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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陆嘉禾,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这跤跌得很,膝盖上一大块淤青很快就显了出来。“陆嘉禾,陆嘉禾。”他下意识地想叫jiejie过来,却意识到对方正在床上,有些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他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揉着膝盖直倒抽凉气,扶着墙鼓了好几次气才站起来,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谁在地上扔的小瓶子,里面还有一颗白色的药片,探过去捡了起来。——药长得眼熟,他总觉得哪儿见到过。“姐,这是你的药吗?”他小幅度地推着床上的人,陆嘉禾看着不在睡,但好像又不是醒着的状态,嘴里嗯嗯啊啊的不成语句,让他觉得有些茫然。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父亲不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又是这副模样,就好像他刚才跌倒了就条件反射要叫陆嘉禾来一样,他打小就是被人保护的角色,现在保护者的角色一下子落到他头上来,竟一时感到手足无措。热水壶响了起来,又把他吓了一跳,他把药放在床头,一瘸一拐地又去给陆嘉禾倒水,客房里只有普通的玻璃杯,他挑准了上半部分拿,还是被烫得撒了水,翘着兰花指把水在两杯里面倒着凉,又意识到楼下还有剩的常温水,刚出门,陆嘉禾又翻了下来,只好又折回去,把人抱上床去。“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要,药……”“什么?”他似乎是听到了几个字眼,又不是很确定,就凑到人嘴边去,陆嘉禾却把他一把扇到了旁边,手拍着床头柜,要把药瓶子抓住。陆见森这才懂她的意思,把药瓶给她,又慌慌张张站起来:“你等等,水还要凉一下……”结果陆嘉禾却直接把药干吞了,神情又慢慢舒缓了下来,叹了口气,瘫倒在了床上。陆见森左想右想不太对劲,对方从来没和他提过吃药的事,拿小药丸看着也不像什么保健品,倒像是……——像是向海mama吃的药。那个药是可以这么吃的吗?陆见森皱着眉,掏出手机准备打120,结果号码还没拨出去,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子:“不去……医院,不去……”陆见森真的经不住又一次惊吓了,小脸惨白惨白地看着陆嘉禾,头点得如捣蒜,忙不迭地把手机放在了旁边:“不,不打,不去不去。”陆嘉禾这才缓缓躺回了床里去,留陆见森一个人大睁着眼,气都不敢喘太重。可惜最后一颗药已经入了陆嘉禾的口,他都没办法拍个照上网查,但他十分确定那药的样子是他以前见过的。不该是抗抑郁或是精神类药物,否则他见得多了,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揉着膝盖上的伤,努力回想着。疼,疼——止疼片!他猛得抬起手来,向海母亲偶尔会需要吃止疼片,但吃的次数不多,他就只是看见过几次。陆嘉禾为什么要吃止疼片,大姨妈吗?难道大姨妈来的时候是疼成醉酒一样的么?陆见森有些奇怪地起身,床上的人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他去给陆嘉禾装热水袋。热水袋不好找,印象里陆嘉禾也没在他面前明确表示过自己姨妈痛,但就她这样时刻备着止疼药来说,应该是痛多了才留下来的习惯。他突然感到一阵愧疚从心底漫上来,好像他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性,他甚至不知道陆嘉禾在公司里做什么的,只知道有时候对方要加班到夜里十二点,累得妆都遮不住黑眼圈。陆见森暗自下决心,等陆嘉禾醒来以后,要好好问问她。他猜测着热水袋大概会放在厕所之类的地方,有些做贼心虚地进了陆嘉禾的房间,他很少进这儿,陆嘉禾和挡坏人一样把他挡在外面,小时候还曾经警告他敢进他房间就打断他的腿。所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关系这么不熟是两个人的缘故。陆见森小声地安慰自己,拐进了卫生间,里面收拾得和她一样,干净利落,他去翻了抽屉,没找到,又伸手去够上头的柜子,却被铺天盖地的药瓶子砸了个满脸。什么东西。陆见森把掉下来的药瓶子捡起来,全是空的,上面什么都没写,就是个瓶,要不是他刚才看见过陆嘉禾用,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瓶子的用途。他忙不迭把这些瓶子垒好,准备重新放回去,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陆嘉禾要吃这么多止疼片吗?这数量加起来,哪怕算它一瓶子里面放二十颗,量都够她吃个好几十年了吧?陆见森又联想到陆嘉禾对医院的态度,一个可怕的设想在他心中成型,他掏出手机,又愣了一下,才打下几个字。——止疼片会成瘾吗?网络加载得慢,空气像是凝固了,他呼吸都不顺起来。一条条结果,每看一条他就觉得身体往下沉一点。“姐,姐你到底在吃什么药?姐,你说话啊!陆嘉禾!”陆见森不再管那一地狼藉,冲下楼去,把陆嘉禾摇醒。陆嘉禾似乎是清醒了一点过来,推开他的手,斜靠在床头:“……羟考酮。”“什么,什么枪,你怎么会吃那个啊,你,怎么办,你要把那个戒掉,你不能再吃了,怎么办,怎么办啊,你快吐了,你把那个药吐了,你快吐啊……”“嘘,嘘——团团,不哭,过来,jiejie抱抱。”陆见森犹豫了一下,抹干净眼泪,爬进陆嘉禾怀里:“你,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下,我会,我会努力工作的,你不要吃那个东西了……”陆嘉禾抱着陆见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冷静下来。她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呢?最开始是误打误撞,她的姨妈来得不是时候,那会儿正巧碰上她刚知道陆致远不是自己亲生父亲,遇上了这事更加不愿意和对方说,就自己忍着,大半夜的疼到睡衣都湿透。在去接陆见森回家的时候,她无意间注意到那瓶药,向海母亲不怎么用,她也拿得少,想着只是止疼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停止的时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那药的剂量太大,原本是开给向海母亲流产过以后镇痛的,还受管制,可她一天能吃四五颗,不吃的时候就开始心慌发汗,止都止不住。这个时候,是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帮了她一把。向海父亲不仅有关系,还有条件,只要把药说成是开给向海母亲的就好,于是他们俩开始长期维持起了这种供给关系,男人控制着药的量,让她不至于磕太多,还给她的事业开绿灯,让她能在工作上也出彩,不至于太过焦虑。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