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是汗,她打心底里为燕珩担心,害怕他接受不了痛失亲人的打击,待会又要受元皓那儿二愣子的气。

偏元皓左等右等还不来,阿桃抬手掀开帘子,正要说算了,回去休息。就在此时,大殿外的白玉阶上传来哒哒马蹄声。

燕珩摆摆手,示意阿桃退回去,后者放下珠帘,只见白白的月光下,有个年轻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径直上了拱辰大殿,一个矫健的身影印在月亮上,好不神气。

拱辰殿是夏国皇帝用举行登基、帝后成婚、接见外国使团的地方,楚国亦是如此。这大殿是国家的传承,是皇权的象征,即便是本国皇帝在白玉台阶下也要下轿,以示对先祖的敬畏。

这是成婚前,尚义局的女史专门阿桃说的。哪晓得,元皓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骑马上了拱辰殿,丝毫不将他国的规矩尊严放在眼里,实在欺人太甚。

阿桃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着元皓。

对于阿桃的敌意,元皓浑然不觉,只见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殿内,探手拿起一旁黄门端着的茶水,连喝三杯,一抹嘴唇,大喇喇坐下,用马鞭指着燕珩道:“给个准话吧。沈虞怎么又跑了?”

燕珩歪了歪头,颇为委屈,“这话从何说起,抓捕沈虞和梁王的事都是殿下做主的,怎地来问我?”

“你少来!”元皓许是这段日子被沈虞闹得团团转,人清减了不少,脾气也不顺了,他将马鞭重重往案上一搁,道:“我在象山抓到他,你道是谁给我消息。”

“是谁?”燕珩问。

元皓欠身盯着燕珩,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不怀好意,“是从东都的宫里传出来的。有人要给沈虞通风报信,被我的人截胡了。”

“有证据吗?”燕珩问。

“哈!”元皓大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他起身背着手走到燕珩身旁道:“你的昭仪和沈虞有旧情,所以她通风报信,你敢抵赖?”

阿桃在偏殿听到这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元皓这般咄咄逼人,说的有理有据,燕珩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该如何是好,她将珠帘紧紧抓住,指尖都泛白了,耳边听燕珩道:“殿下有证据吗?”

“又来。”元皓松垮垮地站着,伸手掏掏耳朵,一副势在必得,道:“你想我怎么得的消息。我当然有证据了。”

“殿下有耳报神嘛?”燕珩道。

“这你不必管,你且…”他话犹未了,一侍从匆匆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元皓登时眉头倒竖,“什么!于慧颖死了?!”

人死了,还怎么对峙?!

元皓也真是没有想到,瞪大了眼睛打量燕珩,心道你也真够狠的,居然连表妹都杀?

“殿下瞧我做什么?”燕珩靠在椅背上,平平地问。

元皓退后两步,背身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阵,而后转过来,道:“燕珩,原先有传言说你弑父,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燕珩揉了揉眉心,叹道:“慧颖是自戕。”

“她为何要自戕?莫不是心里有鬼?!”元皓抬了抬手,有两个宫女并一个太监被压上殿来。

阿桃踮着脚尖去看,见那三个人都很面熟,仔细回忆,惊觉都在澄碧堂见过,是近身伺候于昭仪的人,难怪方才燕珩说元皓有耳报神。

没想到,元皓居然将眼线都安排到后宫了,阿桃捂着心口想,那燕珩并楚国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燕珩见那三个宫人瑟瑟发抖地跪在殿中,气得脸色发白,手也不住地抖,他死盯着元皓道:“殿下动作够快的,这就从我后宫里把人抓出来了?”

“先跟你说声节哀,”元皓道,“不过他们三个可以证明,于慧颖确实通敌。”

燕珩合了合眼,强压住自己的火气,尽量和缓道:“殿下,慧颖自戕是因为她有抑郁之症,病入膏肓,所以走了极端,绝不可能有通敌之举。”

元皓半句不听他的话,指着低下跪着的人问:“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三人都埋着头,惶恐不安,猛听元皓点到自己,三人齐齐支支吾吾起来。元皓皱了皱眉,着实见不得这等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不耐烦地骂道:“就你说!”他指着左手边第一个太监如是道。

那太监慌张了半日,看看元皓,又看看燕珩,口齿打颤,哆哆嗦嗦道:“昭仪,昭仪确实,确实对那沈少将念念不忘。”

燕珩正欲张嘴反驳,那太监躲着燕珩如刀一般的目光,将头低下,赶紧从袖中拿出一叠纸,道:“我有诗为证!”

随从上前将纸拿来给元皓看,元皓含笑就着殿内昏黄地烛光看了须臾,扔在燕珩面前的案上,“怎么样!?情诗!嵌着他们两的名字,是不是昭仪的字迹,你最清楚吧。”

瞧燕珩紧绷的神色,阿桃内心着实慌了,看来确实是于昭仪的字迹没错了。她在内里急得打转转,想着如若真的被元皓定了罪,景国会怎么对楚国,她也不太懂政事,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严重,她只担心燕珩会不会被元皓混小子欺负。

阿桃心里默念着,反正不承认,打死不承认,元皓能怎么样,你是皇子,燕珩也是皇帝,谁还低谁一截不成吗?!

正想着,燕珩突然将纸揉成团,砸向那太监,压着嗓子喝道:“拓写的也拿来做证据?!当谁是傻子!”

元皓一听,话音不对,骂谁傻子呢!

阿桃却暗地里拍手,叫好,“就这样,不承认!左右慧颖也不在了,无法对峙,看元皓能怎么办!”

“看来陛下是不见黄河不掉泪啊。”元皓叉腰,又问太监道,“直说了吧,昭仪是不是给沈虞通风报信了。”

那三人偷偷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元皓没了耐心,一脚踢在就近的案桌上,厉声道:“是不是!”

打头那太监一哆嗦,带着哭腔道:“是…”

在场三人表情各异,元皓得意,燕珩颓丧,阿桃慌张,好不精彩。

“诺!”元哈耸肩,他对燕珩道:“陛下,你怎么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燕珩你怎么这么倔,”元皓捡起地上的纸团,一张一张抚平,放回燕珩跟前,双手撑在书案,压低身子,盯着燕珩道:“你说这是拓写,我那儿也不是没有擅长书法的人,拿昭仪往日墨宝比对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