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愤怒值爆表[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4

    他空闲的时日颇多,便由他先教导谢虚弹琴了。

谢虚的手生得极修长好看,看起来适合弹奏高山流水之音,所以沐云只是先奏一段调子,让谢虚跟着学指法。

谢虚已认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名妓,四艺不能短缺,学的十分认真,拨动琴弦传来伶仃之声。

噔、噔、噔~

谢虚:“……”他总觉得自己的琴音,和沐云公子的不大一样。

沐云:“……”

沐云死死盯着那样修长漂亮的手指,细白的如同月下新雪,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上一触的好看,怎么就能弹出这样可怕的音调来?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沉思片刻后,沐云扔了自己的那把琴,坐到谢虚身后,捏着他的手开始教导基础的指法。

手下的触感微凉却细腻柔软,虽不像女子的手那般柔弱无骨,但摸到谢虚修长的指骨,却又有一种意外的酥麻感。沐云微微怔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原以为不看谢虚的脸便无事,没想到只摸一摸手也会着道。顿时收回了手,微微低咳以掩饰自己的神情。又将琴抱回来横放在眼前石桌上,一个指法一个指法的拆解给谢虚看。

谢虚微微敛眸,神色认真无比,好似在研究某种精深武艺般,将沐云的指法完整复刻了下来。

这下的曲调比先前要悦耳不少,但只要琴艺高深的人,很轻易便能听出其中的呆板来。

沐云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好琴师,却并不算是个好先生,至少在教导人方面,耐性并不怎么多,何况谢虚还是他最讨厌的毫无灵气的那种人——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旁边的谢虚,正要开口斥责,便见那黑发美人侧过头来,唇瓣微微弯起,好似涂抹了殷红口脂般的唇艳丽惊人,衬着那本便勾人得好看的侧脸,更为生动了起来。

“……你、你做的很好。”

于是口中的话骤然变了个意味。沐云想,至少从这个眼神来看……还是很有灵气的。

他复又耐心教导起来:“压弦的手有时要轻,这样才会显得音色清亮;若是时刻都用着重调,便会显得整首曲子浑浊不堪,显得呆板了。”

谢虚的身体还留存着先前作为隐世门派继承人的记忆,那时的他擅用重剑,威力虽大却身形沉重;现在一下让他练这样轻巧精细的乐器,当然会转不过弯来。但谢虚没意识到这其中的缘由,分外用心起来,直至两个时辰过去课程结束,琴音已是有模有样了。

他向沐云公子告辞,将琴用松油擦过一遍才收起来,向琴园外走去。

却不见隔着琴园数里外的一片竹林,竟然好似被大作狂风摧残、被镰刀数把乱砍根部般倒塌了大片,郁青色压成一团,连那出来扫洒的小厮都惊呆了,大骂着是哪个缺德的将他们的竹林给砍了。

——

晌午起,又是作诗和书法课了。

来教导谢虚的同样是南竹馆中的公子黎庭。只是他和沐云又有些不同,是由总舵派来南竹馆中潜伏,为秋池水行事的,所以为人也更狂浪些。

他上来先将谢虚看了个够本,等心如擂鼓时才挪开眼,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来。

上面多是和梅兰竹菊、清风明月这些意向有关的诗作,让谢虚先背下来了,一本正经地教导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落笔皆成的佳作?若是有客人为难你,你便往这册中诗里套,再不济就改些词,总能成的。”

谢虚没有那些文人的风骨,只以为这是名妓的必修课,便认真的背诵下来。

黎庭见少年也配合,心中喜欢,又开始教导他:“其二,就是诗作要写的好看了。这十分的书法能为诗词增色不少,你看我写一贴——”

黎庭龙飞凤舞,写的是最狂放不羁的狂草,搁了笔又问:“你最擅什么书法?”

“没有擅长的。”

“这样啊,”黎庭道,“我教你写行书,你跟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学。”

黎庭的行书清润,和狂草不是一个风格,他写完十个大字才去看谢虚,发现谢虚写的……

很奇怪。

大片的墨点成了污渍,染透纸面,汇聚成一个一个的小黑点。但撇开那墨点来看,那字迹笔画似乎又颇为风骨,自成一家。

黎庭道:“你写一个大字我看。”

这般写了几笔画,黎庭才发现谢虚用笔太重,而且提笔的姿势也不太对,失笑道:“下笔有力是好事,只是也要用对方向,把握分寸。”

谢虚极认真道:“嗯。”

这一练提笔便是两个时辰,哪怕谢虚不累,黎庭都有点收不住心。练字又不是能一气呵成的事,索性便给谢虚“放学”,他拿着谢虚一下午的练字结果检查。别提,谢虚的字可谓进步显着,到后面出初具大家风范。

黎庭有些惊讶。

可是他将纸张收起来了,才发现那桌面上也有淡淡的墨迹,而且不知是否因为是模糊不清的小字缘故,看上去清润有力,颇为大家风范。

黎庭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失笑:“果然是小孩子啊,怎么还沾墨写在桌上。”

谢虚一日复一日的修习君子四艺,对水平的提升倒是没多大感触,只经脉中的热流愈加鲜明起来。

——

月上柳梢,秦水城中的楼阁纷纷点燃红灯笼,刹时间满城明亮起来。

有几户家世颇好的公子爷为了寻刺激,也没去往日去惯的销魂窟,反倒是来了南竹馆里,大声吆喝着美酒佳肴,玩了几通行酒令下来,都有些醉醺醺的。

“说起来,白风那小子不是最近老来南竹馆吗,不知能不能在这碰见他。”

“是啊,近来不见他人影,别说上花楼,连约他赌马都不出来了。”

李奎安冷冷一笑,琢磨道:“不就是南竹馆中出了个很挑剔的美人吗,白风被美人挑中,可不要稀罕几天。”

那些纨绔公子惊讶起来,他们倒也听说,南竹馆里新进了个绝色的美人,堪称南竹馆头首,只是是白倌,不卖身,他们便也提不起兴致来。

何况这白倌还神秘挑剔得很,客人只挑一位,还要由秋先生选,他掌过眼才行。

太作了,也就勾勾那些初识荤腥的公子,像他们这类风月老手,根本是嗤之以鼻。

但没想到白风这种风流公子也能被勾住,不禁好奇起来:“那人难道真生得如此貌美?只做白倌便能勾住我们风流倜傥的白大公子。”

李奎安却是不屑:“不过是玩这‘独一份’的把戏,南竹馆也庸俗起来了,捡着倚翠阁用烂的法子。不过白风大概会挺喜欢这种‘独一份’的——他不惯爱作戏,让那些公子姑娘的为他寻死觅活么?”

想到白风的恶趣味,众人又纷纷笑起来。

倒是李奎安说完,其实还有些疑虑。

他前两天见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