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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连贺西城也动容,“我之前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个omega。”第15章黑道篇心理医生关上卧室门,走到会客室,贺西城独自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看画报。“大少,病人只是有点焦虑和轻微抑郁。”“只是?我听管家说他吐了好几次,最近睡的很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帕罗西汀不能乱吃,这种药物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后遗症,加上病人胃不好,所以才会反胃。关键是病人精神压力太大,才是造成他现在这样的主要原因。我想冒昧问问,病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或者身边有让他讨厌的人?”贺西城神色如常地喝了口咖啡:“他讨厌我。”心理医生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什么?”“他.讨厌.我.”贺西城强调:“我杀了我meimei,也就是他亲生女儿,医生,你觉得他最讨厌的是不是我?”心理医生感觉毛骨悚然,只能一言不发。“不过他没有证据,只是怀疑我罢了。”“那如果病人有一天知道了呢?”贺西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了笑:“你看过动物世界吗。狮群的新狮王上位的时候,会咬死上一任狮王留下的子嗣,方便母狮快速发情繁衍自己的后代。如果留着小狮子,母狮子会拒绝狮王的□□行为。”“要是他还带着前任会长的帽子,身边跟着个女儿,以后谁会相信他是我太太,底下人那声大嫂怎么好叫出口。”“我有时候想,幸好我不是他亲生的。我也不用他爱我,我爱他就足够了。”当初贺西城和他坦白,meimei已经死了的时候,阮灵兮一挥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手底下的人大惊失色,他们大多都是贺西城提拔上来的,并不认得阮灵兮是谁。上前撸起袖子,就打算把这不知好歹的男人给扇死。一巴掌下去,阮灵兮白嫩的脸rou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刚要挥手打第二巴掌,贺西城猛地抬手抓住了他。阮灵兮已经完全没办法理解别人在说什么了,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泪痕,徒劳地挣扎:“出去….你给我出去……我要你出去。”贺西城常常想起他死去的母亲。那时候他太小了,小到心智还不能承受那种失去的痛苦,灵魂过早孤立无援导致他没法长大。所以他将阮灵兮当作自己的母亲。大概所有小孩可以没有父亲,但是如果做噩梦的时候身边没有母亲陪着,便很难长成一个健全的人。阮灵兮适时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是父亲,是母亲,也是仇人。有时候他觉得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早已经死了。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阮灵兮整日整日不说话,连养的那只黑贵宾也跟着哑了一样。从那天的崩溃之后,阮灵兮又带上了他无欲无求的面具。他看花,看书,一看看一天。贺西城走过去跟他聊天,他就神情恹恹地拿起东西走到另一个房间去。到了晚上,阮灵兮背对着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但是贺西城知道他没睡着。巨大的耻辱和痛苦笼罩着这个男人,他已经不年轻了,很多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是可以含饴弄孙的时候。可他唯一的女儿死了,冰冷的墓地保留着他对人间唯一的真心。他的精血,最后只会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黄土。银色月光从斜着的窗桕照进来,把他优美的脸部线条一分为二。贺西城的手指摸上来,他大概以为他这养父睡着了。手指划过眼睑,鼻梁,最后到达那一点红色的唇珠上。然后他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了他的父亲。梦里面,他母亲妖邪的眼瞪着他,白色的脸,红色的血,女人的指。另一边站着阮灵兮,他的眼周红红的,单单这样看,两个人长得实在很像。他想,他只能爱一个。人无法爱两个人。第16章黑道篇一朝天子一朝臣,阮灵兮早就明白这个道理。阮灵兮年轻的时候非常狠也非常能忍,这种特质在他女儿身上看不见,却完美保留给了他的义子。贺西城夺取大权之后,没有做什么太大的政策变革,也没有像阮灵兮当初那样大刀阔斧清洗旧部下。会里很平静,平静地像只是换了另一个年轻版的阮灵兮来做这个位子。所有人都觉得应该要死人,但是新会长做得自己像个拿了遗嘱继承大统的嫡亲少爷,没有一点葬礼上拿枪逼宫的样子。没流一滴血就改朝换代,叫所有人心服他的手段。阮灵兮对于贺西城除了是父亲,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小时候刚来贺家的时候,贺西城才七八岁。小小一只,看起来像只柔软的小动物,格外孱弱。像他这么小的孩子,跟在百年黑道家族话事人的身边,可能无声无息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阮灵兮于是叫人在卧室里隔了一间隔间,让贺西城跟着他睡。到了晚上,贺西城踩着拖鞋偷偷爬上阮灵兮的床,伸出双手抱住他名义上的父亲:“爸爸,我害怕。”阮灵兮:“…..害怕什么?”他想起自己远在美国的女儿,开枪不眨眼,眼前这个小孩比他的女儿更单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贺西城带着哭腔:“有死人,有好多好多死人,我害怕,爸爸。”阮灵兮回抱住他:“你不用怕了,爸爸在这里。”他们一起这样睡了很多年。直到父子关系真正破裂,贺西城被流放去缅甸,才从阮灵兮的卧室里搬出来。书房里,传出“砰”地一声巨响,死的人地位在会里还不低,阮灵兮冷冷淡淡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转头对佣人说道:“少爷做完脏活,去叫清道夫过来。”贺西城身边的手下人是附近堂口刚收上来的,他不认识阮灵兮,忍不住神情暧昧地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他站在血泊里,黑头发,白衬衣,显得皮肤愈发白。论年纪,他已经不年轻了,但花期将尽,却往往空气里都是他行将就木的黑色的死亡香氛,吸引人想要靠近。直到贺西城发现不对:“…你狗眼看什么呢?!”手下人赶紧收回目光:“没,没什么。”到了晚上,阮灵兮住进了隔间,听着隔壁狗男女在办事。突然,隔间的门被用力踹开,他年轻的义子□□着身体走进来,健壮凶猛像头野兽。他看着自己的养父,向前走了两步。他们身体靠近,却并不互相信任,他们彼此亲吻,却恨不得嘴上长的是刀是剑,刺得对方开膛破肚流出满地的脓血和胃液,肠子拖拽在地上冒着蒸腾的热气,眼睛里只剩下死亡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