了,不过估计家里面不多,只给汤姆和珍妮一人盛了一小碗儿,也笑着说:“同志,那表最近涨价啦,你上回来的时候问过,一块170,但那是进价,现在一块得500块,咋样,你都来第二回了,肯定是喜欢表的,我给你拿一块出来?”苏樱桃跑过好几家子倒爷,就这家有金表,真说现在调头就走,表她就买不着了,但是,一块从170变成500,这确定不是趁火打劫?“买什么表啊,是你卖我那打字机,不太趁手,我想问问能不能退。”苏樱桃不动声色,来了一句。倒爷愣了一下,给苏樱桃唬出一口东北话来了:“那打字机挺好,但是打洋文的,你想打中文肯定打不出来,同志,你可别胡搅蛮缠,这都几天了,你想退打字机,那不可能,不好使,明白不?”苏樱桃看他已经把金表拿出来了,伸手摸了摸,但摇摇头,小声说了句:”东西挺好,但是苏货,戴又戴不出去,150一块的话,我考虑多买几块回去,看能不能销点金子出来,打个耳环,再打个项琏戴一戴,要500块,您自个儿留着吧。”倒爷的心理是这样,本身就戴不出去的东西,砸在他手里其实也是砸,刚才是想讹苏樱桃的,可听她说打字机就是个闷亏,总会有点心软,再听她说戴不出去,想销金子的,这时候心里上就有占便宜的感觉了。毕竟一块表才能销出多少金子来,顶多也就四五十块钱的金子,还能有多少?“算了算了,你要能出170,这儿有七块表,我全给你,这可是斯大林就职的时候发行的纪念表。主要是斯大林不跟咱好,要跟咱打仗,要不然,这种表你买都买不来。”倒爷说着,从柜子里掏出七块表,一股脑儿递到了苏樱桃的手里。小1200块钱,七块斯大林就职时的纪念金表。苏樱桃把表揣进兜里,掏钱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也是个百万富翁了。再逛了两家子,她又淘到一个中文打字机,这个要贵一点,270块。但是打字机可以解放邓昆仑的双手,毕竟他每天要写那么多字,而且书啊,教案啊,都是实打实的抄,有个打字机,可以打印,也可以复印,不就比写字容易得多了。这一趟简直赚大发了。这一趟因为熟门熟路,四件军大衣,几批只有首都才有的布料,塞满了一个大编织袋,只花了两个小时,几个人就可以回宾馆了。苏樱桃几乎认识所有褚岩认识的人,也是因此,才会对他们格外留意。按理来说,护照都已经被她给烧掉了,褚岩的人就不该再跟着她才对,但是从出门到回来,苏樱桃就发现,还是好几个褚岩的狗腿子一直在跟着自己。她心里于是也起了疑惑,心说:这些人干嘛一直跟着自己。到了华风宾馆的门口,看褚岩那些狗腿子们也不走,一直蹲守在宾馆门外,虽然她并不知道褚岩还想要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褚岩肯定还想从她这儿图谋什么东西。“走吧,晚上7点半的火车票,咱们该回家了。”邓昆仑这速度,简直可谓风驰电掣,苏樱桃的棉大衣才刚刚买来,他的火车票也买好了。苏樱桃也着手,开始收拾整理她和汤姆,珍妮自己几个的包裹了。尤其是那两件本身就是属于秦州的文物,虽然现在还不敢拿出来,但必须小心翼翼的保护好,用大棉衣包起来,装进编辑袋,要不然,磕一下碰一下,碰碎了,那价值不就全没了?而就在这时,那边褚英又在敲门了:“博士在吗,能不能过来一下?”邓昆仑在帮苏樱桃装东西,其实从本心上来说,他并不喜欢褚英这个女同志,但是毕竟褚英帮了他很大的忙,而且刚才也是褚英陪他一起去买的火车票,他遂出了门,问褚英:“有事情?”“博士,陪我一起下楼,咱们走一走吧。”褚英笑着说:“我有好多关于国家,关于咱们整个民族命运的看法,困惑和不解,想跟你好好聊一聊。”苏樱桃听了这话,耳朵顿时搧了一搧:国家,民族的命运?这可全是邓昆仑感兴趣的话题,而且,也是很少有人愿意跟他聊的话题。这是遇上知已了?果然,邓昆仑礼貌的说了句:“你稍等片刻,我穿件衣服。”紧接着俩人就一起下楼,到后院花园去了。不过邓昆仑刚一出门,苏樱桃就听见褚英笑嘻嘻的问了他一句:“博士,咱们先从比较轻松的话题聊起吧,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哟,谈到爱情了?这个话题不知道邓昆仑感不感兴趣,苏樱桃倒是很感兴趣。苏樱桃对邓昆仑是这样,相比于爱情,她一直觉得,邓昆仑于她,更多的是一种习惯,习惯于被她照顾,习惯于生活里以她为主导,至于爱情,她一直觉得,像他那种博学渊识的人,很难爱上她这种既泼辣,又粗野的女同志的。当然,她爱的也是将来那个,愿意在她坐牢的时候,还跟她写信,跟她交往的邓昆仑。所以俩人在这方面,应该属于半斤八两。关于爱情这个话题,他和褚英之间,应该能聊的更深入。今天,倒爷家那一小碗炸酱面,突然之间,开始怀念秦州了,趴在窗户上,正在想念着自己的小伙伴。张兵兵,张冬冬和徐冲冲几个。出来一周了,小伙子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他想赶紧回秦州,跟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儿,玩的精疲力竭的时候,回到家,再吃婶婶做的炸酱面。“怎么,想吃炸酱面?”苏樱桃看小伙子口水都快流到床上了,笑着问。“婶婶,相比吃炸酱面,我更想在我吃炸酱面的时候,看到徐冲冲在我对面流口水的样子。”汤姆滋溜了口口水说。“这就叫乡愁,小傻瓜,这样吧,晚上我让这儿的餐厅给咱们送几碗炸酱面来,咱们吃一下?”苏樱桃说。汤姆可是穷过的孩子,想他为了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