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耽美小说 - 蛋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阴霾随着辍学一同远走高飞,少年展露出青涩的喜悦,擦去了有心人的偏见。

原来秦木森也是会笑的,原来秦木森笑起来是这样的,并不窝囊丑陋,也很温暖。

那个笑容在柏树眼前挥散不去,使他想起信上的飞亮。他不知道那些信几封真几封假,不知道到底有几封是秦木森写的。唯一能确定的是,秦木森读过,全部都读过。他的心在无意中被秦木森阅览了,他知晓自己的秘密,读过自己的绝望和挣扎。不管他是否嘲笑自己,可是他终究还是把他的心藏起来了呀!

一想到这儿,柏树难以自制地感到一阵暖流,让他想要把一切统统倾诉给他,给沉默的他,让他在无言中静静聆听,同样深埋在内心。

柏树在家里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了隔壁的木门。木门上还有老式的门环,生锈的铁环铛铛铛地叩响年迈的木门,秦木森拉开门,额头的水珠淌过他镜框下的鼻梁。

柏树虚张声势地质问他:“你干嘛不来找我?”

秦木森愣了愣,他一直把那几次当作强|jian,但现在他遇到史上最主动的被强迫的对象,一时错愕着不知该作何回答。

柏树扫过他的身体,他应该是正好在洗澡,身上只有一条湿透的浴巾。浴巾明显饱经年岁的摧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灰蒙蒙地裹在他瘦弱的腰间。

门前的路灯好像黄昏时褪色的光,两棵大槐树在微风里轻轻簌响,除此阒寂无声。这个边陲小镇里的所有都是老的,柏树面前、从少年步入青年途中的人也是老的,衣着是老的,浴巾是老的,眼镜也是老的。

柏树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幕,都感觉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人仍旧会停在旧时光里等他,一切都会变化,只有他不会变。

风景和街道、树木和气息,一切都是老的。但秦木森沾有井水滚落的身体是青春的,他用那双映照着黄昏般灯光的眼睛纳闷儿地望着柏树。

柏树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执拗地望着他,等待他把木门从面前拉开。

秦木森果然拉开门,俩人僵持很久都没话说,他做了个别扭的开场白——

“你……咳,还疼吗?”

柏树的眼睛有些红,可他坚强地维持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外表,想笑没笑出来,遂赌气地凑上前把住秦木森的腰,咬了下他的嘴唇。秦木森老模样地皱了下眉,纵容了柏树的作为。而后柏树的手撩起他的浴巾握住了他的东西。

“谁啊?”老太婆在屋里扬声喊了句。

秦木森赶忙攥住他的手腕,向左侧挪了一步遮住柏树的影子,小声对他说:“疯了你!别人看到怎么办?”

柏树突然开心起来,他觉得秦木森和自己有了共同的秘密,自己不再孤单了。秦木森回头冲里面说是柏树来找他借东西,他的鬓角流下水珠,突出的喉结小小地滑动着。

他挡在他面前,就好像在维护他一样。柏树因为这个发现有些得意,秦木森扭头看出他的固执,让开门口让他去房间里等。

阁楼里唯一的光源不够明亮,凉风将书桌上的书页吹翻又落下。秦木森身上有井水甘洌的味道,他对站在窗前的柏树不知所措,尴尬的想要恢复自然状态,却不得其法。

他想他应该要问柏树你来干什么,却总是没底气,只好重提旧事,

“你还疼么?”

“疼,”柏树的嘴角始终上扬,眼睛也弯着,“你疼不疼?”

秦木森别过脸,更没底气了。

“那些信……咳,”秦木森拼命找话题,“我真扔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家人看的。”

“为什么呢?”柏树故意让他难堪。

“就是……咱们两清了,你要是还不满意……你提要求,我尽量满足你。”秦木森说完才发现自己莫名奇妙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从有理变成了无理,从索回变成了补偿,真莫名奇妙!

他看到柏树慢慢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拿眼看自己,而后他被柏树封在了他和墙壁之间。秦木森也在看柏树,看这张讨厌的脸前所未有的清晰,看清他眉宇间、眼睛里,那呼之欲出的想要确定些什么、想要夺取些什么的倔强。但那毕竟只是想要,并没有真正得到。因此又不安,就像撞南墙时明知会痛却死不回头的悲壮,就像他会义无反顾的撞倒那堵墙,可还是会怕痛的委屈。很复杂的神色,搅乱了秦木森简单的心。

柏树轻轻凑上前贴住了秦木森的嘴唇,两个人都没闭眼睛,后来也不知道谁先妥协。他有些悲伤地吻他,张开嘴唇,伸出舌头,试探地摩挲,苦涩地舔舐。

吻得秦木森好心疼,开启牙关,卷住柏树的舌头,含住柏树的唇瓣。他搂住柏树的腰,将他颤抖的身体压在墙壁,温柔地进入他,捂住他喘息渐重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秦木森分不清柏树脸上的纠结是痛还是喜悦,他好像有主动权,又好像放弃了主动权。柏树热烈的回应他,攀在他的肩头一直在他耳畔潮湿的喘息。

他们的欲望总不得满足,昏天黑地的纠缠在一起,满头汗水地吻在一起,全世界都在痛苦之中盘旋,挣扎着拖向地狱,烈火里无声哀嚎,桎梏着爱与青春,杀戮黎明,步入蛮荒的郊野……

秦木森骑车载着柏树到学校一公里的地方,“你自己走过去?”他是怕柏树不想让同学看到他俩在一起。

“干嘛?我很丢脸吗?不想被人看到?”

得,秦木森想两人上了床要弄死对方,下了床想拿话噎死对方,没好儿!

他们到学校门口遇见了熟人,柏树那几个狐朋狗友果然很惊讶。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了?”

柏树把书包甩到肩膀,“就这么来的!”

当初欺负秦木森最起劲儿的小子阴狠地瞪着他,秦木森踩下脚蹬子,路过他时迎风说了句:“别惹我。”

变化是润物细无声。柏树和秦木森越来越频繁地凑在一起,但每回都是柏树去找秦木森,秦木森从来不主动。

欲望非但没得以平息,反而烧得更烈,柏树见到秦木森就动手动脚,就算做不了也要摸几把撩撩他过手瘾。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也都无疾而终,不过暴雪来临的前一天,他们起了最严重的一次分歧。

那天柏树揣着家里刚出锅的饺子到汽修厂找他,老师傅们对他的到来见怪不怪,车间里正在忙,柏树就到二楼值夜班的宿舍里等。

不多会儿秦木森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柏树正在发呆,见了他马上拧开保温盒,

“吃饺子吧,我奶奶中午才包的。”

秦木森一口一个,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柏树靠在他的肩膀上,又拿手伸进他的工作服里摸他的上身,秦木森吃完擦干净嘴,拧上盖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