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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闭上了嘴。她从没见过江秋白这样笑，看起来终于有一点十七岁的影子，终于有属于少年的朝气。“给我做的笔记吗？”江秋白挑了挑眉，收了笑容，“谢了。”虽然也不一定有用，但是谢谢还是得说。田杏回神，摇头后又趴了下来。江秋白看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又翻开了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可能是田杏唯一的笔记本，反正上面什么科目都有，而且都记得断断续续的，估计是田杏醒了来兴致了就随手记一下，相比起来她今天记的可以说是最全的。她的字很好看，写得极飘逸但绝对不是看不懂的那种龙飞凤舞。而能让江秋白展露笑容的，不是因为她的字和笔记内容，而是她的随手涂鸦。田杏画画比记笔记认真一点，他看得出来。画的什么都有，人啊动物啊各种又像人又像动物的也不少。江秋白不是很会欣赏艺术，但是他能看出来田杏有自己的画风，十分灵动的感觉。和她时时刻刻准备睡觉的慵懒神情截然不同。不过……这个到底是什么啊？江秋白盯着公式旁边的一个胖嘟嘟的东西，琢磨不出来。田杏突然说：“我画的是一头猪。”江秋白吓了一跳，转头时嘴唇擦过她头发。田杏撩开眼前的头发，哈哈大笑：“骗你的，画的是什么我也不懂，随手画的。”江秋白笑着说：“很好玩啊。”“画的好吗？”田杏又凑近他。江秋白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田杏，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推远了一点，然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说句很好会死啦？”田杏期待地看着他。“挺好的。”江秋白还是没如她所愿。田杏“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又趴下睡了。江秋白欣赏艺术的心情已经被小姑娘搞得不复存在了，匆匆看了两眼笔记，记了下公式之后他又把笔记本轻轻放在了田杏的桌上。江秋白已经自以为动作很轻了，却没想到田杏又猛地醒了过来，他有些无语：“你好好睡个觉不行吗？折腾你还是折腾我呢？”“我……”田杏看着他的手，突然变了个笑容，“下周要模拟会考，你记得来。”“好。”江秋白应了声，拿出书放在桌上，没有再说话。他有发现田杏看着他好一会，嘴巴张了一半，似乎是有什么想说。但是他没有追问。“邓先生。”坐在邓祁寒对面的女孩子把文件收了起来，“晚上您有时间吗？”邓祁寒冷不丁被喊了一句“先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晚上也有工作。”“加班吗？”方嘉嘉有些穷追不舍。邓祁寒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他对眼前的女生并不排斥，但是因为个人原因，也只能是疏远的关系。“有另外一份工作。”邓祁寒斟酌之后实话实说，“在酒吧里。”方嘉嘉明显愣了一下，表情一看就是想到一些不该想的地方去了。邓祁寒失笑：“当驻唱而已，方小姐可别想太多。”方嘉嘉悄悄吐了下舌头，随即又兴奋起来：“我可以去吗？”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大几岁却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客户，邓祁寒点头：“当然可以。”邓祁寒和方嘉嘉一起用完晚餐后就带着她往“初见”走，还没走到那条街，就碰见了不远处的江秋白和他身边的女孩子。“那里可是酒吧啊大小姐。”江秋白无奈，“你就不能回家玩吗？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不是gay吧吗？我怕什么？”田杏抓着书包瞪着他，两个人站在路灯下，身高差居然也正正好。方嘉嘉跟在邓祁寒身边，也朝那看去，惊呼一声：“是在拍电影吗？世界上还真有男孩子长得这么好看？”田杏朝她看来，在看到邓祁寒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笑着摆手：“jiejie，不是拍电影，您别想多啦。”江秋白无奈地扶住自己额头，往后转了一下，看到邓祁寒的时候把手放了下来，愣着就是没说话。邓祁寒面上也没其他表情，就朝着他走来，问：“吃饭了么？”“吃了。”江秋白说。“那走吧。”邓祁寒笑，“带路吧白白。”江秋白冲方嘉嘉点了个头，然后就转头往前走。田杏还在原地和邓祁寒大眼瞪大眼，不过没一会她就自己转过了头，手抓着手包带小跑追上了江秋白。“那是……你弟弟？”方嘉嘉踩着高跟鞋，走在邓祁寒身边。邓祁寒看了一眼脚下，示意她可以挽着自己，才回答道：“不是。”“长得真好看啊，还以为是你弟弟呢。”方嘉嘉笑了起来。一句话夸了两个人，邓祁寒失笑，轻声说：“真的不是。”今天酒吧里人不是很多，邓祁寒因为照顾着穿高跟鞋的方嘉嘉所以走得比较慢，到的时候发现田杏已经坐在吧台前把作业拿出来了。方嘉嘉把手放下，和他并肩走过去。聂一正在试图和田杏搭讪，奈何后者完全不理，看起来是在写作业，其实是在偷瞄去找邵情的江秋白。“小朋友你好啊。”邓祁寒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田杏吓了一跳，看向他的时候眼睛猛地瞪大，看到他以后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邓祁寒示意聂一给她拿一排养乐多，笑着坐到她身边，问：“你是江秋白的同学吗？”“我是他同桌。”田杏认真地说，“你是谁呀？”方嘉嘉坐在邓祁寒身边，聂一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她道谢后朝一旁看去，邓祁寒正在低声和小姑娘说着什么，说完后邓祁寒的表情很轻松，而这个小女孩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看见了一屋子的裸／男一样。“好了，我要上去唱歌了，小朋友要听陪什么？”江秋白转头问。田杏咬着下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邓祁寒笑意更浓，又“嗯？”了一声。田杏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方嘉嘉哑然失笑，心想好可爱啊。邓祁寒不再无聊地欺负她，准备了一下就上去唱歌了。邓祁寒上去之后田杏就扔下装模作样的笔坐到了方嘉嘉旁边，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甜笑道：“jiejie你真好看，你和那个哥哥真配。”“嗯？”方嘉嘉忍笑，“我比他大三岁呢。”“……女大三抱金砖嘛！”田杏呵呵一笑，给自己救场。方嘉嘉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说：“小女孩子不要来酒吧这种地方啦，早点回家休息。”田杏乖乖点头，和方嘉嘉一起看向在台上的邓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