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宿本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8

    么样了。”

“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细节有待商榷。”

“那二皇子呢?他该回上京了吧。”

茂竹道:“没错,几日前动身上路。”

燕珩冷哼一声,“让我猜猜,他在路上,就没出什么事吗?”

茂竹挑了挑眉,“奇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确实,二皇子在回上京的路上遭遇刺杀,险些丧命,好在侍卫拼死保护,但左脚还是被□□刺穿,接下来只能躺着去上京了。

燕珩笑了笑,将双手拢在袖中,一面往院子里面走,一面道:“这个元循很是不错,舍得对自己下手。”

茂竹一惊,“您是说…”

“都猜元循即将是太子,谁还会这么杀去刺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是元循自导自演了。若我猜的没错,此刻在上京该人证物证,指向元皓了。”

“九殿下?!”茂竹沉思半日,缓缓道:“二皇子真觉得老九是个强劲的对手?”

燕珩道:“宠妃之子,自小养于皇帝膝下,有军功,有完颜泰的支持,就很够格了。景帝儿子多,出彩的没几个。元循要夺嫡,第一要务自然是除去元皓。”

“那我们怎么办,坐山观虎斗吗?”茂竹问。

燕珩停在院中那株桃花树下,现在是冬日,树枝枯萎,但仔细瞧,能发觉枝丫靠阳一侧,生出了绿芽,他仰头盯着那绿芽,日光从云中闪现,雪地反射着强光,刺入燕珩的眼睛里,比刀剜还疼,他倒吸一口凉气,举袖遮住眼睛。

“陛下!”茂竹上前一步,却被燕珩抬手拦住。

“没事,别过来,我还坚持得住。”

燕珩如是说。

可能坚持多久,他是否会彻底失明,太医说不清楚,燕珩也不知道。

所以,坐山观虎斗已然来不及了,他必须加快脚步。

“我看,还是添一把柴吧。”燕珩放下衣袖,目光冰冷。

☆、遭贬谪

二皇子遇刺的事传回上京,元皓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第二天景帝召见了他。

彼时夜已经深了,清凉殿内,景帝没有点灯,元皓看到他父皇隐没在阴影里,第一句话便是:“老二的事,你可知道了?”

元皓道:“听说了。”

“他差点成了瘸子,你可知道?”

元皓闻言,停了一会儿,梗着脖子地说:“不是我。”

景帝从阴影后缓缓走出来,边走边说:“击毙的刺客家里都得到了一大笔钱,都是从你名下的钱庄转进去的,你怎么说?”

元皓哑然,他真是冤枉,明知景帝偏向二皇子,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做刺杀的荒唐事,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景帝在元皓面前来回踱步,又道:“如果是夏国旧部刺杀,为何不直接杀人,反而费劲要把人弄残?”

想当初大皇子就是因为身有残缺,早早地退出了太子之争,景帝认定是某位皇子心怀不轨。

元皓听出来了,景帝是怀疑自己了,可是父皇有十三个儿子,就算没长大成人的,也有可能是其家族部落干的,怎么聚焦在自己一人身上。

元皓面色阴沉,嘴唇紧抿,景帝看在眼里,冷冷地道:“觉得冤枉?”

元皓不说话,无言抵抗。

景帝眉头一压,突然扬手,一个清脆的耳光骤然响起,元皓的脸上多了个红掌印,他鼓着眼睛,满满地怒意。

“你铁浮屠营中有位参军已经招认,是你让他暗地里招兵买马,培养死侍!”

元皓扬起脸,大声道:“污蔑!我从未…”

话还未说完,一份口供扔在元皓面前,殿内无光,可此时月亮从云中出来,与雪光相映,将元皓的身子照亮,但见那口供上落着的名字,竟是当日被阿桃举报狎妓,元皓一怒之下赶出军营的参将。

那人跟了元皓五六年之久,确实知道许多元皓的事,要说元皓没有争位之心,那是假的,元皓确实在景帝没有命令的时候,暗中扩大了铁浮屠,并从不光彩的途经谋取了很多军费。

毕竟手里有刀剑,才有说话的权利,所以景帝要废元皓,第一步就是解除兵权。

故而证词上真真假假,浑说一气,元皓断不会承认,又不能完全撇清,真是一招好棋。

景帝借着雪光,凝视元皓的神情,便猜出几分来。

老实说,景帝确实很喜欢元皓,毕竟老九战功彪斌,像极了景帝年轻的时候。

奈何元皓的母妃只是个小官之女,无深厚的家族背景。在皇权还无法部落权利相争的景国,即便扶持元皓上去,他也会被拉下来。

哪个皇帝不希望江山交替平安顺遂,国祚万年绵长。所以,当元皓连续吃了败仗之后,景帝顺水推舟,将他离太子一步之遥的位子上撤了回来。

这样论起来,景帝从一开始就脑袋清楚,打算得明白,让元皓给他卖命,屡屡犯险,却并不打算给元皓想要的回报。

“今次我不杀你。”景帝的声音从头上飘来,元皓跪着听他父皇说:“你在上京待得太久了,去瀚海待几年吧,好好思过反省一下。”

瀚海不是海,而是一片草原上的湖泊,是与蒙古交接的地方,城池凋零,荒无人烟,鸟兽绝迹,这不是置藩,简直就是流放。

元皓张了张嘴,他应该要叩谢隆恩的,在父皇面前元皓一向乖顺,听话的很。

元皓的处世之道就是不要违背父皇,不能违背父皇。

可不知怎么地,元皓怎么都开不了口,莫名地他又想到了阿桃,想到她那日在暴风骤雨中将浑身金玉一齐抛下,质问皇帝:是不是我们都是棋子,必须对你臣服?!是不是你做的每件事都是恩赐,我们必须接受?!

阿桃倔强又脆弱的面庞清晰地刻印在元皓的脑中,连他自身都惊讶,居然不知不觉将这个女子记得如此清楚,她说的每句话,元皓都愿意反复品尝回味。

良久,元皓轻声呢喃:“父皇,我不想去瀚海。”

景帝皱眉,没有听清,元皓挺直背脊,扬起头来,对景帝说:“我没有做的事,我不会承认,我不去瀚海。”

清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