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愤怒值爆表[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1

    命之徒可谓穷凶极恶,行事惯爱斩草除根。那个背叛他的“朋友”,更会害怕融雪城的报复。所以他只要待在南竹馆中,哪怕什么也未曾透露,却已经牵连旁人了。

要是将化朽阁引进南竹馆里……融司藏可以逃,那些普通人却逃不掉。

偏偏那封救命的信,已经在去江左林邬镇的路上了。

融司藏浑浑噩噩地想了一天。回到谢虚房中,被褥都忘了铺上,脑袋便生生磕在冰凉的地面上。

南竹馆中的厢房实在很多,对这些护卫也并不吝啬。比起旁的花楼——稍落魄些的姑娘公子都要住大通铺的情境要好上不少,基本都是一人一间。

融司藏和谢虚住在一块,也就是因为谢虚担着盯人重任,所以两人整日黏着,融司藏做护卫的时间也是和谢虚一起。

只是因为床铺的位置小,再加上在男风馆里,融司藏和男人共睡一床有些不自在,便自觉去地上铺了棉褥。

他心里愁得很,等回过神打了卷铺,便双眼直愣愣盯着低矮屋顶,压抑得厉害。

“谢虚,”融司藏现在已经知道少年叫什么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谢虚伸了只手出来,轻轻摆了摆。

那双手修长细白,看着实在不像一个护卫的手,漂亮得怪讨人欢喜。融司藏盯着,都有些入了神,心道这少年的手和他兄长收藏的那块雪顶玉好像,也是润白的和雪一般。

谢虚本是拒绝的意思,但在融司藏看来,那就是答应了。于是嘚吧嘚吧半天,他心里存着防备,不敢将自己是融雪城二城主的话讲出来,也不敢说自己在被化朽阁追杀,全程用“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场,身份背景也讲的含糊。等说的自己都口干舌燥,还精分为两种观点大战三百回了,才发觉谢虚没有半点反应。

少年一只手也还垂在那里,指甲修剪的整齐,指盖粉嫩嫩的,指腹却白的似在夜中发亮。

兄长藏的那块雪顶玉,融司藏是没机会、也不敢碰的,但如今这只手,却是触手可及。

融司藏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本只想挨一挨,却被那绵软的触感给迷住了,又捏了两下,还舍不得收手。

没反应。

融司藏突然坐起了身,探看过去。

床铺很小,但谢虚这么个少年身形睡得将好,只腿微微弯曲着,上身伸展开来,显得很是修长。

少年露出半张白皙柔软的面颊来,黑发乌黑如夜,散在肩头,看着便细软得让人想伸手去揉一揉。

鸦翅般的睫羽垂着,全然没了白日的疏离与锋芒。

融司藏心里原本只觉得这是个诡异的古怪的高手,此时才发现少年生着一张如此俊美的面容——他一时有些失神,心里忽地软成一片。

只化朽阁的刀光剑影又近在眼前,那日浓郁的血腥味,好似从没有远离过他。

融司藏已下定决心。

他实在不算什么大侠,也贪生怕死,但让他明明知晓却还要去牵连旁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融司藏苦笑一声,稍微整理了下衣冠,他也曾想着要不要留下什么记号讯息,但又怕让化朽阁发觉。只轻手轻脚地将谢虚的被子又掖了下,便要离开,却被轻轻扯住了衣摆。

“你去哪里。”

谢虚的声音微微低哑,与白日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困倦的缘故,显得有些柔软。

融司藏便也没有那么忌惮他了。

“我不能留在这里。”沉默片刻,融司藏犹豫地道:“我在被人追杀,那群人杀人如麻,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匿藏在这,恐怕南竹馆里的人皆性命堪忧。”

他也不知谢虚会不会相信,自顾自地解释:“我并非要逃跑,只是要留在这,便是将你们置身险境。”

谢虚终于睁开了眼睛。

融司藏的双目已经适应黑暗,自然能看清谢虚那双黑眸,还积蓄着朦胧水汽,像是刚给人欺负过一通,哪怕融司藏清楚他武功有多精深,都忍不住心颤了颤。

“睡。”谢虚颇显不解风情,“明天再说。”

“我知晓你武功很好,可是那群人里武功更好的,只会多不会少。”融司藏解开衣带,露出腹上狰狞伤疤,一时脑热脱口而出,“化朽阁的凶名,你应当知晓。”

被那迎面的血气熏了一熏,谢虚漠然:“……”

融司藏一换掉满是酒气的衣物,他就闻见血味了,只是觉得太麻烦不想管。但现在融司藏都掀开给他看了——且那伤口像是受了感染,颇为严重,自然不能再装死。

融司藏见谢虚起身,微微一惊,怕他是要告诉旁人,连忙拦着:“你要去做什么。”

谢虚微一抬头,眼睛沉如子夜。

“给你找药。”

第190章天下第一(八)

等那冰凉细腻的指尖带着膏药,涂抹在腹间薄薄的肌rou上时,融司藏才生出一缕真实感。他将衣摆上掀,几乎要挡住自己的面庞,在晃动的烛光下,面颊尴尬的微热起来。

融司藏原本想说,融雪城出产的伤药皆为上品,比这花楼中的药膏要好上不少;而他伤口用了那上品伤药尚且如此,谢虚给他拿来的药,更是没有用处了。

但或许是刚刚“推心置腹”一番,融司藏也并未打断他。甚至在谢虚给他上完药后,那腰腹上伤口久不愈合的痒意,也好了不少。

“睡了。”

谢虚将一盒脂膏盖上,困倦的道,蜷缩着滚进床榻里。

融司藏睁着眼睛躺地板上,只觉得伤口又痒又热,一夜无眠。

——

那封意在求救的红条在驿使日夜兼程下,送往了林邬镇。并且极其幸运的,落在了正在林家歇住的融司隐手中。

融城主只将信一展开,便认出那软趴趴的字迹是何人所写,也更清楚写下这封信的融司藏,正处于一个怎样危机的状态中。

当即便取了剑,神色冰冷地要出行,那雪亮的剑光微映照在役使的脸上,骇得跑腿的龟公吓得差点软在地板上——

娘的,这大户有钱是有钱,只是也太吓人了,不过是逛个青楼没钱交银子要往家中讨,虽说的确不光彩,但这公子爷怎么好似要杀人一般。

融司隐道:“我随你去,现在启程。”

来讨红条债的,的确常碰见这样的主家。倒不是其他,估摸是担心来的是骗银两的江湖术士,要跟着去确认一眼真人也实属正常。但是此处到江左太远了些,龟公也实在不想和这冰冷冷的煞神一块同行,连忙劝道:“您不必和小人同去,这世道不算太安宁,怎好让您冒险?我这取着秦水城的令牌,您大可放心检验,绝不是骗子。”

融城主只道:“不可。”

龟公还没见过这么冷冰冰的主家,忍不住抬头望他一眼——这一下却是惊住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