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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献媚邀宠,千防万防,我们可真够辛苦的,防着想爬龙床的小贱人就算了,往后难不成连出入御书房的大臣们都得提防着。”“这个meimei多虑了,正常的大臣,谁也不像天裔族的男人,不男不女呀。”一阵哄笑轻轻响起。云蓉与安瑞守在门外,侍卫都被赶到远处,迎面一个婢女捧来果盘。“站住。”云蓉看了安瑞一眼,走下台阶去,“现在不能进去。”婢女含羞带怯望了云蓉一眼,“奴婢……奴婢只是送果盘,刚刚贵妃娘娘身边的梨心姑姑吩咐的。”“给我吧。”云蓉道。宫女踌躇半晌,急得快哭了。“不是梨心吩咐你的吗?还是你想自己送进去邀功啊?”“奴婢不敢。”宫女带着哭腔说,手里的果塔因为端盘子的手抖个不停而歪斜了一点。云蓉接过盘子,另一只手挥了挥,“下去吧,站得远一点,没有人叫不要过来。主子们在里面说事,离得这么近是有几个脑袋偷听啊?”宫女吓得扑通一跪。“走走走。”看着宫女走远,云蓉才转身走到廊下去,隐在花架当中,究竟有没有从别的门进去,就不知道了。宫女一路不敢回头,直至走到侍卫队列旁边,才回头看了一眼,没看见人影,她咬住了嘴唇,心不在焉地回到下人住的房间。推开门,宫女吓得差点“啊”出声,旋即那声音被一把捂在嘴里。两个太监一个捂嘴,另一个探头出来,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砰的一声关上门,再无任何动静。内殿里,明帝与太后僵持不下。韩衡在旁边哄孩子,也不知道小东西怎么回事,几次奶娘要把他抱下去都哭闹不休。韩衡只好把他抱着小心逗弄。太后仿佛对孩子一点也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把明帝叫去一边。涂瑶白小心地走过来。韩衡看了她一眼。“我能看看吗?”涂瑶白细声细气地问。“可以啊。”韩衡把孩子稍稍往外抱着,看涂瑶白抬起了手,立刻制止道:“只能看。”涂瑶白讪讪放下手去,轻轻咳嗽一声,“小皇子生得很是可爱。”她心里已经烦透了,从陛下宣布要立后的那一刻,震惊就让她几乎没法流畅地做出反应。她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韩衡,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后位,他的眼睛和心都被怀里那个小东西占满了。也许……可以从他下手也不一定。“小孩都可爱,你不是也有个女儿吗。”不过他生的最可爱,天下无双的可爱。韩衡得意洋洋地想,不过没说出来。“是啊,我有个女儿。”涂瑶白失落地说。“怎么了?”涂瑶白小心地收起失落,勉强笑笑:“国师回宫之后,除了去太后宫中那一晚,陛下再也没有踏足过后宫。后宫的姐妹们,颇多怨言。陛下没有册立皇后,太后执掌凤印,蒙太后不弃,让我协理六宫。现在国师是……”她水灵灵的一双眼眸轻轻转了转,一只手温柔地拍了一下韩衡抱孩子的手,“总之,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国师千万不要与我客气。”韩衡笑道:“那当然。”涂瑶白忧心忡忡地转开眼,“不知道陛下和太后谈得如何,太后娘娘好像,中意我那个meimei。”“什么?”好一会,韩衡想了起来,“靖阳侯的小女儿,不是封妃了吗?”涂瑶白笑中恰到好处地暗含一丝委屈,“我那个meimei,从小就要强,眼下进宫是太后娘娘安排的,可陛下到底那一晚……后来到国师那里去了,也不好进宫就封太高的位份,封妃已是天大的殊荣。不过昨日,我母亲进宫来看望小公主,说是meimei这些天不思饮食,希望到底不要耽误进宫的好日子。”韩衡沉吟片刻,想起一件事来,“之前我听说,你meimei正月里进宫,眼下正是,定在什么日子?”“本来是定好了日子,但国师在月里,陛下说后延。现在还没个准,估计meimei也有些失落吧。女儿家总是心思细腻的。”“回头我问问明帝。”涂瑶白行了个礼,恳切地说:“那就有劳国师了。啊不,有劳皇后娘娘。”韩衡干笑了两声:“你还是叫我国师,里头还没个准,也许太后属意的不是我。”平时伺候太后最多的就是涂瑶白,涂瑶白是贵妃,已经是妃嫔里位份最高的,太后却仍然让靖阳侯送女儿进来,还是个嫡女。显然她属意的皇后人选,是这位靖阳侯的嫡女。韩衡眼珠转了转。眼前这个贵妃,是不是也希望亲妹子当皇后,这就不好说了。不过韩衡是真一点也不想当皇后,他想要的是权力,是前朝的权力,而且他需要出入自由。此前韩衡让米幼有事没事常到京城的茶坊酒楼一类信息集中的地方去走动,米幼已经得出结论,“韩衡”在大梁民间有很高的威望。他被人劫出宫之后,很多百姓都不相信,但也有相信的,说他是白日飞升了,提议给“韩衡”塑一座金身,以香火纳贡,好让国师继续保佑大梁国运。现在民间最期盼的,就是启耕大典,希望能在启耕大典上遥遥看上一眼。“无论太后怎么想,陛下的心,始终牵挂着大人。”涂瑶白道。“陛下的心,始终牵挂着万民。”韩衡不咸不淡地拍了一句马屁。这时,从内殿走出的梨颜姑姑板着个脸过来,朝二人行了个礼。“太后娘娘请贵妃和国师入内。”韩衡抱着儿子,儿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把脑袋钻在韩衡的胸前,只露出个头顶。刚一走进去,两人都敏锐地察觉到,母子二人显然谈得很不愉快,气氛冷凝别扭。太后近乎面色铁青,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嘴角僵硬的皱纹。“既然陛下已经下了旨,现在收回圣旨,确有朝令夕改之嫌,国师,哀家要改口了,你也得改口了。”这个结果让韩衡大惊失色,他还以为明帝的老娘一定能收拾掉他荒唐的想法。他拼了命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淡道:“这事前朝还没有议过,事关国体,立后不是家事,请陛下三思。”“皇后,朕已经下旨,不必再议。”太后冷冷扫了一眼韩衡,心头浮现起四个字:不伦不类。分明是个俊美的公子哥,却生得一副魅人的桃花眼,这都是冲着勾引皇帝而来。天裔族满族上下野心勃勃,她养的儿子也是一叶障目,甚是荒谬。坚硬的甲套中,太后的手指痛得令她眉心一跳,她才回过神。“皇后,还不谢恩。”太后不悦道。“母后,今日为晔儿庆贺满月,皇后已经累了,这礼朕认为可以免了。何况,他抱着孩子,也不方便。”