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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什么。原霁已坚定地去走那条路,他没有选择,关幼萱却仍是懵懂的。烧完香,关幼萱将原让悄悄看了一下,掩不住心中的颤动:原霁上一辈的人,除了他父亲,男儿郎都死绝了;原霁这一辈的人,他上面剩一个二哥,一个与他们不同姓的五郎蒋墨;原霁下一辈的人,只有几个还抱着阿母吃奶吃糖的小豆丁。所以原七郎的长大,对原家、凉州,意义非凡。他们呵护着原霁长大,又不忍心原霁长大。原让总是不让原霁上战场,总是让小七郎去玩……关幼萱悄悄瞥原霁,心想少青哥必然心中明白吧。—出了祠堂,祭拜任务结束,关幼萱尚且心情低落,原霁却毫无察觉,依然活力四射。他视那些习以为常,他现在更关心自己昨晚在青萍马场上赢的那一仗,后续如何。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原霁一眼看到挂在树上晃头晃脑的束翼:“你过来,跟我说说情况!”原霁忘了自己已经成亲,不等身后原让拦住人,他长身一纵,翻身跳上墙,一眨眼就不见了人。被扔在人群中的关幼萱左右看看。原让:“……”原家女眷们怜爱小七夫人,努力地为小七郎找补:“小郎君嘛,都活泼好动一些,哈哈。”关幼萱鼓起腮帮:“哼!”她现在和昨天的她不一样了!做新的梦之前,她必然百般为他找借口;现在的原霁在她眼中,一身缺点,哪里用找借口?一位嫂嫂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事:“小七郎的姨母来参加婚宴,还没回去。金家对七郎的婚事不太放心,二郎便与金家说好,让七郎姨母来武威郡住段时间,看看新妇。”关幼萱心虚抬头:看想要跑路的她么?这位嫂嫂被小女郎乌黑眼眸看得脸红,她拉住关幼萱,小声来和关幼萱咬耳朵:“小七长到七八岁的时候,被他二哥带回凉州,之后小七都是他二哥亲自带大的。“郎君养大的男孩儿,其余还好,只是于男女之事上,总是莽撞很多。恰好金家好不容易放下心结,愿意看一看七郎……而二郎又想和金家和解,便让金姨来住段时间。“萱萱,你不介意吧?”关幼萱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自己心事摇摆的她,哪有资格介意?嫂嫂见她这般模样,望她许久后上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嫂嫂笑道:“你实在太乖了……你嫁进来前,我便想这样掐一掐你,只是没好意思。萱萱,你不介意吧?”关幼萱抿唇捂脸。她有点儿介意……但各位孀居嫂嫂们全都拥上来,将她当一个小玩意儿般逗弄了。—原霁和束翼边走边说,说道今日天不亮,玉廷关下就狼烟滚滚,大魏和漠狄这一年的战事,正式开始了。原霁手掌托拳,兴奋道:“所以是我开了这一次战事!我昨晚打了那么漂亮一场仗,你说,二哥这下总会让我上战场了吧?”束翼嘀咕:“二郎马上要去召集将军议事了,估计要部署今年战局。我不知道你还在这里高兴什么。”原霁猛地醒悟过来。他调头就要去找二哥,同时口上随意:“关幼萱,你先回屋玩吧……”束翼东张西望,不解:“七夫人在哪里?”原霁脚步倏的一停,愕然向自己身后看。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小女郎。原霁和束翼大眼瞪小眼半天,原霁尴尬道:“我把她忘了。”我跳上墙,以为她人生地不熟,肯定会跟着我……”束翼吃惊:“七夫人还会飞檐走壁么?好厉害。”原霁瞪他一眼,肘关节向他打去,束翼立刻大笑着跳开。原霁烦恼皱眉,看一看身后的府邸,再看看远处吸引着他的军营……原霁黑着脸,闷头向回头路赶去。—金姨不住在原家,住在别的街巷府邸中。各位嫂嫂们明显怕原霁那位“金姨”,她们将关幼萱领过去后,便各自找借口走开了。立在金家一处四面敞开的凉亭下,关幼萱柔声跟人打了招呼,就乖乖站好,时而小心打量那位“金姨”一眼。这位金姨,是原霁母亲的亲meimei。她嫁人后随夫君住在金昌,她夫君逝后,她仍一人在金昌住了许久。金姨是关幼萱这一月来看多了的那类凉州女郎惯有的样子。她年过三旬,眉眼处有了皱眉,但依然神采飞扬,是那种出门骑马的彪悍妇人。原家一直想和金家和解,可是原淮野不死,如同能平金家对原家的恨?最终,愿意来参加原霁婚宴的,便是原霁母亲的亲meimei。金姨坐在凉亭中,学着长安大家贵族那样缓缓吹着茶叶,摆足了姿势。这一盏茶,从慢悠悠地起炉烧火,到侍女斟茶,起码有半个时辰。喝茶罅隙间,她撩起眼皮:“我喝茶便是这般慢,小娘子等急了吧?”关幼萱弯唇摆手,露出笑靥,声音一味天真可亲:“不会呀。我阿父说慢工出细活,喝茶是要讲究的。”她说:“金姨喜欢喝茶么?我师兄自己有栽茶树,还煮的一手好茶,只是我比较蠢笨,不会欣赏。金姨喜欢的话,我就偷一点儿泡给金姨。”金姨挑眉:“偷?”关幼萱:“因为真的很珍贵呀,我师兄说我不懂茶,都不让我碰。但是为了金姨,我可以悄悄偷一点,不告诉他!”金姨:“那辛苦你了……咳咳。”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重新板起脸。她心有余悸地瞪一眼这小丫头:真正的小淑女,三两言语就能让人心生好感。金姨将茶盏放下,不装模作样了。她将关幼萱从上到下扫一遍:“我不知道原家怎么会给你和小七安排婚事,但你俩不合适。”看你也小小年纪,恐怕不知事。不若你离开他吧,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夫君。”关幼萱怔住,美目闪烁。她真的将金姨的话听进去了。她小声:“我如何能离开?”金姨误以为他们小儿女情长,登时心急。金姨自然知道自己的要求伤人,但她确实要说话难听,好让小女郎知难而退。金姨厉声:“关家和原家的联姻,放在原二郎身上可行,怎么能放在小七身上?原家真是糊涂!关妙仪是死了,可是这和小七有什么关系?你看看你的样子,娇滴滴,只会撒娇,必是那类不学好、只诱惑郎君学坏的小丫头!“不像当家主母,像小妾!你吃的穿的和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一样,我听说你大早上就嫌弃胭脂颜色不好……我们凉州好女郎,哪有空整天涂抹胭脂!你要是有脸皮,就应该跟你阿父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