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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各样的白色,或者黑白纹,下面清一色的黑裤子,不穿牛仔,以前陆过没多想,现在想来,只怕是因为他是企鹅的缘故吧。“也是给我准备的?”陆过问。陈亦深美不滋地点头。齐扣扣啊,你这样,会让我下不了手的……晚上,躺在蓝色系的大床上,那些原本堆在床上的企鹅玩偶,全被丢在地上,鼻息间充斥着陈企鹅的味道。难得的,竟然会失眠。陈霆、白月婷……呵,他们还是和当年一样,当年,就是用这么善良这么亲切的言谈虏获了他的心,真的心……重新回来了,陈家,他回来了。陆过以前,就住在这里,他说的以前,是指从出生到九岁。陈家有遗传性心脏病,陈霆也有,不过他算幸运,加上后期保养得不错,一直没有发病。陆过也是幸运的,压根没遗传到,可是他的双胞弟弟陈子洵就不一样了,这也决定了,他和陈子洵天生的差距。陈子洵出生的时候只有五斤,特别瘦小,所以那时候陈家夫妻俩几乎是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了陈子洵身上,对他这个老大简直是不闻不问。不闻不问到,出院那天,把他丢在了医院,半夜才想起来接回去。一周岁的时候,他被陈子洵传染发烧,结果他父母只顾着小儿子,压根没发现他也生病了,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烧到了四十一度恶化成肺炎,幸亏抢救回来了。那时候陈家刚刚创业,一切刚刚起步,陈霆和白月婷忙到甚至没时间回家,可他们又不放心陈子洵,索性带着他一起去工作,然后把陆过丢给保姆,保姆照顾他又不尽心,常常丢下他自己去打麻将,他去找父母哭诉,他们却只当他在任性闹脾气,一顿指责打屁股了事。小孩子嘛,大多都是那样,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总是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是那样,看着父母只疼弟弟不疼他,他也会生气嫉妒,然后故意调皮捣乱,气得陈霆打他一顿屁股才老实。可是只有屁股疼了,他心里才能平衡一点,才能安慰自己,自己是有爸爸mama的,不听话的时候,爸爸mama还会打屁股……所以从小到大,陈子洵都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儿,听话文静学习又好,他永远是捣乱鬼,调皮任性不爱学习。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七岁那年,陈霆从阳澄湖买了一盒螃蟹回来,想给陈子洵尝尝鲜,原本说好的是晚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可是陆过因为太馋,偷偷吃了一个,结果晚饭的时候,白月婷直接带着陈子洵藏进卧室偷偷自己吃。呵呵,哈哈哈,陆过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来不知道,原来健康也是种错。真正命运的转折,是九岁那年的冬天,他和陈子洵上三年级。那天天很冷,放学后他和弟弟在校门口等mama来接,大概是堵车了,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白月婷来,他们在严寒中冻得鼻头发红。在那个年代,路边有那种骑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小贩,陈子洵因为身体的关系,父母从不许他吃路边摊的东西,为了怕他看到会馋,也不允许陆过吃。趁着白月婷还没来,陈子洵吵着要吃糖葫芦,陆过拦着弟弟不让他吃,可陈子洵非要吃,奈何身上又没钱,见小贩骑远了,索性追了上去,陆过没办法,只能追上。悲剧,就是那时候发生的。一对九岁大穿着中高档品牌童装的小男孩,没有父母跟着单独跑在街上,能不被绑架么,只不过他们比较“幸运”,遇到了个绑架团伙。这些人绑来的都是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大概有四五十个,穿得不错的就威胁家里要赎金,一般的就卖掉,大点的女孩卖去那种地方,大点的男孩不好卖的,就挖掉眼睛或者砍掉手臂什么的,送去做乞丐乞讨。总之,都有用。看陆过和陈子洵穿得不错,就给陈霆打电话要赎金,开出了一笔天文数字,可是那时候的陈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除非把公司卖了。诚然,他们没卖,赎金也只凑出了一半。陆过清楚地记得,那时他偷听到,绑匪商量着,实在凑不出也没关系,只要凑到七成,就可以把他们两个都放回去,毕竟就算卖了他,卖价也不会比这笔钱的两成更高。可是他的父母,亲爱的父母,对绑匪说,给他们一半的价格,只要把陈子洵还给他们就好,老大留给他们。呵……只要弟弟就好,老大留给他们……呵呵……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卖公司呢,大不了这儿子不要了,再去领养一个,孤儿院又不要钱,现在他们事业如日中天,哪怕多养活一个,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么,不要就不要了,有什么关系……那些绑匪把交过赎金的孩子都放了回去,还剩下三十多个,本来是要把他们卖去澳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却惊动了警察,一路逃到S城,打算坐船离开。警察越追越紧,他们带着三十多个孩子实在逃不了,没办法,只能杀人灭口。陆过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海边的夜晚都比较黑,那天晚上特别特别的黑,很吵,一群小孩子在那苦恼嘶喊,还有海浪的声音,很大。他们一刀一个,那些鲜活的小生命,一个个消失,染红了沙滩,可是海水一冲,又把颜色都冲走了。陆过是最后一个,他想跑,可是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抓住,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上来,打掉了陆过一颗牙,掉进海里,沉入沙中。然后,他也被捅了一刀,说来也巧,后来同样的位置他也被自己的父亲捅了一刀。那时候他没死,也没晕,清晰地记得那种痛感,好痛啊。他看着自己还有其他小朋友,被那些人装进麻袋里,抗进树林里,丢进那个早就挖好的坑里,然后,埋土。你有没有试过憋气?除非专业练过,否则一般一两分钟也就受不了大口呼吸了吧。他是最后一个,那时候麻袋都满了,那些绑匪索性觉得麻烦,把他直接丢进坑里,都懒得装袋。他被土埋住脸,埋住脚,埋住身体,不能呼吸,好痛苦啊。爸爸,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快来救我好不好?好憋啊,好难受。mama,我再也不敢抢弟弟螃蟹了,好痛,mama我好痛……“小不点,小不点,你怎么了?”黑暗中,他听到陈亦深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床一下变得很拥挤。陈亦深抓着他的肩膀,声音就在他的头顶。陆过匆匆抹去眼泪,没有抬头,冷冷道:“我记得,我锁门了。”“你记错了,明天给你买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